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二百十一 經(jīng)籍考三十八

文獻通考 作者:(宋元)馬端臨


 

  ○子(道家)

  《漢 藝文志》曰:道者,秉要執(zhí)本,清虛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術(shù)也。合於堯之克讓,《易》之謙謙,一謙而四益,此其所長也。及放者為之,則欲絕去禮學(xué),兼棄仁義,曰獨任清虛可以為法。

  《隋 經(jīng)籍志》曰:自黃帝而下,圣哲之士,所言道者,傳之其人,世無師說。漢時,曹參始薦蓋公能言黃、老,文帝宗之。自是相傳,道學(xué)眾矣。下士為之,不推其本,茍以異俗為高,狂狷為尚,迂誕譎怪,而失其真。

  《漢志》:三十七家,九百九十三篇。

  《隋志》:七十八部,合五百二十五卷。

  《唐志》:七十七家,八十四部,一千有四卷。

  《宋三朝志》:四十三部,二百五十卷。

  《宋兩朝志》:八部,十五卷。

  《宋四朝志》:九部,三十二卷。

  《宋中興志》:四十七家,五十二部,一百八十七卷。

  ※《鬻子》一卷

  晁氏曰:楚鬻熊撰。按《漢志》云:"為周師,自文王以下問焉,周封為楚祖。"凡二十二篇。今存者十四篇。唐逢行珪注,永徽中上於朝。敘稱見文王時行年九十,而書載周公封康叔事,蓋著書時百馀歲矣。

  石林葉氏曰:世傳《鬻子》一卷,出祖無擇家?!稘h藝文志》本二十二篇,載之道家。鬻熊,文王所師,不知何以名道家。而小說家亦別出十九卷,亦莫知孰是,又何以名小說。今一卷,止十四篇,本唐永徽中逢行珪所獻。其文大略,古人著書不應(yīng)爾。廖仲容《子鈔》云六篇,馬總《意林》亦然。其所載辭略,與行珪先後差不倫,恐行珪書或有附益云。

  巽巖李氏曰:《藝文志》二十六篇,今十四篇,《崇文總目》以為其八篇亡,特存此十四篇耳。某謂劉向父子及班固所著錄者,或有他本,此蓋後世所依託也。熊既年九十始遇文王,胡乃尚說三監(jiān)曲阜時何邪?又文多殘闕,卷第與目篇皆錯亂,甚者幾不可曉,而注尤謬誤。然不敢以意刪定,姑存之以俟考。

  高氏《子略》曰:魏相《奏記》載霍光曰:"文王見鬻子,年九十馀,文王曰:'噫!老矣。'鬻子曰:'君若使臣捕虎逐麛,臣已老矣,若使坐策國事,臣年尚少。'文王善之,遂以為師。"今觀其書,則曰:"發(fā)政施仁謂之道,上下相親謂之和,不求而得謂之信,除天下之害謂之仁。"其所以啟文王者決矣。其與太公之遇文王有相合者。太公之言曰:"君有六守:仁、義、忠、信、勇、謀。"又曰:"鷙鳥將擊,卑飛翩翼;虎狼將擊,弭耳俯伏;圣人將動,必有愚色。"尤決於啟文王者矣。非二公之言殊相經(jīng)緯,然其書辭意大略淆雜,若《大誥》、《洛誥》之所以為書者,是亦漢儒之所綴輯者乎?太公又曰:"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之天下也。"奇矣!《藝文志》敘鬻子名熊,著書二十二篇。今一卷六篇。唐貞元間,柳伯存嘗言,子書起於鬻熊,此語亦佳,因錄之。永徽中,逢行珪為之序曰:"《漢志》所載六篇,此本凡十四篇,予家所傳乃十有二篇。"

  陳氏曰:《漢志》云二十二篇,今書十五篇,陸佃農(nóng)師所校。唐鄭縣尉逢行珪注,止十四篇,蓋中間以二章合而為一,故視陸本又少一篇。此書甲乙篇次,皆不可曉,二本前後亦不同。姑兩存之。

  ※《老子道德經(jīng)》二卷

  晁氏曰:李耳撰。以周平王四十二年授關(guān)尹喜,凡五千七百四十有八言,八十一章,言道德之旨。予嘗學(xué)焉,通其大旨而悲之。蓋不幸居亂世憂懼者所為之書乎?不然,何其求全之甚也!古之君子應(yīng)世也,或知或愚,或勇或怯,惟其當(dāng)之為貴,初不滯於一曲也。至於成敗生死,則以為有命,非人力所能及,不用智於其間以求全,特隨其所遇而處之以道耳。是以臨禍福得喪,而未嘗有憂懼之心焉。今耳之書則不然,畏明之易暗,故守以昏;畏寵之必失,故不辭辱;畏剛之折,則致柔;畏直之挫,則致曲;畏厚亡也,則不敢多藏;畏盈溢也,則不如其已;既貴矣,畏其咎,故退;功成矣,畏其去,故不居。凡所以知雄守雌,知白守黑,以懦弱謙下為道者,其意蓋曰:不如是,則將不免於咎矣。由此觀之,豈非所謂求全也哉?嗟夫!人惟有意於求全,故中懷憂懼,先事以謀,而有所不敢為;有所不敢為,則其蔽大矣。此老子之學(xué),所以雖深約博大,不免卒列於百家,而不為天下達道歟?以諸家本參校,其不同者近二百字,互有得失,乙者五字,注者五十五字,涂者三十八字。其間徽宗御注最異。諸本云:"天下柔弱莫過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能易之。"而御注作:"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以其無以易之也。"諸本云:"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矣。吉事尚左,兇事尚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言以喪禮處之。"御注作:"恬淡為上,故不美也。若美,必樂之。樂之者,是樂殺人也。夫樂殺人也不可得志於天下者,故吉事尚左,兇事尚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言居上則以喪禮處之。"其不同如此。

  朱子語錄曰:老子之術(shù),須自家占得十分穩(wěn)便,方肯做;才有一毫於已不便,便不肯做。老子術(shù)沖嗇,不肯役精神。問:"先儒論老子,多為之出脫,云老子乃矯時之說。以某觀之,不是矯時,只是不見實理,故不知禮樂刑政之所出,而欲去之。"曰:"使渠識得'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自不應(yīng)如此。他本不知下一節(jié),欲占一簡徑言之,然上節(jié)無實見,故亦不脫灑。""老子之學(xué),只要退步柔伏,不與你爭。才有一毫主張計較思慮之心,這氣便粗了。故曰'致虛極,守靜篤';又曰:'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又曰:'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谿;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谷。'所謂谿,所謂谷,只是低下處。讓爾在高處,他只要在卑下處,全不與爾爭。他這工夫極難。常見畫本老子便是這般氣象,笑嘻嘻地,便是個退步占便宜底人。雖未必肖他,然亦是他氣象也。只是他放出無狀來,便不可當(dāng)。如曰'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他取天下便是用此道。如子房之術(shù),全是如此。嶢關(guān)之戰(zhàn),啗秦將以利,與之連和了,即回兵殺之;與項羽約和,已講解了,即勸高祖追之。漢家始終治天下全是得此術(shù)。至武帝盡發(fā)出來。便郎當(dāng)子房閑時不做聲氣,莫教他說一話,更不可當(dāng)。少年也任俠殺人,後來因黃石公教得來較細(xì),只是都使人不疑他,此其所以乖也。""老子說話,只是欲退步占奸,不要與事物接。如'治人事天莫若嗇',迫而後動,不得已而後起,皆是這意思。故為其學(xué)者多流於術(shù)數(shù),如申、韓之徒是也。其後則兵家亦祖其說,如《陰符經(jīng)》之類是也。"

  陳氏曰:昔人言謚曰"聃",故世稱老聃。然"聃"之為訓(xùn),耳漫無輪也,似不得為謚。

  ※《河上公注老子》二卷

  晁氏曰:太史公言河上丈人通《老子》,再傳而至蓋公。蓋公即齊相曹參師也。而晉葛洪曰:"河上公者,莫知其姓名。漢孝文時居河之濱,侍郎裴楷言其通《老子》。孝文詣問之,即授《素書》、《道經(jīng)章句》。"兩說不同,當(dāng)從太史公也。其書頗言吐故納新、按摩導(dǎo)引之術(shù),近神仙家。劉子元稱其非真,殆以此歟?傅奕謂"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四句,古本無有,獨得於公耳。

  ※《老子指歸》十三卷

  晁氏曰:漢嚴(yán)遵君平撰,谷神子注。其章句頗與諸本不同,如以"曲則全"章末十七字,為後章首之類。按《唐志》有嚴(yán)遵《指歸》四十卷,馮廓注《指歸》十三卷。此本卷數(shù)與廓注同,題谷神子而不顯名姓,疑即廓也。

  ※《老子略論》一卷

  晁氏曰:魏王弼撰。凡十有八章。景迂云,弼有得於《老子》,而無得於《易》,注《易》資於《老子》,而《老子論》無資於《易》,則其淺深之效可見矣。

  陳氏曰:魏、晉之世,元學(xué)盛行,弼之談元,冠於流輩,故其注《易》亦多元義。晁以道言弼注《易》亦假《老子》之旨。世所行《老子》,分《道德經(jīng)》為上、下卷。此本《道德經(jīng)》且無章目,當(dāng)是古本。

  ※明皇《老子注》二卷《疏》一卷

  晁氏曰:唐元宗撰。天寶中,加號《元邁道德經(jīng)》,世不稱焉。又頗增其詞,如"而貴食母"作"兒貴求合於母"之類。"貴食母"者,嬰兒未孩之義。諸侯之子,以大夫妻為食母增之贅矣。

  ※《三十家注老子》八卷

  晁氏曰:唐蜀郡岷山道士張君相集河上公、嚴(yán)遵、王弼、河晏、郭象、鍾會、孫登、羊祜、羅什、盧袼、劉仁會、顧歡、陶隱居、松靈仙人、裴處思、杜弼《節(jié)解》、張憑、張嗣、臧元靜、大孟、小孟、竇略、宋文明、褚糅、劉進喜、蔡子晃、成元英、車惠弼等注。君相稱三十家,而列其名止二十有九,蓋君相自以為一家言并數(shù)之耳。君相,不知何時人,而謂成元英為皇朝道士,則唐天寶後人也。以"絕學(xué)無憂"一句,附"絕圣棄知"章末,以"唯之與阿"別為一章,與諸本不同。

  ※《道德經(jīng)傳》四卷

  《崇文總目》:唐陸希聲撰。傳疏道德二經(jīng)義。

  ※《道德經(jīng)廣圣義》三十卷

  《崇文總目》:唐杜光庭撰。以明皇《注疏》演其義。

  ※《道德經(jīng)疏》二卷

  《崇文總目》:不著撰人名氏,集河上公、葛仙翁、鄭思遠(yuǎn)、唐睿宗明皇諸家注,序其自疏。

  ※《道德經(jīng)疏節(jié)解》上、下各二卷

  《崇文總目》:偽蜀喬諷撰。諷仕偽蜀為諫議大夫、知制誥。奉詔以唐明皇《注疏》、杜光庭《義》綴其要,附以已意解釋之。

  ※《道德經(jīng)小解》二卷

  《崇文總目》:不著撰人名氏。注解《道德經(jīng)》義。

  ※《道德經(jīng)譜》二卷

  《崇文總目》:道士扶小明撰。不詳何代人。以《道德經(jīng)章句》略為義訓(xùn)。

  ※《老子道德經(jīng)論著》二卷

  晁氏曰:皇朝司馬光撰。光意謂"太史公曰'老子著書,言道德之意',後人以其篇首之文,名上篇曰《道》,下篇曰《德》。夫道德連體,不可偏舉,故廢《道經(jīng)》、《德經(jīng)》之名,而曰《道德論》。"《墓志》載其目。"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皆於"無"與"有"下斷句,不與先儒同。

  ※王介甫注《老子》二卷,《王雱注》二卷,《呂惠卿注》二卷《陸佃注》二卷《劉仲平注》二卷

  晁氏曰:王介甫平生最喜《老子》,故解釋最所致意。首章皆斷"有"、"無"作一讀,與溫公同。後其子雱及其徒呂惠卿、陸佃、劉仲平皆有《老子注》。

  ※《呂氏老子注》二卷

  晁氏曰:皇朝呂大臨撰。其意以老氏之學(xué),合"有""無"謂之元,以為道之所由出,蓋至於命矣。其言道體,非獨智之見,孰能臻此?求之終篇,膠於圣人者蓋寡,但不當(dāng)以圣智仁義為可絕棄耳。

  ※《蘇子由注老子》二卷

  晁氏曰:皇朝蘇轍子由注。子由謫官筠州,頗與學(xué)浮屠者游,而有所得焉,於是解《老子》。嘗曰:"《中庸》云:'喜怒哀樂未發(fā),謂之中;發(fā)而皆中節(jié),謂之和。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此蓋佛法也。六祖謂:不思善,不思惡,則喜怒哀樂之未發(fā)也。蓋中者,佛法之異名,而和者,六度萬行之總目。致中極和而天地萬物生於其間,非佛法何以當(dāng)之?天下無二道,而所以治人則異。古之圣人,忠信行道而不毀世法,以此耳。"故解《老子》,亦時有與佛法合者。其自序云耳。其解"是謂襲明",以為釋氏《傳燈》之類。

  陳氏曰:東坡跋曰:"使戰(zhàn)國有此書,則無商鞅、韓非;使?jié)h初有此書,則孔、老為一;使晉、宋間有此書,則佛、老不為二。"

  朱子《雜學(xué)辯》曰:蘇侍郎晚著此書,合吾儒於老子,以為未足,又并釋氏而彌縫之,可謂舛矣。然其自許甚高,至謂當(dāng)世無一人可與語此者,而其兄東坡公亦以為不意晚年見此奇特。以予觀之,其可謂無忌憚?wù)邭e,因與之辯。而或者謂:"蘇氏兄弟以文義贊佛乘,蓋未得其所謂,如《傳燈錄解》之屬,其失又有甚焉,不但此書為可辯也。"應(yīng)之曰:"予之所病,病其學(xué)儒之失而流於異端,不病其學(xué)佛未至而溺於文義也。其不得巳而論,此豈好辯哉?誠懼其亂吾學(xué)之傳,而失人心之正爾。若求諸彼而不得其說,則予又何暇知焉?"

  ※御注《老子》二卷

  晁氏曰:徽宗御撰?;蛟秽嵕又幸暡?,未詳。

  ※劉巨濟注《老子》二卷

  晁氏曰:皇朝劉涇巨濟注。涇,蜀人。篤志於學(xué),文詞奇?zhèn)?。早登蘇子瞻之門,晚受知蔡京除太學(xué)博士。

  ※《老子解》二卷

  陳氏曰:葉夢得撰。其說曰:"孔子稱竊比於我老彭,孟子辟楊、墨而不及老氏。老氏之書,孔、孟所不廢也。"所解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以為四支九竅,本《韓非子解老》之說。

  ※《易老通言》十卷

  陳氏曰:程大昌撰。其序言多為訓(xùn)《老》而實該《六經(jīng)》,故曰《易老通言》,《易》在而《六經(jīng)》皆在矣。蓋以《易》為《六經(jīng)》之首也。

  ※《李暹注文子》十二卷

  晁氏曰:右李暹注。其傳曰姓辛,葵邱灘上人,號曰計然,范蠡師事之。本受業(yè)於老子,錄其遺言,為十二篇云。按劉向錄《文子》九篇而已。《唐志》錄暹注,與今篇次同,豈暹析之歟?顏籀以其"與孔子并時而稱周平王問,疑依託者",然三代之書,經(jīng)秦火幸而存者,其錯亂參差類如此?!稜栄拧?,周公作也,而有"張仲孝友"。列子,鄭穆公時人,而有"子陽〈食鬼〉粟"是也。李暹師事僧般若流支,蓋元魏人也。

  河?xùn)|柳氏《辯文子》曰:文子書十二篇,其傳曰老子弟子(唐有徐靈府注,又有李暹注訓(xùn),或謂其書錄老子遺言)。其辭有若可取,其旨意皆本老子。然考其書(孝即考字),蓋駁書也。其渾而類者少,竊取他書以合之者多。凡孟子輩數(shù)家,皆見剽竊,嶢然而出其類(童曰:"嶢音堯,山高貌,或作嶢)。其意緒文辭,叉牙相抵而不合。不知人之增益之歟?或者眾為聚斂以成其書歟?然觀其往往有可立者,又頗惜之,閔其為之也勞。今刊去謬惡亂雜者,取其似是者,又頗為發(fā)其意,藏於家。

  高氏《子略》曰:天寶中,以《文子》為《通元真經(jīng)》。柳子厚為刊去謬亂,頗發(fā)其意。子厚所刊之書,世不可見矣。今觀其言,曰:"神者智之淵,神清則智明;智者心之府,智公則心平。"又曰:"上學(xué)以神聽之,中學(xué)以心聽之,下學(xué)以耳聽之。"又曰:"貴則觀其所齊,富則觀其所欲,貧則觀其所愛。"又曰:"人性欲平,嗜欲害之。"此亦學(xué)之一臠也。

  周氏《涉筆》曰:《文子》一書,誠如柳子厚所云駁書也。然不獨其文聚斂而成,亦黃、老、名、法、儒、墨諸家,各以其說入之,氣脈皆不相應(yīng)。其稱平王者,往往是楚平王,序者以為周平王時人,非也。

  陳氏曰:按《漢志》有《文子》九篇。老子弟子,與孔子同時,而稱周平王問,似依託者也。又按《史記 貨殖傳》徐廣注:"計然,范蠡師,名研。"裴駰曰:"計然,葵邱灘上人,姓辛,字文子。"默希子引以為據(jù)。然自班固時已疑其依託,況未必當(dāng)時本書乎?至以文子為計然之字,尤不可考信。

  ※《墨希子注文子》十二卷

  晁氏曰:墨希子者,唐徐靈府自號也。靈府謂文子周平王時人。

  ※朱元注《文子》十二卷

  晁氏曰:唐朱元注。缺《府言》一篇,或取默注補焉。

  ※張湛注《列子》八卷

  晁氏曰:鄭列御寇撰。劉向校定八篇,云:"繆公時人,學(xué)本於黃帝老子,清虛無為,務(wù)崇不競,其寓言與莊周類。"晉張湛注。唐號《沖靈真經(jīng)》。景德中,加"至德"之號?!读γ费詨圬膊淮骒遁狃B(yǎng),窮達不系於智力,皆天之命。《楊朱篇》言耳目之欲而不恤生之危,縱酒色之娛而不顧名之醜,是之謂制命於內(nèi)。劉向以"二義乖背,不似一家之言"。予以道家之學(xué),本謂世衰道喪,物偽滋起,或騁智力以圖利,不知張毅之走高門,竟以病殞;或背天真以徇名,不知伯夷之在首陽,因以餒終。是以兩皆排擯,欲使好利者不巧詐以干命,好名者不矯妄以失性矣,非不同也。雖然,儒者之道則異乎是,雖知壽夭窮達非人力也,必修身以俟焉,以為力巖墻之下而死者,非正命也。知耳目之於聲色有性焉,以為其樂也外而不易吾內(nèi)。嗚呼,以此自為,則為愛已,以此教人,則為愛人。儒者之道,所以萬世而無弊歟?

  河?xùn)|柳氏《辯列子》曰:劉向古稱博極群書,然其錄列子,獨曰鄭穆公時人。穆公在孔子前幾百歲,列子書言鄭國,皆云子產(chǎn)、鄧析,不知向何以言之如此?!妒酚洝粪嵗]公二十四年,楚悼王四年,圍鄭,鄭殺其相駟子陽。子陽正與列子同時。是歲,周安王三年,秦惠王、韓烈侯、趙武侯二年,魏文侯二十七年,燕釐公五年(釐,古文僖字),齊康公七年,宋悼公六年,魯穆公十年,不知向言魯穆公時遂誤為鄭耶?不然,何乖錯至如是?其後張湛徒知怪列子書言穆公後事,亦不能推知其時。然其書亦多增竄,非其實。要之,莊周為放依其辭(放,方往切),其稱夏棘、徂公、紀(jì)渻子(渻,音?。?/em>、季咸等皆出《列子》,不可盡紀(jì)。雖不概於孔子道,然其虛泊寥廓,居亂世,遠(yuǎn)於利,禍不得逮於身,而其心不窮?!兑住分?遁世無悶"者,其近是歟?余故取焉。其文辭類莊子,而尤質(zhì)厚,少為作。好文者可廢耶?其《楊朱》、《力命》(《列子》篇名),疑其楊子書。其言魏牟、孔穿皆出列子後,不可信。然觀其辭,亦足通知古之多異術(shù)也,讀焉者慎取之而已矣。

  石林葉氏曰:《列子 天瑞》、《黃帝》兩篇,皆其至理之極,盡言之而不隱,故與佛書直相表里,所謂莊語者也。自周穆王以後,始漸縱弛,談譎縱橫,惟其所欲言,蓋慮後人淺狹,難與直言正理,則設(shè)為詭辭以激之。劉向弗悟,遂以為不似一家之書。張湛微知之,至於逐事為注,則又多迷失。然能知其近佛,是時佛經(jīng)到中國者尚未多,亦不易得矣。要之,讀老氏、莊、列三書,皆不可正以言求。其間自有莊語,有荒唐之辭。如佛氏至唐禪宗,自作一種語,自與諸經(jīng)不類,亦此意也。

  容齋洪氏《隨筆》曰:列子書事,簡勁宏妙,多出莊子之右。其言惠盎見宋康王說勇有力一段語,宛轉(zhuǎn)四反,非數(shù)百言曲而暢之不能了,而潔凈粹白如此,後人筆力,渠可復(fù)到耶!

  《朱子語錄》曰:列子平淡疏曠。孟子、莊子文章皆好,列子便有迂僻處,左氏亦然,皆好高而少事實。因言列子語,佛氏多用之。莊子全寫列子,又變得峻奇。列子語溫純,柳子厚常稱之。

  高氏《子略》曰:太史公史殊不傳列子,如莊周所載許由、務(wù)光之事。漢去古未遠(yuǎn)也,許由、務(wù)光往往可稽,遷猶疑之。所謂御寇之說,獨見於寓言耳,遷於此詎得不致疑耶?周之末篇,敘墨翟、禽滑釐、慎到、田駢、關(guān)尹之徒,以及於周,而御寇獨不在其列,豈御寇者,其亦所謂鴻蒙、列缺者歟?然則是書與《莊子》合者十七章,其間尤有淺近迂僻者,特出於後人會萃而成之耳。至於"西方之人,有圣者焉,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此故有及於佛,而世尤疑之。夫天毒之國,紀(jì)於《山海》;竺乾之師,間於柱史,此楊文公之文也。佛之為教,已見於是,何待於此時乎?然其可疑可怪者,不在此也。

  ※《列子釋文》二卷

  晁氏曰:唐殷敬順撰。敬順嘗為當(dāng)涂丞。

  ※《郭象注莊子》十卷

  晁氏曰:莊周撰,郭象注。周為蒙漆園吏。按《漢書志》本五十二篇,晉向秀、郭象合為三十三篇;《內(nèi)篇》八,《外篇》十五,《雜篇》十一。唐世號《南華真經(jīng)》。自孔子沒,天下之道術(shù)日散。老聃始著書垂世,而虛無自然之論起。周又從而羽翼之,掊擊百世之圣人,殫殘?zhí)煜轮シǘ患?,其言可謂反道矣。自荀卿、楊雄以來,諸儒莫不辟之,而放者猶謂自游方之外,尊其學(xué)以自肆。於是乎禮教大壞,戎狄亂華,而天下橫流,兩晉之禍?zhǔn)且选W晕蹂?、元豐之後,學(xué)者用意過中,見其書末篇論天下之道術(shù),雖老聃與其身皆列之為一家而不及孔子,莫不以為陽訿孔子而陰尊焉,遂引而內(nèi)之,殊不察其言之指歸宗老氏邪,宗孔氏邪?既曰宗老氏矣,詎有陰助孔子之理也邪?至其論道術(shù)而有是言,蓋不得已耳。夫盜之暴也,又何嘗不知主人之為主人邪?顧可以其智及此,遂以為尊我,開關(guān)揖而進之乎?竊懼夫禍之過乎兩晉也。

  東坡蘇氏《莊子祠堂記》曰:謹(jǐn)按《史記》,莊子"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其學(xué)無所不窺,然要本歸於老子之言。故其著書十馀萬言,大抵率寓言也。作《漁父》、《盜蹠》、《胠篋》,以詆訾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術(shù)。"此知莊子之粗者。余以為莊子蓋助孔子者,要不可以為法耳。楚公子微服出亡,而門者難之,其仆操箠而罵曰:"隸也不力,門者出之。"事固有倒行而逆施者,以仆為不愛公子則不可,以為事公子之法亦不可。故莊子之言皆實予而文不予,陽擠而陰助之。其正言蓋無幾,至於詆訾孔子,未嘗不微見其意。其論天下道術(shù),自墨翟、禽滑釐、彭蒙、慎到、田駢、關(guān)尹、老聃之徒,以至於其身,皆以為一家,而孔子不與,其尊之也至矣。然余嘗疑《盜蹠》、《漁父》則若真詆孔子者,至於《讓王》、《說劍》,皆淺漏不入於道。反覆觀之,得其寓言之終曰:"陽子居西游於秦,遇老子,老子曰:'而睢睢,而旴々,而誰與居。太白若辱,盛德若不足。'陽子居蹵然變?nèi)荨F渫?,舍者將迎,其家公?zhí)席,妻執(zhí)巾櫛,舍者避席,煬者避灶。其反也,舍者與之爭席矣。"去其《讓王》、《說劍》、《漁父》、《盜蹠》四篇,以合於《列御寇》之篇,曰"列御寇之齊,中道而反,曰:'吾驚焉,吾食於十漿而五漿先〈食鬼〉'"然後悟而笑曰,是固一章也。莊子之言未終,而昧者剿之,以入其言,余不可以不辯。凡分章名篇,皆出於世俗,非莊子之本意。

  《朱子語錄》曰:莊、列亦似曾點底意思,他也不是專學(xué)老子,吾儒書他都看來,不知如何被他〈目卓〉見這個物事,便放浪去了。今禪學(xué)也是恁地。列、莊本楊朱之學(xué),故其書多引其語。莊子說:"子之於親也,命也,不可解於心。"至臣之於君,則曰:"義也,無所逃於天地之間。"是他看得那君臣之義,卻似是逃不得,不奈何,須著臣伏他。更無一個自然相胥為一體處,可怪!故孟子以為無君,此類是也。又莊子比列子見較高,氣較毫,他是事事識得,又卻蹴踏了,以為不足為。列子卻有規(guī)矩。問:"莊子、孟子同時,何不曾相遇?又不聞相道及?"先生曰:"莊子當(dāng)時也無人宗之,他只是在僻處自說。孟子平生足跡只在齊、魯、滕、大梁之間,不曾過大梁之南。莊子自是楚人,想見聲聞止於梁而止。然當(dāng)時南方亦多異端,如陳良之類是也。"

  陳氏曰:按晉郭象傳,向秀解莊子,未竟而卒,頗有別本遷流。象竊以為已注,乃自注《秋水》、《至樂》二篇,又易《馬蹄》一篇,其馀點定文句而已。其後秀義別出,故今有向、郭二《莊》,其義一也。然向義今不傳,但時見陸氏《釋文》。

  ※《莊子音義》三卷

  陳氏曰:唐陸德明撰。即《經(jīng)典釋文》二十六至二十八卷。

  ※成元英《莊子疏》三十三卷

  晁氏曰:唐道士成元英撰。本郭象注,為之疏義。元英字子實,陜州人,隱居?xùn)|海。貞觀五年,召至京師,加號西華法師。永徽中,流郁州,不知坐何事。書成,道士元慶邀文學(xué)賈鼎就授大義。序云:"周字子休,師長桑公子。《內(nèi)篇》理深,故別立篇目?!锻馄?、《雜篇》,其題取篇目二字而已。

  ※文如?!肚f子疏》十卷

  晁氏曰:唐文如海撰。如海,明皇時道士也。以郭象注放乎自然而絕學(xué)習(xí),失莊生之旨,因再為之解。凡九萬馀言。

  ※呂吉甫注《莊子》十卷

  晁氏曰:皇朝呂惠卿撰。吉甫,惠卿字也。元豐七年,先表進《內(nèi)篇》,馀續(xù)成之。

  ※王元澤注《莊子》十卷

  晁氏曰:皇朝王雱字元澤撰。

  ※《東坡廣成子解》一卷

  晁氏曰:皇朝蘇軾撰。取《莊子》中"黃帝問道於廣成子"一章為之解。景迂嘗難之。其序略曰:"某晚玷先生薦賢中,安敢與先生異論?然先生許我不茍,同翰墨具在。"

  ※《鶡冠子》八卷

  晁氏曰:班固載:"鶡冠子,楚人。居深山,以鶡羽為冠。"著書一篇,因以名之。至唐韓愈稱愛其《博選》、《學(xué)問篇》,而柳宗元以其多取賈誼《鵩賦》,非斥之。按《四庫書目》、《鶡冠子》三十六篇,與愈合,已非《漢志》之舊。今書乃八卷,前三卷十三篇,與今所傳《墨子》書同。中三卷十九篇,愈所稱兩卷皆在,宗元非之者,篇名《世兵》亦在。後兩卷有十九論,多稱引漢以後事,皆後人雜亂附益之。今削去前後五卷,止存十九篇,庶得其真。其詞雜黃、老刑名,意皆淺鄙,宗元之評蓋不誣。

  昌黎韓愈《讀鶡冠子》曰:《鶡冠子》十九篇,其詞雜黃、老刑名。其《博選篇》"四稽五至"之說當(dāng)矣。使其人遇時,授其道而施於國家,功德豈少哉?《學(xué)問篇》稱"賤生於無所用,中流失船,一壺千金"者,余三讀其詞而悲之。文字脫謬,為之正三十有五字,乙者三,滅者二十有二,注十有二字云。

  河?xùn)|柳氏《辯鶡冠子》曰:"余讀賈誼《鵩賦》,嘉其詞,而學(xué)者以為盡出《鶡冠子》(《鶡冠子》十九篇,論三才變通、古今治亂之道,其《世兵篇》頭與《鵩賦》相亂)。余往來京師,求《鶡冠子》,無所見,至長沙始得其書。讀之,盡鄙淺言也,惟誼所引用為美,馀無可者。吾意好事者偽為其書,反用《鵩賦》以文飾之,非誼有取之決也。太史公《伯夷列傳》稱賈子曰:"貪夫徇財,烈士徇名,夸者死權(quán)。"不稱鶡冠子。遷號為博極群書,假令當(dāng)時有其書,遷豈不見耶?假令真有《鶡冠子》書,亦必不取《鵬賦》以充入之者,何以知其然邪?曰不類。

  高氏《子略》曰:《列仙傳》曰:"鶡冠子,楚人,隱居。著書言道家事,則盡出於黃、老矣。"其書有曰:"小人事其君,務(wù)蔽其明,塞其聰,乘其威,以灼熱天下。天高不難追,有福不可請,有禍不可違。"其言如此,是蓋未能忘情於斯世者。

  周氏《涉筆》曰:韓文《讀鶡冠子》,僅表出首篇"四稽五至"末章"一壺千金",蓋此外文勢闕,自不足錄。柳子厚則斷然以為非矣。按《王鈇篇》所載,全用楚制,又似非賈誼後所為。先王比閭起教,鄉(xiāng)遂達才,道廣法寬,尊上帥下,君師之義然也。今自五長、里有司、扁長、鄉(xiāng)師、縣嗇夫、郡大夫遞相傳告,以及柱國、令尹。然動輒有誅,柱國滅門,令尹斬首,舉國上下,相持如東濕,而三事六官,亦皆非所取,通與編氓用三尺法,此何典也?處士山林談道可也,乃妄論王政何哉?

  陳氏曰:陸佃解。今書十九篇,韓吏部稱十有六篇,故陸謂其非全。韓公頗道其書,而柳以盡鄙淺言。自今考之,柳說為長。

  《崇文總目》:今書十五篇,述三才變通、古今治亂之道。唐世嘗辯此書後出,非古所謂《鶡冠子》者。

  ※《亢倉子》二卷

  晁氏曰:唐柳宗元曰:"太史公為《莊周列傳》,稱其為書,《畏累》《亢倉子》,皆空言無事實。今世有《亢倉子》書,其首篇出《莊子》,而益以庸言。蓋周所云者,尚不能有事實,又況取其語而益之者?其為空言尤也。劉向、班固錄書無《亢倉子》,而今之為術(shù)者,乃始為之傳注,以教於世,不亦惑乎!"按唐天寶元年,詔號《亢倉子》為《洞靈真經(jīng)》,然求之不獲。襄陽處士王士元謂"《莊子》作《庚桑子》,太史公《列子》作《亢倉子》,其實一也。"取諸子文義類者,補其亡。今此書乃士元補亡者,宗元不知其故而遽詆之,可見其銳於譏議也。其書多作古文奇字,豈內(nèi)不足者,必假外飾歟?何璨注。

  高氏《子略》曰:開天、元寶間,天子方鄉(xiāng)道家者流之說,尊表老氏、莊、列又以《亢桑子》號《洞靈真經(jīng)》,既不知其人之仙否,又不識其書之可經(jīng),一旦表而出之,固未始有此書也。處士王褒乃趨世好,迫上意,撰而獻之。今讀其篇,往往采諸《列子》、《文子》,又采《呂氏春秋》、《新序》、《說苑》,又時采諸《戴氏禮》,源流不一,往往論殊而辭異,可謂雜而不純,濫而不實者矣。

  周氏《涉筆》曰:《庚桑楚》固寓言,然所居以忘言化俗,以醇和感天。今所著切切用誅罰政術(shù),蓋全未識庚桑者。其稱"危代以文章取士,剪巧綺濫益至,"正指唐事。又補賊廣引俟赦,率是獄案文書。又一鄉(xiāng)、一縣、一州,被青紫章服,皆近制。既為唐人短淺者無書不煩子厚掊擊也。惟《農(nóng)道》一書可讀,自合孤行。

  陳氏曰:首篇所載,與莊子《庚桑楚》同。"亢倉"者,"庚桑"聲之變也?!冻缥目偰俊贩簿牌?br />
  ※《關(guān)尹子》九卷

  陳氏曰:周關(guān)令尹喜,蓋與老子同時,啟老子著書言道德者。按《漢志》有《關(guān)尹子》九篇,而《隋》、《唐》及《國史志》皆不著錄,意其書亡久矣。徐藏子禮得之於永嘉孫定,首載劉向校定序,末有葛洪後序。未知孫定從何傳授,殆皆依託也。序亦不類向文。

  ※《素書》一卷

  晁氏曰:題黃石公著。凡一千三百六十六言。其書言治國治家治身之道,龐雜無統(tǒng),蓋采諸書以成之者也。

  陳氏曰:後人傅會依託以為之者。

  ※無盡居士注《素書》一卷

  晁氏曰:皇朝張商英注。商英稱《素書》凡六篇。按《漢書》黃石公圯上授子房,世人多以《三略》為是,蓋誤也。晉亂,有盜發(fā)子房冢,玉枕中獲此書。商英之言,世未有信之者。

  ※七賢注《陰符經(jīng)》一卷,李筌注《陰符經(jīng)》一卷

  晁氏曰:唐少室山人布衣李筌注。云:"《陰符經(jīng)》者,黃帝之書。或曰受之廣成子,或曰受之元女,或曰黃帝與風(fēng)后、玉女論陰陽六甲,退而自著其事。陰者暗也,符者合也。天機暗合於事機,故曰'陰符'。"皇朝黃庭堅魯直嘗跋其後,云:"《陰符》出於李筌。熟讀其文,知非黃帝書也。蓋欲其文奇古,反詭譎不經(jīng),蓋糅雜兵家語,又妄說太公、范蠡、鬼谷、張良、諸葛亮訓(xùn)注,尤可笑。惜不經(jīng)柳子厚一掊擊也。"

  《朱子語錄》:閭邱主簿《進黃帝陰符經(jīng)傳》。先生說:"《握奇經(jīng)》等文字,恐非黃帝作,唐李筌為之。圣賢言語自平正,卻無蹺欹如許。"

  《崇文總目》:自太公而下,注傳尤多。今集諸家之說合為一書,若太公、范蠡、鬼谷子、諸葛亮、張良李淳風(fēng)、李筌、李合、李鑒、李銳、楊晟凡十一家,自淳風(fēng)以下皆唐人。又有"傳曰"者,不詳何代人。太公之書,世遠(yuǎn)不傳,張良本傳,不云著書,二說疑後人假托云。又有《陰符經(jīng)敘》一卷,不詳何代人敘,集太公以後為《陰符經(jīng)》注者凡六家,并以惠光嗣等傳附之。

  ※《陰符機》一卷

  《崇文總目》:唐李靖撰。以謂"陰符"者,應(yīng)機制變之書,破演其說,為《陰符機》。又有《勢滋》及《論合》三篇。

  ※《陰符經(jīng)太無傳》一卷,《陰符經(jīng)辯合論》一卷

  《崇文總目》唐張果傳?;蛟还丁兜啦亍返么藗?,不詳何代人所作,因編次而正之。今別為古字,蓋當(dāng)時道書所得之本也。

  ※《陰符經(jīng)正義》一卷

  《崇文總目》:唐韋洪撰。

  ※《陰符經(jīng)要義》一卷,《陰符經(jīng)小解》一卷

  《崇文總目》:題云元解先生撰,不詳何代人。

  ※《天機子》一卷

  晁氏曰:不著撰人。凡二十五篇?;蛟灰幻蛾幏臋C》,諸葛亮撰。予觀其詞旨,殆李筌所為爾,托之孔明也。載《道藏》中。

  ※《陰符元機》一卷

  《崇文總目》:唐李筌撰。自號少室山達觀子。筌好神仙,嘗於嵩山虎口巖石壁得《黃石陰符》本,題云"魏道士寇謙之傳諸名山"。筌雖略鈔記,而未曉其義。後入秦驪山,逢老母傳授。

  陳氏曰:即《陰符經(jīng)》也。監(jiān)察御史新安朱安國注。此書出於李筌,云得於驪山老母,舊志列於道家。安國以為兵書之祖。要之非古書也。

  ※《無能子》三卷

  晁氏曰:不著撰人。唐光啟三年,天子在褒。寓三輔景氏舍,成書三十篇,述老、莊自然之旨,《總目》錄之道家。

  陳氏曰:《唐志》云光啟間隱民,蓋其自敘。

  ※《四子治國樞要》四卷

  晁氏曰:唐范乾九集。四子謂《莊子》、《文子》、《列子》、《亢倉子》。其意以為黃、老之道,內(nèi)足以修身,外足以治國者。分為二十門。

  ※《元真子外篇》三卷

  陳氏曰:唐隱士金華張志和撰。唐《元真》十二卷,今才三卷,非全書也。既曰《外篇》,則必有《內(nèi)篇》矣。志和事跡,詳見余所集《碑傳》。《莊子十論》一卷

  陳氏曰:題李士表撰。未詳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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