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遠(yuǎn)闇公 李雯舒章選輯
周鍾介生參閱
戚儀部奏疏(疏)
戚元佐
疏
議處宗藩事宜疏
議處宗藩事宜疏【宗藩事宜】
臣聞國家極重之勢、慮不可反、天下殷憂之伏、謀當(dāng)預(yù)圖、方今宗藩日盛、祿糧不及、人皆憂之、言官亦嘗屢切陳之、然而卒未聞有善處之策往歲本部會議宗藩條例、事有畫一之法、冐濫不得容其奸、冗蠹□裁、時稱一快然天潢繁衍、而椒聊瓜瓞者不可限也國課有額、而歲征難派人者、不足供也、近因科臣建議、事下本部、臣系該司職掌、巳經(jīng)通行各藩、及兩京各衙門人攄所見得具疏請、今巳及期、止有南京禮部一疏、稍擴(kuò)條格、略陳其槩、而其它亦未有言及之者、蓋以宗藩事體、動關(guān) 祖訓(xùn)是以議即窒礙、法多掣肘、然欲不拂 祖訓(xùn)而聊且通融、則亦補(bǔ)偏救弊之法、而非拔本塞源之道也、諺云揚(yáng)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今日之事、若非大破常格以處之、則將來祿糧、必不可支、有司必不能給、宗藩必不能謀生、國家必不能無事、不出數(shù)年而禍有不可勝言者矣、今之議者每曰 祖訓(xùn)在上、不可少干、而不知 祖訓(xùn)之言。 祖宗未嘗拘也。故欲議宗藩。而各得所當(dāng)。先統(tǒng)觀宗藩前后始終不一之故。而深察 祖宗微意之所在。然后可以審其權(quán)衡而酌議之耳。葢 高皇帝雄略開創(chuàng)。首啟宗封。眾建諸子。周錯要地。如北平天險?!∥幕示又1逼綎|盡諸侯而西瀕大河。如大寧遼左上谷云中。則遼寧谷代四王為之葆塞。鴈門南控河上而西扃嘉峪。如太原關(guān)中延慶環(huán)靈酒泉張掖。則秦晉慶肅四王為之屏蔽。如內(nèi)郡諸王。亦皆秉鉞部兵。崇權(quán)握勢。維城維翰。棊布星羅。此固一時也。迨于靖難以后。世襲隆平。齊谷繼嘩。漢趙旋孽。或懲或貸。日積猜嫌。彝臬益煩。兵權(quán)盡釋。朝堂無懿親之跡。府寮無內(nèi)補(bǔ)之階。情親而勢愈疏。養(yǎng)弊而防滋密此又一時也。嗣是而后。驕侈漸盈。間作不典。荒湎譎暴。歲無虛牘。亂倫逆節(jié)。屢犯明條。法多圜土之收。辟有勒盡之慘。況乎邸用繁增。經(jīng)制無略。髖髀莫解。尾大為虞。仁人凄惻而寒心。志士痛哭而不足。此復(fù)一時也。其在于今。則人多祿寡。支用不敷。假貸揭償。朔食望米。以致資身無策。日不聊生。乃有共蓬而居。分餅而饍。四十而未婚。二十載而不穸。語及中冓。則言之丑而不可詳。殍為道殣。則狀甚悲而不忍見。強(qiáng)梁者彎弓走馬。白晝搶奪于郊衢。柔軟者執(zhí)捶擁葢。潛身竄人于輿皂。此又一時也。夫 高皇艸昧之初。列建宗子?!∥幕示鸽y之日。思鑒前車。用意不同。各有攸當(dāng)。至 列圣以迄于今。時移勢改。恩以義裁。其分其理。自有不能以曲盡者矣。即如 高皇見超一世。豈不知宗人之有今日。但開國之初。固當(dāng)如是。至于世遠(yuǎn)親降。因時損益。亦待后善繼述之主變而通之耳夫國初親郡王將軍。纔四十九位。女纔九位。至永樂年間。增封親郡王將軍四十一位。女二十八位。其數(shù)尚未盡多也。而當(dāng)時祿入巳損于前。不能全給。今二百年來。宗支造入玉牒者。共計四萬五千一百一十五位而見存者二萬八千四百五十二位。視國初不啻千倍。天下王府之祿。反多于歲供京師之米即使盡發(fā) 上供之輸。猶不足王祿之半。為今之計。欲裁宗藩之祿以分給之。則各宗所入??滔魉缺M而且至于無可裁矣。欲加小民之賦以周給之。則貧民之業(yè)。誅求已極。而且至于無可加矣。夫各宗迫于饑寒。而嗷嗷相聞。有司苦于無措。而遑遑在慮。況乎名封婚禮。請乞???。奏報查駁。文移展轉(zhuǎn)。更有甚不易者。以參之乎。夫今日之事。巳為難處。十年之后。截長補(bǔ)短。每人而生二子。又不知其增幾何人也。中間雖有老死夭亡。然死者不如生者之多。所增率四五萬。添一人。則添一人之封。添一封。則添一人之祿。繼此而復(fù)益以數(shù)千百萬祿米。國家常賊。不足以供。豈有神運(yùn)鬼輸之術(shù)以濟(jì)之哉。議者有曰國課不給、稍仿漢家分王之意、使各宗人自為養(yǎng)、生育多寡、皆不必顧、則冐濫自絕、亦可少蘇有司之力、為此說者意非不美、然以一人論之。且如郡王。其祿千石。倘生十子。則每人而百石。三七兼支。尚有本色米三十石也。又一相傳則或生三四子?;蛏?dāng)?shù)子。則以三十石米而三四十?dāng)?shù)分之矣。又一再傳亦復(fù)如是。則愈分而愈微。夫婦臧獲。少者不下數(shù)人。朝饔夕餐?;橐鏊涝?。其何以贍。彼庶民之家。亦有產(chǎn)薄。而世傳不乏者。以其各有營業(yè)。而日生不窮也。今宗室坐食自守。而欲人自為生。臣固知其不能矣。臣謂當(dāng)今國事之極大者莫如宗室。天下之大可憂者。亦莫如宗室。于此而不開之以生路固不可。開之以生路而不善通夫 祖法。亦不可。盍不觀諸 祖宗朝乎。彼國親王之祿五萬復(fù)有段絹茶塩等用。亦復(fù)萬計。不數(shù)年而止給祿米。不給雜用。又不數(shù)年而減為萬石。又不能給。而代肅遼慶寧國諸王。且歲給五百石。是 高皇令出自巳。而前后之言。巳不信矣。至永樂祿米日殊。秦魯唐府各五千石。遼韓伊府各二千石。肅府僅七百石。慶府雖七百五十石。而郡王常于數(shù)內(nèi)撥給。 文皇去國初未遠(yuǎn)。而 祖訓(xùn)之文。亦不盡守之矣。況親王出城。歲時訓(xùn)練。搜兵講武?!∽嬗?xùn)也。而靖難以后則寢之??ね踝訉O。任用以官。升轉(zhuǎn)如常。 祖訓(xùn)也。而累葉以來皆無之。則 高皇祖訓(xùn)?!×惺ニ炔蛔穸钚兄?。其在今日。事勢愈難。尚可膠柱而調(diào)瑟乎。即使高皇而覩今日之困如此?!∥幕识鼋袢罩y為又如此。將援照制祿之初而盡給之乎。抑通變其術(shù)而別為之議乎。國家宗室之患惟在崇之太尊防之太密況封建同姓世世相傳此古之所有坐食縣官爵職世授則古之所無臣故以為欲善其法。必須大破常格。不拘 祖訓(xùn)。各藩封爵。不必盡授。有不封者。士農(nóng)工商。各從其便。一切出城越關(guān)之例。盡弛其禁。使人人得以力業(yè)。則各宗有謀身之策。而國家紓空乏之憂。我 皇上親親之誼。亦庶可以善其后矣。臣之此議。人非智不及此。而不敢以聞于 上者。良以 祖訓(xùn)難更。又恐出城之禁一開。萬一有不逞之徒。啟釁生變。則追論首事之臣。不免鼌錯始禍之誅耳。又聞 高皇帝時。平遙訓(xùn)導(dǎo)葉伯臣應(yīng)詔陳言。首請裁抑諸王。而 上輒大怒。被逮死獄。其后不數(shù)年而親王之祿。亦遂大減。是 高皇誅其身而用其言。伯臣之身雖戮。而有功于國則大矣。臣于此時無故而發(fā)大難之端。非不知其事之可危。但今日之事國事也。人臣之義。茍利于國。死生以之。臣職掌所關(guān)。禍福利害。皆所不計。即使用臣之言而誅臣之身。臣無所悔。何者害及一身為甚小。而利在國家為甚大也。昔扁鵲過齊、桓侯客之、及見其有疾、喻以不治將深、乃三見而不見信、以致于不可捄、今宗室之病、巳在腸胃、然酒醪可及、再益數(shù)年而深入骨髓、則扁鵲且將驚而走矣、臣故僣擬數(shù)欵開例如左、條議上聞、伏乞敕下本部、通行各親郡王大集將軍中尉從長計議、當(dāng)今各宗子女。見有幾何。各處賦稅。見有幾何自今以后。人數(shù)向增幾何。天下民力。足能供億幾何。各省錢糧。尚可加泒與否。各宗坐食??蔀榫糜嬇c否。將臣之所議、與相沿之制。彼此參酌。孰便孰礙何利何害。當(dāng)必有一定之見如于事體人情、果為利便即具奏前來、聽本部議覆施行、至于臣之意見所不及、與彼之易地所難行者、則化裁通變、全在當(dāng)國者一劑量之耳、臣不勝切望之至、
一限封爵、查得嘉靖年間豐林王臺瀚奏稱宗室之中、其弊難究、不必較其妾媵有無、止定其子女多少、議親王限以五子之外、其余多生者止給冠帶榮身、并無爵祿、令其自行營業(yè)?;蛏袒蜣r(nóng)。所行從便??ね跻匀訛槔④娨韵?、各隨等差、已經(jīng)本部酌議具覆、 先帝未賜決允、遂寢其事、臣謂人之子女原有多寡。不必限也。惟限其生子之?dāng)?shù)。則于人情似為少拂。宜乎 先帝之未允也。然而生不必限。封則可限。葢 帝孫王孫。親疏有等。恩數(shù)禮秩。隆殺有差。今國朝歷世已二百余年。以親論之。亦逓減矣。故除初封親王。且姑照例襲。俟三世而后。再加詳議外。其累朝支泒之分列各藩者。當(dāng)立為定制以限之。如親王嫡長子。例襲親王矣。嫡庶次子許封其四。共五位焉。郡王嫡長子例襲郡王矣。嫡庶次子許封其二。共三位焉。鎮(zhèn)輔奉國將軍有嫡子。許封其二。無嫡子。止許以庶子一人請封。鎮(zhèn)輔奉國中尉。不論嫡庶。許封一子。以上各爵職。如有生子數(shù)多。不得盡封者。請各士農(nóng)工商。聽其自便。有志讀書者。與民間俊秀子弟。一體入學(xué)應(yīng)舉。登名科甲者。一如皇親事例。亦不必限向輔絳鼎何人哉正任外官。其它力田通工等業(yè)。從便生理可也?;蛟挥H王之子、例為郡王、郡王之子、例為鎮(zhèn)國將軍、各將軍中尉之子、例得職祿、今各宗之子封者固得其所、而不封者竟與齊民等、不幸而生稍居后、則一體所分、貴賤貧富逈然懸絕、已為不情、況讀書必賴燈火之資、經(jīng)商必藉貿(mào)遷之本、力穡須得乎畎畝之授、工萟不能無俯仰之累、彼將何以為生邪、臣以為宗女宗壻。尚有壻資。多者給銀百兩。今后合無將親王之子。不得封者至十六歲賜之冠帶。仍給銀六百兩??ね踔?。不得封者。至二十歲。亦賜之冠帶。仍給銀四百兩。將軍中尉之子。不得封者。有志入學(xué)。賜衣巾。若止務(wù)生業(yè)。不必概賜。各子仍俱給銀二百兩。以上各子。逓減處給。則或仕或不仕。咸有所賴似無失所之嘆。但于查勘一節(jié)、極當(dāng)慎詳、庶無冐濫、以茲妄費(fèi)之弊。如是而各宗之子。猶或有不能自立。而游蕩廢棄者。則譬諸家有不肖之子亦付之無可奈何而已或曰擅出城郭國有明禁、今既任其生業(yè)、則必不能出郭、恐為不可臣嘗稽之 祖訓(xùn)。并無禁出城郭之文。其所以禁之不使出郭者。為近日放縱不法者設(shè)也。茍能各務(wù)生業(yè)。謹(jǐn)守王度。一有不撿。稍加繩之。雖出城何害也。或曰宗室有罪例不加刑、今入仕受職、與交易憤事、一切貸之、則貪婪兇縱、凌弱暴寡、益多事矣、臣愚以為宗室不加刑責(zé)。原非古道。及今宜斷然行之即宗室有罪而有司刑罰不加則大亂之道也夫人情有欲。所以平其情而不亂者。恃有司之法繩之耳。今宗室一有小過。不以有司治之。而動必奏請。茍以錙銖斤兩。彼必忿爭。而遽欲聞之 朝廷。則往來勞費(fèi)。廢時妨業(yè)。彼小民者。豈愿為此哉若復(fù)不較而姑縱之。則錙銖不治。千金可攫。斤兩不戒。則腴產(chǎn)可侵。故曰有司之法不行。大亂之道也。夫常人之愛子弟者。必望師傅用夏楚以威之。今之有司皆士大夫國朝之外傅也今之宗黨皆皇家苗裔族屬之子弟也與其姑息而養(yǎng)成惡德。以就罪辟孰若教戒而造就成才以止帚于正之為愈哉且聞今之貧宗。傭工隸卒。無所不為匿名執(zhí)役。甘心捶撻。是陽諱其名。而陰忍其辱也。若顯拔搢紳之列而均受舉劾之公。分授四民之業(yè)而平以市官之法此大公至正之道。不足以言媿矣。臣嘗熟思而酌議如此
一議繼嗣、查得郡王乏嗣。止許本支奉祀。不得援兄終弟及之例。近已申明。人知共守。惟親王之嗣。得以親弟親侄繼襲臣愚以為親王之得封。謂其為 帝冑所分?!√熳又巫佑H之欲其貴、愛之欲其富、故崇之以禮貌。不使與兄弟同輩。大相懸絕耳。今子孫相繼。世世富貴固不必言但至乏嗣。則統(tǒng)緒巳絕。即以本支奉祀使香火不冺亦已矣。而何為又使親弟親侄繼襲其爵哉國家功臣遇有乏嗣則許族人襲爵此謂先世嘗有勛勞于國故報功之典不當(dāng)刬絕繼其世緒。是所以勸有功也。至于親王。則以親論。而非以功論。傳之?dāng)?shù)世。其澤已斬。其福已過。彼親弟親侄。自有本等爵職何緣躐進(jìn)王者之尊乎。臣愚以為自今以來。有絕嗣者。止推倫序相應(yīng)賢能著聞?wù)咭蝗?。管理府事。雖有親弟親侄不得冐請。復(fù)繼王爵。
一別疏屬、查得國制郡王六世孫以下。世授奉國中尉夫奉國中尉之職自親王而推。則七世矣。自郡王而推。則六世矣。即自奉國中尉而推。世世不改。則與國終始。將萬世矣考之古昔。典禮莫備于周。然周家五世外。燕會慶問皆弗之及。非薄之也親親之殺。天秩本然耳。禮固有云五世袒免。殺同姓也。六世親族竭矣。今至奉國中尉。孰非 皇家袒免以下親乎。且祖廟之制。親盡則祧。今我朝開國 四祖肇基。德億熙仁。皆為藏主則于 祖且然矣而況卑屬乎臣于前欵議將中尉止封一子。然奉國中尉世世皆封一子。則恩數(shù)無窮。親疏無等。揆諸古者六世親竭之說大不侔矣。合無今后奉國中尉授封一子。再傳而下。不必賜封。止將所生第一子給銀一百兩。使為資本傳至五世而止。其余聽自便庶恩義并立。而法制亦可遠(yuǎn)及矣。
一議主君、查得郡縣主及郡縣鄉(xiāng)君、各隨父之差等請封初不限其數(shù)之多寡及至選配儀賓、各有執(zhí)事誥命祿米從人等項、今男封既有限制合無將親王之女止封其三郡王之女止封其二。將軍中尉之女各封其一。主君之祿。俱各照舊外。其選配儀賓、既有職事誥命、列之官階、足為榮寵、合將衣祿免給、亦無不可、以上各女有不盡封者。仍各給以婚資。使為贍用。出自親王者。給銀二百兩。出自郡王者。給銀一百兩。出自將軍者。給銀八十兩。出自中尉者。給銀五十兩。選配之壻。聽其自為生理。其應(yīng)舉入仕者。悉授外官。宗女宗壻。除巳前者勿論外。以后各宗女壻給銀五十兩之外。不必另給冠帶壻貲。一體聽其自便。
一議冐費(fèi)、查得冐妾子女、擅婚子女、革爵子女、與一應(yīng)庶人、例雖皆不與封。然其各子猶有不等口糧。革去尤為便利。但前項各宗各庶?;蛴心晁乳L成。不堪讀書。及無產(chǎn)營運(yùn)?;蝌湺栌问帯2荒苌碚?。一旦革其口糧??植涣纳?。似亦圣世之棄人矣。合無將以前者俱各照舊遵行外、自今以后所生之子、各宜豫為教訓(xùn)。聽其從便生理。不必給以口糧。則宗人不致告病。而國家亦可以節(jié)無益之費(fèi)矣。
一議擅婚、查得宗室請封選婚、必有本部題覆行選、各宗選有之日、奏結(jié)完備、本部查明具覆、方有勘合、行令入府成婚、若未經(jīng)奏請而徑自配偶、或雖經(jīng)奏請、未授封號、而先以成婚、皆為擅婚、擅婚之子、例外得封、歲給米五十石、仍本折中半兼支、此定例也但各府擅婚最多、皆不顯言其弊、或假捏奉到勘合、或言遵照相沿舊例、原未奏請淑恭宜安人等號、此等名色、雖各有不同、皆屬擅婚、例無授封之理、然彼既不肯自首其弊、而奏抄到部、必不能違例題覆、則一切立案不行。固其法之不得不然也。夫各宗格于例而無由申其愿。臣等拘于法。而難以徇其情。乃有老大未婚而饔飱不給。種種苦抑。不可勝述者矣。為今之計。莫若使各宗自首明言其為擅婚之子。照例給與本等口糧。士農(nóng)工商。仍聽其便。自今以后生者。止許賜名。不必再給口糧。聽令從宜生理可也。伏候 圣裁。
《》?。?89~400)/五百八卷?。鳎╆愖育埖?選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