第一折

　　（老孤、正末一折）（正末、卜兒一折）（夫人上，云?。ㄕ┮姺蛉俗。ǚ蛉嗽屏?，下）（正末書院坐定）（正旦扮侍妾上，云）夫人言語，道有小千戶到來，教燕燕伏侍去?！皠e個(gè)不中，則你去?！毕氚尺@等人好難呵！

　　【仙呂】【點(diǎn)絳唇】半世為人，不曾教大人心困。雖是搽胭粉，只爭不裹頭巾，將那等不做人的婆娘恨。

　　【混江龍】男兒人若不依本分，一個(gè)搶白是非兩家分。壯鼻凹硬如石鐵，教滿耳根都做了燒云。普天下漢子盡教都先有意，牢把定自己休不成人。雖然兩家無意，便待一面成親，不分曉便似包著一肚皮干牛糞。知人無意，及早抽身。

　　【油葫蘆】大剛來婦女每常川有些沒事哏，止不過人道村，至如那“村”字兒有甚辱家門？更怕我腳蹅虛地難安穩(wěn)，心無實(shí)事自資隱。即漸了虛變做實(shí)假做真，直到說得教大半人評(píng)論，那時(shí)節(jié)旋洗垢，不盤根。

　　【天下樂】合下手休教惹議論。（見末了）（末云了）（正旦唱）哥哥的家門,不是一跳身。（末云了）（正旦唱）便似一團(tuán)兒搘成官定粉。（云）燕燕敢道么？（末云了）（正旦唱）和哥哥外名，燕燕也記得真，喚做“魔合羅小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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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吒令】等不得水溫，一聲要面盆；恰遞與面盆，一聲要手巾；卻執(zhí)與手巾，一聲解紐門。使的人無淹潤、百般支分！

　?。┰屏耍ㄕ┬υ疲┝挎⒚梅坷镉猩鹾?？

　　【鵲踏枝】入得房門，怎回身？廳獨(dú)臥房兒窄窄別別，有甚鋪呈？燕燕己身有甚么孝順？拗不過哥哥行在意殷勤。

　　【寄生草】臥地觀經(jīng)史，坐地對(duì)圣人。你觀的國風(fēng)、雅、頌施詁訓(xùn)，誦的典謨訓(xùn)誥居堯舜，（末云了）（正旦唱）說的溫良恭儉行忠信。燕燕子理會(huì)得龍盤虎踞滅燕齊，誰會(huì)甚兒婚女聘成秦晉？

　?。┰疲┻@書院好。

　　【幺篇】這書房存得阿馬，會(huì)得客賓。翠筠月朗龍蛇印，碧軒夜冷燈香信，綠窗雨細(xì)琴書潤。每朝席上宴佳賓，抵多少“十年窗下無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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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迓鼓】更做道一家生女，百家求問。才說貞烈，那里取一個(gè)時(shí)辰？見他語言兒栽排得淹潤，怕不待言詞硬，性格村、他怎比尋常世人？

　　（末云了）（正旦唱）

　　【元和令】無男兒只一身，擔(dān)寂寞受孤悶；有男兒囈夢入勞魂，心腸百處分。知得有情人不曾來問肯，便待要成眷姻。

　　【上馬嬌】自勘婚，自說親，也是“賤媳婦責(zé)媒人”。往常我冰清玉潔難親近，是他親，子管教話兒親。我煞待嗔，我便惡相聞。

　　【勝葫蘆】怕不依隨蒙君一夜恩，爭奈忒達(dá)地、忒知根，兼上親上成親好對(duì)門。覷了他兀的模樣，這般身分。若脫過這好郎君。

　　【幺篇】教人道“眼里無珍一世貧”；成就了又怕辜恩。若往常烈焰飛騰情性緊，若一遭兒恩愛，再來不問，枉侵了這百年恩。

　　（云）子末你不志誠？（末云了）（正旦唱）

　　【后庭花】我往常笑別人容易婚。打取一千個(gè)好嚏噴。我往常說貞烈自由性，嫌輕狂惡盡人。不爭你話兒親，自評(píng)自論；這一交直是哏，虧折了難正本。一個(gè)個(gè)忒忺新，一個(gè)個(gè)不是人。

　　【柳葉兒】一個(gè)個(gè)背槽拋糞，一個(gè)個(gè)負(fù)義忘恩，自來魚雁無音信。自思忖，不審得話兒真，枉葫蘆提了“燕爾新婚。”

　?。ㄕ{(diào)讓了）（正旦云）許下我的，休忘了?。┰屏耍ǖ┏鲩T科）

　　【尾】忽地卻掀簾，兜地回頭問，不由我心兒里便親。你把那并枕睡的日頭兒再定輪，休教我逐宵價(jià)握雨攜云。過今春，先教我不系腰裙，便是半簸箕頭錢撲個(gè)復(fù)純。教人道“眼里有珍”，你可休“言而無信”！（云）許下我包髻、團(tuán)衫、繡手巾。專等你世襲千戶的小夫人。（下）

　　第二折

　?。ㄍ夤乱徽郏ㄕ⑼獾┙纪庖徽郏ㄕ?、六兒上）（正旦帶酒上，云）卻共女件每蹴罷秋千，逃席的走來家。這早晚小千戶敢來家了也。

　　【中呂】【粉蝶兒】年例寒食，鄰姬每斗來邀會(huì)，去年時(shí)沒人將我拘管收拾。打秋千，閑斗草，直到個(gè)昏天黑地；今年個(gè)不敢來遲，有一個(gè)未拿著性兒女婿。

　?。ㄗ龅綍阂娔┰疲┠愠燥埬浚┎荒螣┛疲咀泶猴L(fēng)】因甚把玉粳米牙兒抵，金蓮花攢枕倚？或嗔或喜臉兒多？哎！你、你！教我沒想沒思，兩心兩意，早晨古自一家一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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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履曲】莫不是郊外去逢著甚邪祟？又不瘋又不呆癡，面沒羅、呆答孩、死堆灰。這煩惱在誰身上？莫不在我根底，打聽得些閑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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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庭芳】見我這般微微喘息，語言恍惚，腳步兒查梨。慢松松胸帶兒頻那系，裙腰兒空閑里偷提。見我這般氣絲絲偏斜了髟髻，汗浸浸折皺了羅衣。似狄你這般狂心記，一番家搓揉人的樣勢，休胡猜人，短命黑心賊！

　?。┰屏耍ㄕ┰疲┠阌植怀燥堃玻?。（末更衣科）（正旦唱）

　　【十二月】直到個(gè)天昏地黑，不肯更換衣袂；把兔鶻解開，紐扣相離，把襖子疏剌剌松開上拆，將手帕撇漾在田地。

　　（末慌科）（正旦唱）

　　【堯民歌】見那廝手慌腳亂緊收拾，被我先藏在香羅袖兒里。是好哥哥和我做頭敵，咱兩個(gè)官司有商議。休提！體提！哥哥撇下的手帕是阿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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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兒水】老阿者使將來伏侍你，展污了咱身起。你養(yǎng)著別個(gè)的，看我如奴婢,燕燕那些兒虧負(f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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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小樓】我敢摔碎這盒子，玳瑁納子，教石頭砸碎。（帶云）這手帕。（唱）剪了做靴檐，染了做鞋面，持了做鋪持。一萬分好待你，好覷你！如今刀子根底，我敢割得來粉零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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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幺】更做道你好處打喚來的，卻怎看得非輕，看得值錢，待得尊貴？這兩下里捻捎的，有多少功績，到重如細(xì)攙絨繡來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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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遍】并不是婆娘人把你抑勒，招取那肯心兒自說來的神前誓。天果報(bào)，無差移，子爭個(gè)來早來遲。限時(shí)刻，十王地藏，六道輪回，單勸化人間世。善惡天心人意，“人間私語，天聞若雷”。但年高都是積善好心人；早壽夭都是辜恩負(fù)德賊。好說話清晨，變了卦今日，冷了心晚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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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耍孩兒】我便做花街柳陌風(fēng)塵妓，也無那忺過三朝五日。你那浪心腸看得我忒容易，欺負(fù)我是半良半賤身軀。半良身情深如你那指腹為親婦；半賤體意重似拖麻拽布妻。想不想在今日，都了絕爽利，休盡我精細(x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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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煞】別人斬眉我早舉動(dòng)眼，道頭知道尾。你這般沙糖般甜話兒多曾吃！你又不是“殘花醞釀蜂兒蜜，細(xì)雨調(diào)和燕子泥”。自笑我狂蹤跡。我往常受那無男兒煩惱，今日知有丈夫滋味。

　　【四煞】待爭來怎地爭？待悔來怎地悔？怎補(bǔ)得我這有氣分全身體？打也阿兒包髻，真加要帶與別人成美，況團(tuán)衫怎能勾披？他若不在俺宅司內(nèi)，便大家南北，各自東西！

　　【三煞】明日索一般供與他衣袂穿，一般過與他茶飯吃，到晚送得他被底成雙睡。他“做成暖帳三更夢”，我“撥盡寒爐一夜灰”。有句話存心記：則愿得辜恩負(fù)德，一個(gè)個(gè)蔭于封妻！

　　【二煞】出門來一腳高一腳低，自不覺鞋底兒著田地。痛連心除他外誰根前說，氣夯破肚別人行怎又不敢提？獨(dú)自向銀蟾底，則道是孤鴻伴影，幾時(shí)吃四馬攢蹄？

　　【尾】呆敲才、呆敲才休怨天；死賤人、死賤人自罵你！本待要皂腰裙，剛待要藍(lán)包髻，則這的是折掛攀高落得的?。ㄏ拢?br />
　　第三折

　　（孤一折）（夫人一折）（末、六兒一折）（正旦上，云）好煩惱人呵?。ㄩL吁了）

　　【越調(diào)】【斗鵪鶉】短嘆長吁，千聲萬聲；搗枕捶床，到三更四更。便似止渴思梅，充饑畫餅，因甚頃刻體？則傷我取次成。好個(gè)個(gè)舒心，干支刺沒興。

　　【紫花兒序】好輕乞列薄命，熱忽刺姻緣，短古取恩情。（見燈蛾科，云）哎！蛾兒，俺兩個(gè)有比喻：見一個(gè)耍蛾兒來往向烈焰上飛騰，正撞著銀燈，攔頭送了性命。咱兩個(gè)堪為比并：我為那包譬白身，你為這燈火青熒。

　　（云）我救這蛾兒。（做起身挑燈蛾科，云）哎！蛾兒，俺兩個(gè)大剛來不省呵?。ǔ?br />
　　【幺篇】我把這銀燈來指定，引了咱兩個(gè)魂靈，都是這一點(diǎn)虛名。怕不百伶百俐，千戰(zhàn)千贏，更做道“能行怎離得影”？這一場其身不正，怎當(dāng)那廝大四至鋪排，小夫人名稱？

　?。?、六兒上八開門了）（末云）（正旦唱）

　　【梨花兒】是教我軟地上吃交，我也不共你爭。煞是多勞重，降尊臨卑，（云）有勞長者車馬，貴腳踏于賤地，小的每多謝承。本待麻線道上不和你一處行；（云）你依得我一件事，依得我愿隨鞭鐙。

　?。ㄔ疲┠阋茵埬阍?，再對(duì)星月賭一個(gè)誓。（云了）（出門了）（正旦唱）

　　【紫花兒序】你把遙天指定，指定那淡月疏星，再說一個(gè)海誓山盟；我便收撮了火性，鋪撒了人情，忍氣吞聲，饒過你那虧人不志誠。賺出門程，（入房科）呼的關(guān)上櫳門，鋪的吹滅殘燈。

　?。└妫婚_門了）（末怒云了，下）（里閃下）（夫人上住）（末上，見住）（云了）（夫人喚了）（旦上，見夫人了）（夫人云了）（旦云）燕燕不會(huì)，去不得。（唱）

　　【小桃紅】燕燕上復(fù)傳示煞曾經(jīng)，誰會(huì)甚兒女成婚聘？甚的是許出羞、下紅定？問這洛陽城，少甚么能言快語官媒證？燕燕怎敢假名托姓？但教我一權(quán)為政，情取“火上等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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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diào)笑令】這廝短命，沒前程，做得個(gè)“輕人還自輕”，橫死口里栽排定。老夫人隨邪水性，道我能言快語說合成，我說波娘七代先靈！

　　【圣藥王】然道戶廝迎，也合再打聽，兩門親便走一遭兒成。我若到那戶庭，見那婢婷，若是那女孩兒言語沒實(shí)誠，俺這廝強(qiáng)風(fēng)情。（虛下）

　?。ㄍ夤律希ǖ┥?，見孤云）夫人使來問小姐親事，相公許不許,燕燕回去。（外孤云了）（閃下）（外旦上）（旦隨上，見了，云）特地來問小姐親事，許不許？回去。（外旦許了）（正旦唱）

　　【鬼三臺(tái)】女孩兒言著婚聘，則合低了胭頸，羞答答地禁聲；刬地面皮上笑容生，是一個(gè)不識(shí)羞伴等。俺那廝做事一滅行，這妮子更敢有四星。把體面妝沉，把頭梢自領(lǐng)。

　?。ǖ┍吃疲┲鴰拙湓捚屏诉@門親！（對(duì)外旦云）小姐，那小千戶酒性歹。（外旦罵?。ǖ┰疲┭剑绲谝痪鋬?。（唱）

　　【天凈沙】先教人掩撲了我?guī)滓苟髑?，來這里被他罵得我百節(jié)酸疼，我便似□墻賊蝎蜇呼聲?？帐剐淖餍?，被小夫人引了我魂靈。

　?。ㄍ獾┰屏耍ǖ┰疲┠愕烙需F脊梁的，你手里做媳婦。

　　【東原樂】我是你心頭病，你是我眼內(nèi)釘，都是那等不賢慧的婆娘傳槽病。你子牢蹅著八字行，俺那廝陷坑，沒一日曾干凈。

　　【綿答絮】我又不是停眠整宿，大剛來竊玉偷香，一時(shí)間寵幸。數(shù)日間飲過，俺那廝一日一個(gè)王魁負(fù)桂英。你被人推、人推更不輕；俺那廝一霎兒新情，撒地腿脡麻，歇地腦袋疼。

　　【拙魯速】終身無簸箕星，指云中雁做羹。時(shí)下且口口聲聲，戰(zhàn)戰(zhàn)兢兢，裊裊婷婷，坐坐行行；有一日孤孤另另，冷冷清清，咽咽哽哽，覷著你個(gè)拖漢精！

　　【收尾】大剛來“主人有福牙推勝”，不似這調(diào)風(fēng)月媒人背廳。說得他美甘甘枕頭兒上雙成，閃得我薄設(shè)設(shè)被窩兒里冷?。ㄏ拢?br />
　　第四折

　?。ɡ瞎?、外孤上）（眾外上）（夫人上?。ㄕ⒄?、外旦上?。ㄕ┏?br />
　　【雙調(diào)】【新水令】雙撒敦是部尚書，女婿是世襲千戶。有二百匹金勒馬，五十輛畫輪車。說得他兒女妻夫，似水如魚；撇得我鰥寡孤獨(dú)，那的是撮合山養(yǎng)身處？

　　【駐馬聽】官人石碾連珠，滿腰背無瑕玉免鶻；夫人每是依時(shí)按序，細(xì)攙絨全套繡衣服。包髻是纓絡(luò)大真珠，額花是秋色玲瓏玉。悠悠的品著鷓鴣，雁行般但舉手都能舞。

　　（做與外旦插帶了科）（外旦云）（正旦唱）

　　【甜水令】姐姐骨甜肉凈，堪描堪塑。生得肌膚似凝酥。從小里梅香、嬤嬤抬舉,問燕燕梳裹何如？

　　【折桂令】他是不曾慣傅粉施朱，包髻不仰不合，堪畫堪圖。你看三插花枝，顫巍巍穩(wěn)當(dāng)扶疏。則道是煙霧內(nèi)初生月兔，元來是云鬢后半露瓊梳。百般的觀覷，一刬的全無市井塵俗，壓盡其余。

　?。┰屏耍ㄕ┚舅涯┛疲?，（唱）

　　【水仙子】推那領(lǐng)系眼落處，采揪住那系腰行行掐胯骨。我這般拈拈掐掐有甚難當(dāng)處？想我那聲冤不得苦痛處。你不合先發(fā)頭怒；你若無言語，怎敢將你覷付，你則索做使長、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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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前歡】俺千戶跨龍駒，稱得上的敢望七香車。愿結(jié)同心結(jié)，永掛合歡樹。蠻鳳嬌雛，連理枝比目魚。千載相完聚，花發(fā)無風(fēng)雨。頭白相守，眼黑處全無。

　?。ɡ瞎聠柫耍ㄕ┰疲┥吩被閬怼＃ǔ?br />
　　【喬牌兒】勘婚處恰歲數(shù)，出嫁后有衣祿。若言招女婿，下財(cái)錢將娶過去。

　　【掛玉鉤】是個(gè)破敗家私鐵掃帚，沒些兒發(fā)旺夫家處，可更絕子嗣、妨公婆、克丈夫，臉上承淚靨無重?cái)?shù)。今年見吊客臨，喪門聚；反陰覆陰，半載其余?！韭涿凤L(fēng)】據(jù)著生的年月，演的歲數(shù)，不是個(gè)義夫節(jié)婦，休想得五男并二女，死得教滅門絕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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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兒落】燕燕那書房中伏侍處，許第二個(gè)夫人做。他須是人身人面皮，人口人言語！

　　【得勝令】到如今總是徹梢虛，燕燕不是石頭鐫、鐵頭做；教我死臨侵身無措,錯(cuò)支刺心受苦。（夫人云了）（正旦唱）癱瘓著身軀，教我兩下里難停??；氣夯破胸脯，教燕燕兩下里沒是處。

　　【阿古令】滿盞內(nèi)盈盈綠醑，子合當(dāng)作婢為奴。謝相公、夫人抬舉，怎敢做三妻兩婦？子得和丈夫一處對(duì)舞，便是燕燕花生滿路。

　　題目　雙鶯燕暗爭春

　　正名　詐妮子調(diào)風(fēng)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