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向（三）

　　　　◇　戰(zhàn)國策書錄　　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戰(zhàn)國策》書，中書馀卷，錯亂相糅莒。又有國別者八篇，少不足，臣向因國別者略以時次之，分別不以序者以相補，除復(fù)重，得三十三篇。本字多誤脫為半字，以「趙」為「肖」，以「齊」為「立」，如此字者多。中書本號，或曰《國策》，或曰《國事》，或曰《短長》，或曰《事語》，或曰《長書》，或曰《修書》。臣向以為戰(zhàn)國時游士輔所用之國為之策謀，宜為《戰(zhàn)國策》。其事繼《春秋》以后，訖楚漢之起，二百四十五年間之事，皆定，以殺青，書可繕寫，敘曰：

　　周室自文武始興，崇道德，隆禮義，設(shè)辟雍泮宮庠序之教，陳禮樂弦歌移風(fēng)之化，敘人倫，正夫婦，天下莫不曉然。論孝弟之義，?篤之行，故仁義之道滿乎天下，卒致之刑錯四十馀年，遠(yuǎn)方慕義，莫不賓服，雅頌歌詠，以思其備。下及康昭之后，雖有衰德，其綱紀(jì)尚明，及《春秋》時巳四五百載矣。然其馀業(yè)遺烈，流而未滅，五伯之起，尊事周室，五伯之后，時君雖無德，人臣輔其君者，若鄭之子產(chǎn)，晉之叔向，齊之晏嬰，挾君輔政，以并立於中國，猶以義相支持，歌說以相感，聘覲以相交，斯會以相一，盟誓以相救，天子之命，猶有所行，會享之國，猶有所恥，小國得有所依，百姓得有所息，故孔子曰：「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周之流化，豈不大哉。及春秋之后，眾賢輔國者既沒而禮義衰矣，孔子雖論《詩》《書》，定禮樂，王道粲然分明，以匹夫無勢，化之者七十二人而已，皆天下之俊也，時君莫尚之。是以王道遂用不興，故曰「非威不立，非勢不行」。仲尼既沒之后，田氏取齊，六卿分晉，道德大廢，上下失序。至秦孝公，捐禮讓而貴戰(zhàn)爭，棄仁義而用詐譎，茍以取強(qiáng)而巳矣。夫篡盜之人，列為侯王，詐譎之國，興立為強(qiáng)，是以傳相放效，后生師之，遂相吞滅，并大兼小，暴師經(jīng)歲，流血滿野，父子不相親，兄弟不相安，夫婦離散，莫保其命，氵昏然道德絕矣。晚世益甚，萬乘之國七，千乘之國五，敵侔爭權(quán)，蓋為戰(zhàn)國，貪饕無恥，競進(jìn)無厭，國異政教，各自制斷。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力功爭強(qiáng)，勝者為右，兵革不休，詐偽并起。當(dāng)此之時，雖有道德，不得施謀，有設(shè)之強(qiáng)，負(fù)阻而恃固，連與交質(zhì)，重約結(jié)誓，以守其國，故孟子、孫卿儒術(shù)之士，棄捐於世，而游說權(quán)謀之徒，見貴於俗。是以蘇秦、張儀、公孫衍、陳軫、代厲之屬，生縱橫短長之說，左右傾側(cè)。蘇秦為縱，張儀為橫，橫則秦帝，縱則楚王，所在國重，所去國輕。然當(dāng)此之時，秦國最雄，諸侯方弱，蘇秦結(jié)之，時六國為一，以儐背秦，秦人恐懼，不敢窺兵於關(guān)中，天下不交兵者二十有九年。然秦國勢便形利，權(quán)謀之土，事先馳之，蘇秦初欲橫，秦弗用，故東合縱，及蘇秦死后，張儀連橫，諸侯聽之，西向事秦。是故始皇因四塞之固，據(jù)崤函之阻，跨隴蜀之饒，聽眾人之策，乘六世之烈，以蠶食六國，兼諸侯，并有天下，杖於謀詐之弊，終於信篤之誠，無道德之教，仁義之化，以綴天下之心，任刑罰以為治，信小術(shù)以為道，遂燔燒《詩》《書》，坑殺儒士，上小堯舜，下邈三王，二世愈甚，惠不下施，情不上達(dá)，君臣相疑，骨肉相疏，化道淺薄，綱紀(jì)壞敗，民不見義，而懸於不寧，撫天下十四歲，天下大潰，詐偽之弊也。其比王德，豈不遠(yuǎn)哉！孔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狗蚴固煜掠兴鶒u，故化可致也，茍以詐偽偷活取容，自上為之，何以率下，秦之?dāng)∫?，不亦宜乎。?zhàn)國之時，君德淺薄，為之謀策者，不得不因勢而為資，據(jù)時而為□，故其謀扶急持傾，為一切之權(quán)。雖不可以臨國教化兵革，救急之勢也。皆高才秀士，度時君之所能行，出奇策異智，轉(zhuǎn)危為安，運亡為存，亦可喜，皆可觀。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所?！稇?zhàn)國策書錄》。（《戰(zhàn)國策》剡川姚氏宋刻本）

　　　　◇　管子書錄　　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讎中《管子書》三百八十九篇，大中大夫卜圭書二十七篇，臣富參書四十一篇，射聲校尉立書十一篇，太史書九十六篇，凡中外書五百六十四篇，以校，除復(fù)重四百八十四篇，定著八十六篇，殺青而書可繕寫也。

　　管子者，潁上人也，名夷吾，號仲父。少時嘗與鮑叔牙游，鮑叔知其賢，管子貧困，常欺叔牙，叔牙終善之。鮑叔事齊公子小白，管子事公子糾，及小白立為桓公，子糾死，管仲囚，鮑叔薦管仲。管仲既任於齊，齊桓公以霸，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謀也。故管仲曰：「吾始困時，與鮑叔分財，多自予，鮑叔不以我為貪，知吾貧也。嘗為鮑叔謀事而更窮困，鮑叔不以我為愚，知吾有利有不利也。公子糾敗，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鮑叔不以我為無恥，知吾不羞小節(jié)，而恥功名不顯於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叔。」鮑叔既進(jìn)管仲，而己下之，子孫世祿於齊，有封邑者十馀世，常為名大夫。管子既相，以區(qū)區(qū)之齊在海濱，通貨積財，富國強(qiáng)兵，與俗同好丑，故其書稱曰：「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上服度則六親固，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下令猶流水之原，令順人心，故論卑而易行。俗所欲，因予之；俗所否，因去之。其為政也，善因禍為福，轉(zhuǎn)敗為功，貴輕重，慎權(quán)衡?！够腹偌В弦u蔡，管仲因伐楚，責(zé)包茅不入貢於周室?；腹闭魃饺郑苤僖蚨钛嘈拚俟??？轮畷?，桓公背曹沫之盟，管仲因而信之，諸侯歸之。管仲聘於周，不敢受上卿之命，以讓高國，是時諸侯為管仲城谷，以為之乘邑?！洞呵铩窌?，褒賢也。管仲富擬公室，有三歸反坫，齊人不以侈。管子卒，齊國遵其政，常強(qiáng)於諸侯?？鬃釉唬骸肝⒐苤伲崞浔话l(fā)左衽矣。」太史公曰：「余讀管氏《牧民》、《山高》、《乘馬》、《輕重》、《九府》，詳哉言之也?！褂衷唬骸笇㈨樒涿溃锞绕鋹?，故上下能相親愛，豈管仲之謂乎?！埂毒鸥窌耖g無有，《山高》一名《形勢》。凡《管子書》務(wù)富國安民，道約言要，可以曉合經(jīng)義。向謹(jǐn)?shù)阡?。（《管子》明刻本。?br />
　　　　◇　晏子敘錄

　　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書《晏子》十一篇，臣向謹(jǐn)與長社尉臣參校讎，太史書五篇，臣向書一篇，參書十三篇，凡中外書三十篇，為八百三十八章，除復(fù)重二十二篇，六百三十八章，定著八篇二百一十五章，外書無有三十六章，中書無有七十一章，中外皆有以相定。中書以「夭」為「芳」，「又」為「備」，「先」為「?！梗刚隆篂椤搁L」，如此類者多，謹(jǐn)頗略?前，皆已定，以殺青，書可繕寫?！　￡套用麐耄u平仲，萊人。萊者今東萊地也。晏子博聞強(qiáng)記，通於古今，事齊靈公、莊公、景公，以節(jié)儉力行，盡忠極諫道齊國，君得以正行，百姓得以附親，不用則退耕於野，用則必不詘義，不可脅以邪，白刃雖交胸，終不受崔杼之劫，諫齊君，懸而至，順而刻。及使諸侯，莫能詘其辭，其博通如此。蓋次管仲，內(nèi)能親親，外能厚賢，居相國之位，受萬鐘之祿，故親戚待其祿而衣食五百馀家，處士待而舉火者亦甚眾。晏子衣苴布之衣，麋鹿之裘，駕敝車疲馬，盡以祿給親戚朋友，齊人以此重之。晏子蓋短，其書六篇，皆忠諫其君，文章可觀，義理可法，皆合六經(jīng)之義。又有復(fù)重文辭頗異，不敢遺失，復(fù)列以為一篇，又有頗不合經(jīng)術(shù)，似非晏子言，疑后世辯士所為者，故亦不敢失，復(fù)以為一篇。凡八篇，其六篇可常置旁御觀，謹(jǐn)?shù)阡?。臣向昧死上。（《晏子》宋刻本）　　　　◇　孫卿書錄

　　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讎中《孫卿書》凡三百二十二篇，以相校，除復(fù)重二百九十篇，定著三十二篇，皆以定殺青，簡書可繕寫。

　　孫卿，趙人，名況。方齊宣王威王之時，聚天下賢士於稷下，尊寵之，若鄒衍、田駢、淳於髡之屬甚眾，號曰列大夫，皆世所稱，咸作書刺世。是時孫卿有秀才，年五十，始來游學(xué)，諸子之事，皆以為非先王之法也。孫卿善為《詩》《禮》《易》《春秋》，至齊襄王時，孫卿最為老師，齊向修列大夫之缺，而孫卿三為祭酒焉。齊人或讒孫卿，乃適楚，楚相春申君以為蘭陵令。人或謂春申君曰：「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孫卿賢者也，今與之百里地，楚其危乎？」春申君謝之。孫卿去之趙，后客或謂春申君曰：「伊尹去夏入殷，殷王而夏亡，管仲去魯入齊，魯弱而齊強(qiáng)。故賢者所在，君尊國安。今孫卿天下賢人，所去之國，其不安乎？」春申君使人聘孫卿。孫卿遺春申君書。刺楚國，因為歌賦以遺春申君，春申君恨，復(fù)固謝孫卿，孫卿乃行，復(fù)為蘭陵令。春申君死而孫卿廢，因家蘭陵。李斯嘗為弟子，已而相秦，及韓非號韓子，又浮丘伯，皆受業(yè)為名儒?！　O卿之應(yīng)聘於諸侯，見秦昭王，昭王方喜戰(zhàn)伐，而孫卿以三王之法說之，及秦相應(yīng)侯皆不能用也。至趙，與孫臏議兵趙孝成王前，孫臏為變詐之兵，孫卿以王兵能之，不能對也，卒不能用。孫卿道守禮義，行應(yīng)繩墨，安貧賤。孟子者，亦大儒，以人之性善，孫卿后孟子百馀年，以為人性惡，故作《性惡》一篇以非《孟子》。蘇秦、張儀以邪道說諸侯，以大貴顯，孫卿退而笑之曰：「夫不以其道進(jìn)者，必不以其道亡?！?br />
　　至漢興，江都相董仲舒亦大儒，作書美孫卿。孫卿卒不用於世，老於蘭陵，疾濁世之政，亡國亂君相屬，不遂大道，而營乎巫祝，信礻幾祥，鄙儒小拘如莊周等，又滑稽亂俗，於是推儒墨道德之行事興壞，序列著數(shù)萬言而卒，葬蘭陵。而趙亦有公孫龍，為堅白異同之辨，處子之言。魏有李悝，盡地力之教。楚有尸子、長廬子、芋子，皆著書，然非先王之法也，皆不循孔氏之術(shù)，唯孟軻、孫卿為能尊仲尼，蘭陵多善為學(xué)，蓋以孫卿也。長老至今稱之曰：「蘭陵人喜字為卿。」蓋以法孫卿也。（案，上文至「漢興江都」以下十七字，當(dāng)在此句下。）孟子、孫卿、董先生皆小五伯，以為仲尼之門，五尺童子，皆羞稱五伯，如人君能用孫卿，庶幾於王，然世終莫能用，而六國之君殘滅。秦國大亂，卒以亡。觀孫卿之書，其陳王道甚易行，疾世莫能用，其言凄愴，甚可痛也。嗚呼，使斯人卒終於閭巷，而功業(yè)不得見於世。哀哉，可為隕涕。其書比於記傳，可以為法，謹(jǐn)?shù)阡?。臣向昧死上言，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讎中《孫卿書錄》。（《荀子》宋刻本）

　　　　◇　韓非子書錄　　韓非者，韓之諸公子也。喜刑名法術(shù)之學(xué)，而歸其本於黃老。其為人吃，口不能道說，善著書，與李斯俱事荀卿，李斯自以為不如。非見韓之削弱，數(shù)以書干韓王。韓王不能用，於是韓非病治國不務(wù)求人任賢，反舉浮淫之蠹，而加之功實之上，以為「儒者用文亂法，而俠者以武犯禁，寬則寵名譽之人，急則用介胄之士，所用非所養(yǎng)，所養(yǎng)非所用。廉直不容於邪枉臣，觀往者得失之變」，故作《孤憤》《五蠹》《內(nèi)外儲》《說難》五十五篇，十馀萬言。人或傳其書至秦，秦王見《孤憤》《五蠹》之書，曰：「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韓非之所著書?！骨匾蚣惫ロn，韓始不用，及急，乃遣韓非使秦，秦王悅之，未任用，李斯害之秦王曰：「非，韓之諸公子也，今欲并諸侯，非終為韓不為秦，此人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歸之，此自遺患也，不如過法誅之。」秦王以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遺藥，令早自殺。韓非欲自陳，不見，秦王后悔，使人赦之，非已死矣。（宋本不著名，疑是劉向作。）

　　　　◇　列子書錄　　右新書定著八章，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書《列子》五篇，臣向謹(jǐn)與長社尉臣參校讎，太常書三篇，太史書四篇，臣向書六篇，臣參書二篇，內(nèi)外書凡二十篇，以校，除復(fù)重十二篇，定著八篇，中書多，外書少。章亂布在諸篇中，或字誤，以「盡」為「進(jìn)」，以「賢」為「形」，如此者眾。及在新書有棧。校讎從中書，已定，皆以殺青。書可繕寫。

　　列子者，鄭人也，與鄭繆公同時，蓋有道者也。其學(xué)本於黃帝老子，號曰道家。道家者，秉要執(zhí)本，清虛無為，及其治身接物，務(wù)崇不競，合於六經(jīng)，而《穆王》《湯問》二篇，迂誕恢詭，非君子之言也。至於《力命》篇一推分命，《楊子》之篇唯貴放逸，二義乖背，不似一家之書。然各有所明，亦有可觀者。孝景皇帝時貴黃老術(shù)，此書頗行於世。及后遺落，散在民間，未有傳者，且多寓言，與莊周相類，故太史公司馬遷不為列傳，謹(jǐn)?shù)阡?。臣向昧死上，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所?！读凶訒洝罚朗既臧嗽氯梢?。（《列子》宋刻本）

　　　　◇　鄧析書錄

　　中《鄧析書》四篇，臣《敘書》一篇，凡中外書五篇，以相校，除復(fù)重為一篇，皆定殺而書可繕寫也。鄧析者，鄭人也。好刑名，操兩可之說，設(shè)無窮之辭，當(dāng)子產(chǎn)之世，數(shù)難子產(chǎn)為政。記或云子產(chǎn)執(zhí)而戮之，於《春秋左氏傳》，昭公二十年而子產(chǎn)卒，子太叔嗣為政，定公八年，太叔卒，駟??嗣為政，明年乃殺鄧析，而用其竹刑。君子謂子然於是乎不忠，茍有可以加於國家，棄其邪可也。《靜女》之三章，「取彤管焉，竿旄何以告之」。取其忠也，故用其道，不棄其人，詩之「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思其人，猶愛其樹也，況用其道，不恤其人乎？子然無以勸能矣。竹刑，簡法也，久遠(yuǎn)，世無其書。子產(chǎn)卒后，二十年而鄧析死，傳說或稱子產(chǎn)誅鄧析，非也。其論《無厚》者，言之異同，與公孫龍同類，謹(jǐn)?shù)谏稀＃ā多囄鲎印访骺瘫?。案此敘《意林》、《荀子》楊亻京注、高似孫《子略》皆作劉向，或據(jù)《書錄解題》改屬劉歆，檢《書錄解題》無此說。）　　　　◇　關(guān)尹子書錄　　右新書著定《關(guān)尹子》九篇，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劉向言：所校中秘書《關(guān)尹子》九篇，臣向校讎太常存七篇，臣向本九篇，臣向輒除錯不可考增闕斷續(xù)者九篇，成，皆殺青，可繕寫。關(guān)尹子名喜，號關(guān)尹子，或曰關(guān)令子，隱德行，人易之，嘗請老子著《道德經(jīng)》上下篇，列御寇、莊周皆稱道家書。篇皆寓名，有章，章首皆有「關(guān)尹子曰」四字，篇篇敘異，章章義異，其旨同。辭與《老》《列》《莊》異，其歸同。渾質(zhì)崖戾，汪洋大肆，然有式則，使人泠泠輕輕，不使人狂。蓋公授曹相國參，曹相國薨，書葬。至孝武皇帝時，有方士來，以七篇上，上以仙處之?；茨贤醢埠玫谰蹠写瞬怀觥３枷蚋傅?，因治淮南王事得之。臣向幼好焉，寂士清人，能重愛黃老清靜，不可闕。臣向昧死上，永始二年八月庚子，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謹(jǐn)進(jìn)上。（此疑依托）

　　　　◇　子華子書錄

　　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讎中《子華》書，凡二十有四篇，以相校，復(fù)重十有四篇，定著十篇，皆以殺青，書可繕寫。子華子程氏，名本，字子華，晉人也。晉自頃公失政，政在六卿，趙簡子始得志，招徠賢俊之士，為其家臣。子華子生於是時，博學(xué)，能通墳典丘索，及故府傳記之書。性?爽，善持論，不肯茍容於諸侯。聚徒著書，自號《程子》，名稱藉甚，聞於諸侯?？鬃佑鲋T郯，嘆曰：「天下之賢士也。」簡子欲仕諸朝而不能致，乃遣使者奉?幣聘以為爵執(zhí)圭。是時簡子殺竇犢及舜華，孔子為作《臨河之操》，子華子亦逡巡不肯起。簡子大怒，將脅之以兵，子華子去而之齊，齊景公不能用也。子華子館於晏氏，更題其書曰《子華子》。簡子卒，襄子立，子華反於晉，時已老矣，遂不復(fù)仕以卒。今其書編離簡斷，以是門人弟子共相綴，隨記其所聞，而無次敘，非子故所著之書也。大抵《子華子》以道德為指歸，而綱紀(jì)以仁義，存誠養(yǎng)操，不茍於售。唯孔子然后知其賢。齊大夫晏平仲與之為久要之交，當(dāng)時諸侯以勢相輒爭，結(jié)怨連禍，日以權(quán)譎為事。子華子言，如持水納石，不相酬答。卒以不遇，可為酸鼻。謹(jǐn)目錄，臣昧死上。（此敘及《關(guān)尹子敘》，疑皆宋人依托，今始錄之?！鹅读曜訑ⅰ罚魅俗?，不錄。）

　　　　◇　說苑敘錄

　　護(hù)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書《說苑雜事》，及臣向書民間書校讎。其事類眾多，章句相溷，或上下謬亂，難分別次序，除去與《新序》復(fù)重者，其馀者淺薄不中義理，別集以為百家后，令以類相從，一一條別篇目，更以造新事十萬言以上，凡二十篇七百八十四章，號曰《新苑》，皆可觀。臣向昧死。（宋本《說苑》）　　　　◇　高祖頌

　　漢家本系，出自唐帝。降及於周，在秦作劉。涉魏而東，是為豐公。（《漢書·高帝紀(jì)贊》。案劉向有《世頌》八篇。）

　　　　◇　杖銘

　　歷危乘險，臣杖不行。年耆力竭，匪杖不強(qiáng)。有杖不任，顛跌誰怨。有士不用，害何足言。都蔗雖甘，殆不可杖。佞人悅己，亦不可相。杖必取便，不必用味。士必任賢，何必取貴。（《藝文類聚》六十九。案此銘亦作崔瑗，《御覽》作馮植，恐非。）

　　　　◇　熏爐銘

　　嘉此正器，嶄巖若山。上貫太華，承以銅盤。中有蘭麝，朱火青煙。尉術(shù)四塞，上連青天。（《藝文類聚》七十、《書鈔》一百三十五、《初學(xué)記》二十五。）雕鏤萬獸，離婁相加。（《文選·景福殿賦》注）　　　　◇　五紀(jì)說

　　夏歷以為列宿日月皆西移，列宿疾而日次之，月宿遲，故日與列星昏俱入西方，后九十一日是宿在北方，又九十一日是宿在東方，九十一日在南方，此明日行遲於列宿也。月生三日，日入而月見西方，至十五日，日入而月見東方。將晦，日未出，乃見東方，以此明月行之遲於日，而皆西行也。向難之以《鴻范傳》曰：晦而月見西方，謂之?，?，疾也。朔而月見東方，謂之側(cè)匿，側(cè)匿，遲不敢進(jìn)也。星長西行，史官謂之逆行。此三說，夏歷皆違之，跡其意，好異者之所作也。（《宋書·天文志》一）

　　　　◇　五紀(jì)論

　　太白少陰，弱不得專行，故以巳未為界，不得經(jīng)天而行，經(jīng)天則晝見，其占為兵，為喪，為不臣，為更王，強(qiáng)國弱，小國強(qiáng)。（《宋書·天文志》一、《乾象通鑒》十六。案張溥本有《洪范五行傳》，專從《漢書·五行志》摘出，今不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