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宗廟
唐、虞立五廟(鄭玄按:《禮緯·元命包》云:“天子五廟,二昭二穆,與始祖而五?!保?br />
夏氏因之(夏,太祖無功而不立,自禹與二昭、二穆也)。 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廣四修一。五室,三四步,四三尺。九階。四旁兩夾窗。白盛。門堂三之二,室三之一(世室者,宗廟也。魯廟有世室,注見《明堂門》)。
《爾雅》:“室有東西廂曰廟,無東西廂有室曰寢(疏曰:“凡大室有東西廂、夾室及前堂有序墻者曰廟,但有大室者曰寢?!薄对铝睢ぶ俅骸吩疲骸皩?、廟畢備?!薄多嵶ⅰ吩疲骸扒霸粡R,後曰寢。以廟是接神之處,尊,故在前;寢,衣冠所藏之處,對廟為卑,故在後?!保?。廟中路謂之唐,堂途謂之陳(《詩》曰:“中唐有甓。”疏曰:“廟中之路名唐,堂下至門徑名陳?!保?謂之門(《詩》曰:“祝祭于礻方。”)。
殷制,《商書》云:“七世之廟,可以觀德(《王制》云:“天子七廟。”鄭元復(fù)云:“殷制六廟,自契至湯二昭、二穆。”) 殷人重屋,堂修七尋,堂崇三尺,四阿重屋(重屋者,王宮正堂大寢。匠人營國之制,夏舉宗廟,殷舉王宮,周舉明堂,互相備舉。王宮則宗廟與明堂亦同此制。注見《明堂門》)。
周制,小宗伯掌建國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廟(庫門內(nèi)、雉門外之左右。雉門,中門也,在中門之外、外門之內(nèi)。詳見《社門》)。
匠人營國,左祖右社(疏曰:“左右前後者,據(jù)王宮所居處中而言之?!保?。
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
室中度以幾,堂上度以筵,宮中度以尋,野度以步,涂度以軌,廟門容大扃七個,闈門容小扃參個(注并見《明堂門》)。
小宗伯辨廟祧之昭穆(祧,遷主所藏之廟。自始祖之後,父曰昭,子曰穆。
疏曰:“《祭法》注,‘祧之言超,超然上去意’,以其遠(yuǎn)廟為祧,故云上去意也。周以文、武為二祧,文王第稱穆,武王第稱昭,當(dāng)文、武後,穆之木主入文王祧,昭之木主入武王祧,故云‘遷主所藏之廟’曰祧也。云‘自始祖之後,父曰昭,子曰穆’者,周以后稷廟為始祖,特立廟不毀,即從不?已後為數(shù),不?父為昭,鞠子為穆。從此以後,皆父為昭,子為穆,至文王十四世,文王第稱穆也。諸侯無二祧,謂始封太祖廟為祧。故《聘禮》云‘不腆先君之祧’,是太祖為祧也?!薄洞汗佟罚?br />
朱子曰:“昭,如字?!被騿枺骸罢涯轮选?,世讀為‘韶’,今從本字,何也?”曰:“昭之為言明也,以其南面而鄉(xiāng)明也。其讀為‘韶’先儒以為晉避諱而改之。然《禮書》亦有作‘亻召’字者,則假借而通用耳”曰:“其為向明,何也?”曰:“凡廟主在本廟之室中,皆東向,及其?於太廟之室中,則唯太祖東向自如,而為最尊之位,群昭之入乎此者,皆列於北牖下而南向,群穆之入乎此者,皆列於南牖下而北向。南向者取其向明,故謂之昭;北向者取其深遠(yuǎn),故謂之穆。蓋群廟之列,則左為昭,右為穆;?祭之位,則北為昭,而南為穆也?!?br />
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此周制。七者,太祖及文王、武王之祧與親廟四。太祖,后稷。疏曰:“周所以七者,以文王、武王受命,其廟不毀,以為二祧,并始祖后稷及高祖以下親廟四,故為七也。若王肅則以為天子七廟者,謂高祖之父及高祖之祖廟為二祧,并始祖及親廟四為七,故《圣證論》肅難鄭云:
‘周之文、武,受命之王,不遷之廟,權(quán)禮所施,非常廟之?dāng)?shù)。殷之三宗,宗其德而存其廟,亦不以為數(shù)。凡七廟者,皆不稱周室?!抖Y器》云,有以多為貴者,天子七廟。孫卿云,有天下者,事七世。又云,自上以下,降殺以兩,今使天子、諸侯立廟,并親廟四而止,則君臣同制,尊卑不別。禮,名位不同,禮亦異數(shù),況其君臣乎?《?梁傳》曰,天子七廟,諸侯五?!都艺Z》云,子羔問尊卑立廟制,孔子云,禮,天子立七廟,諸侯立五廟,大夫立三廟。又云,遠(yuǎn)廟為祧,有二祧焉?!秩逭唠y鄭云:‘《祭法》遠(yuǎn)廟為祧,鄭注《周禮》云,遷主所藏,曰祧,違經(jīng)正文。鄭又云,先公之遷主,藏於后稷之廟,先王之遷主,藏於文、武之廟,便有三祧,何得《祭法》云有二祧?’難鄭之義,凡有數(shù)條,大略如此,不能具載。鄭必以為天子七廟唯周制者。馬昭難王義云:‘按《喪服小記》,王者立四廟。’又引《禮緯》‘夏無太祖,宗禹而已,則五廟。殷人祖契而宗湯,則六廟。周祖后稷宗文王、武王,則七廟。自夏及周少不減五,多不過七’?! 抖Y器》云‘周旅酬六尸’,一人發(fā)爵,則周七尸,七廟明矣。今使文、武不在七數(shù),既不同祭,又不享嘗,豈禮也哉?故漢侍中盧植說云:‘二祧,謂文、武。《曾子問》當(dāng)七廟無虛主?!抖Y器》天子七廟,堂九尺?!锻踔啤菲邚R。’盧植云皆據(jù)周言也?!?梁傳》‘天子七廟’。尹更始說‘天子七廟,據(jù)周也?!稘h書》韋元成四十八人議,皆云周以后稷始封,文、武受命?!妒摗?、《白虎通》云‘周以后稷、文、武特七廟’。又張融謹(jǐn)按《周禮》守祧職奄八人,女祧每廟二人。自太祖以下與文、武及親廟四用七人,姜?原用一人,?盡。若除文、武,則奄少二人?!对訂枴房鬃诱f周事,而云‘七廟無虛主’,若王肅數(shù)高祖之父、高祖之祖廟與文、武而九,主當(dāng)有九,孔子何云‘七廟無虛主’乎?
故云以《周禮》、孔子之言為本,《?梁》及《小記》為枝葉,韋元成、《石渠論》、《白虎通》為證驗,七廟元說為長,是融申鄭之意。且天子七廟者,有其人則七,無其人則五,若諸侯廟制,雖有其人,不得過五,則此天子諸侯七、五之異也。王肅云‘君臣同制,尊卑不別’,其義非也。”)?! √煜掠型酰值亟▏?,置都立邑,設(shè)廟、祧、壇、?單而祭之,乃為親疏多少之?dāng)?shù)。是故王立七廟,一壇一?單。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曰顯考廟,曰祖考廟,皆月祭之。遠(yuǎn)廟為祧,有二祧,享嘗乃止。去祧為壇,去壇為?單。
壇、?單有禱焉祭之,無禱乃止。去?單為鬼(建國,封諸侯也。置都立邑,為卿、大夫之采地,及賜士有功者之地。廟之言貌也。宗廟者,先祖之尊貌也。祧之言超也,超,上去意也。封土曰壇,除地曰?單?!稌吩唬骸叭龎?單?!蓖酢⒒?,皆君也。顯,明也。祖,始也。名先人以君明始者,所以尊本之意也。
天子遷廟之主,以昭穆合藏於二祧之中。諸侯無祧,藏於祖考之廟中?!镀付Y》曰“不腆先君之祧”,是謂始祖廟也。享嘗,謂四時之祭。天子諸侯為壇、?單所禱,謂後遷在祧也。既事,則反其主於祧。鬼亦在祧,顧遠(yuǎn)之於無事,?乃祭之爾?!洞呵铩贰拔墓昵?;大事於太廟”?!秱鳌吩弧皻R之主,陳於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是也。魯煬公者,伯禽之子也,至昭公、定公久已為鬼,而季氏禱之,而立其宮,則鬼之主在祧明矣。唯天子、諸侯有主,??。大夫有祖考者,亦鬼其百世,不??,無主爾。其無祖考者,為士以下鬼其考、王考,官師鬼其皇考,大夫、?士鬼其顯考而已。大夫祖考,謂別子也。凡鬼者,薦而不祭?!锻踔啤吩唬捍蠓蛴刑飫t祭,無田則薦。?士,上士也。官師,中士、下士、庶士,府史之屬。此?士云顯考無廟,非也,當(dāng)為“皇考”字之誤。
疏曰:“‘王立七廟’者:親四,始祖一,文、武不遷,合為七廟也?!粔?單’者,七廟之外,又立壇、?單各一也。起土為壇,除地曰?單。近者起土,遠(yuǎn)親除地,示將去然也。曰‘考廟’者,父廟曰考。考,成也,謂父有成德之美也。曰‘王考廟’者,祖廟也。王,君也,君考者,言祖有君成之德也,祖尊於父,故加君名也。曰‘皇考廟’者,曾祖也?;?,大也,君也,曾祖轉(zhuǎn)尊,又加大君之稱也。曰‘顯考廟’者,高祖也。顯,明,高祖居四廟最上,故以高祖目之。曰‘祖考廟’者,始祖也。此廟為王家之始,故云祖考也。計其祖考之廟,當(dāng)在二祧、壇?單之上,應(yīng)合在後始陳。今在此言之者,因皇考、顯考同皆月祭之故,此先言之也。‘皆月祭之’者,此之五廟,則并同月月祭之也?!h(yuǎn)廟為祧’者,遠(yuǎn)廟,謂文、武廟也。文、武并在應(yīng)遷之例,故云遠(yuǎn)廟也,特為功德而留,故謂為祧。祧之言超也,言其超然上去也?!卸觥哂形摹⑽涠R不遷,故云‘有二祧’焉?!韲L乃止’者,享嘗,四時祭祀,文、武特留,故不得月祭,但四時祭而已?!レ鰹閴撸^高祖之父也,若是昭,行寄藏武王祧;若是穆,行即寄藏文王祧,不得四時而祭之,若有四時之祈禱,則出就壇受祭也。
‘去壇為?單’者,謂高祖之祖也,不得在壇,若有祈禱,則出就?單受祭也。高祖之父,既初寄在祧而不得於祧中受祭,故曰‘去祧’也。高祖之祖,經(jīng)在壇而今不得祭,故云‘去壇’也?!畨?單有禱焉祭之’者,在壇?單者不得享嘗,應(yīng)有祈禱,於壇?單乃祭也?!疅o禱乃止’者,若無所祈禱,則不得祭也。‘去?單曰鬼’者,若又有從壇遷來?單者,則此前在?單者,遷入於石函為鬼,雖有祈禱亦不及,唯??乃出?!保??! x張融評曰:“《孝經(jīng)》:‘為之宗廟,以鬼享之。’《公羊》:‘毀廟之主藏乎太祖,五年而再殷祭。’無去祧為壇,去壇為?單,去?單為鬼之制。 《祭法》所言,皆衰世之法?!?br />
朱子曰:“《王制》、《祭法》廟制不同,以周制言之,恐《王制》為是?!?br />
楊氏曰:“愚按《祭法》與《王制》不同?!锻踔啤诽熳悠邚R,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祭法》則序四親廟、二祧、太祖,以辨昭穆?!锻踔啤分T侯五廟,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祭法》則云三親廟月祭,高、太二廟享嘗,以見隆殺。《王制》大夫三廟,一昭一穆與太祖之廟而三;《祭法》但有三親廟,而高、太無廟,有二壇,以為請禱之祭而已?!锻踔啤肥恳粡R;《祭法》則分?士二廟,官師一廟。又《祭法》有考、王考、皇考、顯考、祖考之稱,《王制》則無之?!都婪ā酚袎?單,或二壇無?單,或一壇無?單《王制》則無之。
大抵《王制》略而《祭法》詳。又按‘三壇同?單’之說,出於《金?》,乃是因有所禱而後為之,非於宗廟之外預(yù)為壇、?單,以待他日之有禱也?!缎⒔?jīng)》‘為之宗廟,以鬼享之’非去?單而為鬼也,如晉張融之說,則《祭法》所言難以盡信?!?br />
陳氏《禮書》曰:“廟,所以象生之有朝也;寢,所以象生之有寢也。建之觀門之內(nèi),不敢遠(yuǎn)其親也。位之觀門之左,不忍死其親也?!都艺Z》曰天子七廟,諸侯五廟,自虞至周之所不變也。是故《虞書》?於六宗,以見太祖?!吨芄佟肥仂霭巳?,以兼姜?原之宮,則虞、周七廟可知矣。伊尹言七世之廟,商禮也。
《禮記》、《荀卿》、《?梁》皆言天子七廟,不特周制也,則自虞至周七廟又可知矣。然存親立廟,親親之至恩;祖功宗德,尊尊之大義。古之人,思其人而愛其樹,尊其人則敬其位,況廟乎?法施於民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況祖宗乎?於是禮以義起,而商之三宗,周之文、武,漢之孝文、孝武,唐之神堯、文皇,其廟皆在三昭三穆之外,歷世不毀,此所謂不遷之廟,非謂祧也。鄭康成之徒以《喪服小記》言王者立四廟,則謂周制七廟,文、武為二祧,親廟四而已,則文、武不遷之廟在七廟內(nèi),是臆說也。王肅《圣證論》曰禮自上以下,降殺以兩,使天子、諸侯皆親廟四,則是君臣同等,尊卑不別也。又王祭殤五,而下及無親之孫,上不及無親之祖,不亦詭哉?王舜中、劉歆論之於漢,韓退之論之於唐,皆與肅同,蓋理之所在者,無異致也?!庇衷唬骸案刚炎幽露谐?shù)者,禮也;祖功宗德而無定法者,義也。故周於三昭三穆之外,而有文、武之廟;魯於二昭二穆之外,而有魯公之世室。觀《春秋傳》稱襄王致文、武胙於齊侯,《史記》稱顯王致文、武胙於秦孝公,方是時,文、武固已遠(yuǎn)矣,襄王、顯王猶且祀之,則其廟不毀可知矣?!都艺Z》、《左傳》稱孔子在陳,聞魯廟火,曰:‘其桓、僖乎?’以為桓、僖親盡,無大功德,而魯不毀,故天災(zāi)之。其言雖涉於怪,而理或有焉。若然,則魯公之室在所不毀可知矣。王舜中、劉歆、王肅、韓退之之徒,皆謂天子祖功宗德之廟不在七世之列。特鄭康成以《周禮》守祧有八人,《小記》王者立四廟,則謂周制七廟,文、武為二祧,親廟四而已。是不知周公制禮之時,文、武尚為近廟,其所以宗之之禮,特起於後代也。果所以宗之者在七廟內(nèi),使繼世祖先間有豐功盛德,不下文、武,復(fù)在可宗之列,則親廟又益殺乎?理必不然?!都婪ā吩弧h(yuǎn)廟為祧’,則‘祧’者,兆也。天子以五世、六世之祖為祧,所謂有二祧是也。諸侯以始祖為祧,所謂先君之祧是也。鄭氏以祧為超去之超,誤矣。既曰超矣,又以文、武為不毀之祧,何邪?《明堂位》曰:‘魯公之廟,文世室;武公之廟,武世室。’然武公之於魯,徇宣王立庶之非,以階魯國攻殺之禍,而豐功懿德,不著於世,自武至閔,其廟已在可遷之列?!洞呵铩烦晒甓拢⑽鋵m。昭公十五年,有事於武宮?!蹲笫稀吩唬杭疚淖印园爸畱?zhàn)立武宮。’《公羊》曰:‘武宮者何?武公之宮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蓋武宮立於成公之時,歷襄及昭,積世不毀,故記史得以大之,欲以比周之文、武也。”
朱子論古今廟制曰:“《王制》,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諸侯、大夫、士降殺以兩。而《祭法》又有?士二廟、官師一廟之文。大扌氏士無太祖而皆及其祖考也(顏師古曰:“父為昭,子為穆,孫復(fù)為昭。昭,明也。穆,美也。後以晉室諱昭,故學(xué)者改昭為韶?!保F渲平栽谥虚T之左,外為都宮,內(nèi)各有寢廟,別有門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晉博士孫毓議)。天子太祖百世不遷。一昭一穆為宗,亦百世不遷(宗,亦曰世室,亦曰祧。鄭注《周禮·守祧》曰:“宗,亦曰祧,亦曰世室?!薄吨芏Y》有守祧之官。鄭氏曰:
“遠(yuǎn)廟為祧,周為文、武之廟,遷主藏焉”。又曰:“遷主所藏曰祧,先公之遷主,藏於太祖后稷之廟,先王之遷主,藏於文、武之廟,群穆於文、群昭於武?!薄睹魈梦弧酚形氖朗摇⑽涫朗?。鄭氏曰:“世室者,不毀之名?!保?。二昭二穆為四親廟,高祖以上親盡,則毀而遞遷。昭常為昭,穆常為穆(昭之二廟,親盡則毀,而遷其主於昭之宗,曾祖遷於昭之二,新入廟者?於昭之三,而高祖及祖在穆如故。穆廟親盡放此。新死者如當(dāng)為昭,則祖於昭之近廟,而自近廟遷其祖於昭之次廟,而於主祭者為曾祖。自次廟遷其高祖於昭之世室,蓋於主祭者為五世,而親盡故也。其穆之兩廟,如故不動,其次廟於主祭者為高祖,其近廟於主祭者為祖也。主祭者沒,則?於穆之近廟,而遞遷其上放此。凡毀廟遷主,改涂易檐,示有所遷,非盡毀也。見《?梁傳》及注)。諸侯則無二宗,大夫又無二廟,其遷毀之次,則與天子同(傳,毀廟之主,藏於太祖)。《儀禮》所謂以其班?《檀弓》所謂?於祖父者也(《曲禮》云“君子抱孫不抱子”,此言孫可以為王父尸,子不可以為父尸。鄭元云,以孫與祖,昭穆同也。周制自后稷為太祖,不?為昭,鞠為穆,以下十二世至大王復(fù)為穆,十三世至王季復(fù)為昭,十四世至文王又為穆,十五世至武王復(fù)為昭,故《書》稱文王為穆考,《詩》稱武王為昭考。而《左氏傳》曰:“泰伯、虞仲,太王之昭也;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庇衷唬骸肮堋⒉獭Ⅳ?、衛(wèi),文之昭也;于阝、晉、應(yīng)、韓,武之穆也。”蓋其次序一定,百世不易,雖文王在右,武王在左,嫌於倒置,而別有所謂門垣,足以各全其尊。初不以左右為尊卑)。三代之制,其詳雖不得聞,然其大略不過如此。
漢承秦敝,不能深考古制,諸帝之廟,各在一處,不容合為都宮,以序昭穆(《韋元成傳》云“宗廟異處,昭穆不序”,但考周制,先公廟在岐,文王在豐,武王在鎬,則都宮之制亦不得為,與漢亦無甚異。未詳其說)。貢禹、韋元成、匡衡之徒,雖欲正之,而終不能盡合古制,旋亦廢罷。後漢明帝又欲遵儉自抑,遺詔?起寢廟,但藏其主於光武廟中更衣別室。其後,章帝又復(fù)如之,後世遂不敢加,而公私之廟,皆為同堂異室之制(見《後漢·明帝紀(jì)》?!都漓胫尽酚衷疲骸 ∑溽岱e多無別,而顯宗但為陵寢之號)。自是以來,更歷魏、晉,下及隋、唐,其間非無奉先思孝之君,據(jù)經(jīng)守禮之臣,而皆不能有所裁正其弊,至使太祖之位下同子孫,而更僻處於一隅,既無以見其為七廟之尊,群廟之神,則又上厭祖考,而不得自為一廟之主。以人情而論之,則生居九重,窮極壯麗,而沒祭一室,不過尋丈之間,甚或無地以容鼎俎,而陰損其數(shù),孝子順孫之心,於此宜亦有所不安矣。肆我神祖,始獨慨然深詔儒臣討論舊典,蓋將以遠(yuǎn)跡三代之隆,一正千古之繆,甚盛舉也。不幸未及營表,世莫得聞。秉筆之士,又復(fù)不能特書以詔萬世。今獨具見於陸氏之文者為可考耳。然其所論昭穆之說,亦未有定論(圖說在後)。
獨原廟之制,外為都宮,而各為寢廟門垣,乃為近古,但其禮本不經(jīng),儀亦非古,故儒者得以議之。如李清臣所謂略於七廟之室而為祠於佛老之側(cè),不為木主而為之象,不為???嘗之祀而行一酌奠之禮。楊時所謂舍二帝三王之正禮,而從一繆妄之叔孫通者,其言皆是也。然不知其所以致此,則由於宗廟不立,而人心有所不安也。不議復(fù)此,而徒欲廢彼,亦安得為至當(dāng)之論哉?!庇衷唬骸敖窆街畯R,皆為同堂異室,以西為上之制,而無左昭右穆之次,一有遞遷,則群室皆遷,而新死者當(dāng)入於其禰之故室矣。此乃禮之大節(jié),與古不同,而為禮者猶執(zhí)?於祖父之文,似無意義。然欲遂變而?於禰廟,則又非愛禮存羊之意。竊意與其依違牽制而均不免為失禮,曷若獻(xiàn)議於朝,盡復(fù)公私之廟皆為左昭右穆之制,而一洗其繆之為快乎?!?br />
又論《漢同堂異室廟及原廟》曰:“五峰胡仁仲論漢文帝之短喪,其失不在文帝,而景帝當(dāng)任其責(zé)。予於不起寢廟之詔,則以為明帝固不得為無失,然使章帝有魏顆之孝,其群臣有宋仲幾、楚子囊之忠,則於此必有處矣。況以一時之亂命,而壞千古之彝制,其事體之輕重,又非如三子之所正者而已邪?然古今諸儒未有斥其非者,而徒知論惠帝、叔孫通作原廟之罪。夫原廟誠不當(dāng)作,要必復(fù)古宗廟之制,然後可得而議爾。或曰:“周公祀文王、武王於洛邑,非原廟邪?”曰:“此固禮之變也。然設(shè)於別都而不設(shè)於京師及所幸郡國,又不聞其以果獻(xiàn)之,褻禮施焉,則亦與漢異矣?!庇帧墩Z錄》曰:“如今士、大夫家都要理會古禮,今天下有二件極大底事恁地循襲:其一,是天地同祭於南郊;其一,是太祖不特立廟,與諸祖同一廟?!庇衷唬骸疤斓睾霞漓赌辖?,及太祖不別立廟室,千五六百年無人整理?!?br />
△韋元成王者五廟圖
東 ┌────────────────┐ │ 昭 昭 │
│ │
北│ 太祖 都宮門 │ 南
│ │
│ 穆 穆 │
└────────────────┘
西 廟制圖
───┬──┬──┬──┬──┬──┬───
北 │寢 │廷 │廟 │廷 │垣門│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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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始受命,諸侯始封之君,皆為太祖。以下五世而迭毀,毀廟之主藏於太祖,五年而再殷祭。
韋元成等周廟圖
昭武王世室 昭昭
太祖后稷 穆文王世室 穆穆
周之所以七廟者,以后稷始封,文王、武王受命而王,是以三廟不毀,與親廟四而七。
劉歆宗無數(shù)圖 武世室 昭 昭 昭 太祖后稷
文世室 穆 穆 穆
七者,其正法數(shù)可常數(shù)者。宗,不在此數(shù)中。宗,變也,茍有功德則宗之,不可預(yù)為設(shè)數(shù),故殷有三宗,周公舉之以勸成王,由是言之,宗,無數(shù)也。
朱子曰:“劉歆說文、武為宗,不在七廟數(shù)中,此說是?!?br />
又曰:“商之三宗,若不是別立廟,只是親廟時,何不胡亂將三個來立,如何恰限取祖甲、太戊、高宗為之?那個祖有功,宗有德,天下後世自有公論,不以揀擇為嫌,所以名之曰幽、厲,雖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那個好底,自是合當(dāng)宗祀,如何毀得?如今若道三宗只是親廟,則是少了一個親廟了?!?br />
周世數(shù)圖 稷不? 公劉 皇仆 毀?俞 高圉 公叔 王季 武王 康王 穆王 懿王 夷王 宣王 鞠 慶節(jié) 差弗 公非 亞圉 太王 文王 成王 昭王 共王 孝王 厲王 幽王
周七廟圖
稷高圉以上藏主 公叔公季亞圉古公 文王時
稷亞圉以上藏主 公叔王季太王文王 武王時
稷公叔以上藏主 王季武王太王文王 成王時
稷太王以上藏主 王季武王文王成王 康王時
稷王季以上藏主 武 康 文 成 昭王時
稷 武 康 文世室 成 昭 穆王時
稷武世室 康 穆 文世室 成 昭 共王時
稷武世室 康 穆 文成 昭 共 懿王時
稷武康 穆 懿 文成 昭 共 孝王時
稷武康 穆 懿 文成昭 共 孝 夷王時
稷武康穆 懿 夷 文成昭 共 孝 厲王時 稷武康穆 懿 夷 文成昭共 孝 厲 宣王時
稷武康穆懿 夷 宣 文成昭共 孝 厲 幽王時
周九廟圖
稷公非以上藏主 高圉公叔王季亞圉太王文王 武王時
稷高圉以上藏主 公叔王季武王亞圉太王文王 成王時 稷亞圉以上藏主 公叔王季武王太王文王成王 康王時
稷公叔以上藏主 王季武王康王太王文王成王 昭王時 稷大王以上藏主 王季武王康王太王文王昭王 穆王時
稷王季以上藏主 武 康 穆 文 成 昭 共王時
稷 武 康 穆 文世室 成 昭 共 懿王時
稷 武世室 康 穆 懿 文世室 成 昭 共 孝王時
稷 武 康 穆 懿 文成 昭 共 孝 夷王時
稷 武康 穆 懿 夷 文成 昭 共 孝 厲王時
稷 武康 穆 懿 夷 文成昭 共 孝 厲 宣王時
稷 武康穆 懿 夷 宣 文成昭 共 孝 厲 幽王時 朱子曰:“韋元成、劉歆廟數(shù)不同,班固以歆說為是。今亦未能決其是非,姑兩存之。至於遷毀之序,則昭常為昭,穆常為穆。假令新死者當(dāng)?昭廟,則毀其高祖之廟,而?其主於左祧,遷其祖之主於高祖之故廟,而?新死者於祖之故廟。即當(dāng)?於穆者,其序亦然。蓋?昭,則群昭皆動,而穆不移;?穆,則群穆皆移,而昭不動。故虞之明日?於祖父,蓋將代居其處,故為之祭,以告新舊之神也。今以周室世次為圖如右,所謂高祖以上親盡當(dāng)毀,虞之明日?於祖父者也。
元豐議禮,何洵直、張ロ以此為說,而陸佃非之,曰:‘昭穆者,父子之號。昭以明下為義,穆以恭上為義。方其為父則稱昭,取其昭以明下也;方其為子則稱穆,取其穆以恭上也,豈可膠哉?壇立於右,?單立於左,以周制言之,則太王親盡,去右壇而為?單;王季親盡,去左祧而為壇,左右遷徙無嫌?!衷唬?br />
‘顯考、王考廟與左祧為昭,皇考、考廟與右祧為穆。如曰成王之世,武王為昭、文王為穆,則武不入考廟而入王考廟矣?!私詾檎f之誤,殊不知昭穆本以廟之居?xùn)|居西、主之向南向北而得名,初不為父子之號也。必曰父子之號,則穆之子又安得復(fù)為昭哉?壇?單之左右,亦出先儒一時之說,《禮經(jīng)》非有明文也。政使果然,亦為去廟之後,主藏夾室而有禱之祭,且壇?單又皆一而己。昭不可以越壇而徑?單,穆不可以有壇而無?單,故迭進(jìn)而無嫌,非若廟之有昭穆,而可以各由其序而遞遷也。又況昭穆之分,自始封以下,入廟之時便有定次,後雖百世不復(fù)移易,而其尊卑則不以是而可紊也。故成王之世,文王為穆而不害其尊於武,武王為昭而不害其卑於文,非謂之昭即為王考,謂之穆即為考廟也。且必如佃說,新死者必入穆廟,而自其父以上穆遷於昭,昭遷於穆,?一神而六廟皆為之動,則其?也又何不直?於父,而必隔越一世以?於其所未應(yīng)入之廟乎?佃又言曰:‘假令甲於上世之次為穆,今合堂同食,實屬父行。乙於上世之次為昭,今合堂同食,實屬子行。則甲宜為昭,乙宜為穆,豈可遠(yuǎn)引千歲以來世次,覆令甲為右穆,乙為左昭,以紊父子之序乎?’此亦不曉前說之過也,蓋昭穆之次既定,則其子孫亦以為序,禮所謂昭與昭齒,穆與穆齒?!秱鳌匪^‘太王之昭,王季之穆,文之昭,武之穆’者是也。如必以父為昭而子為穆,則太伯、虞仲乃太王之父,而文王反為管、蔡、魯、衛(wèi)之子矣,而可乎哉?且一昭穆也,既有上世之次,又有今世之次,則所以序其子孫者,無乃更易不定而徒為紛紛乎?曰:‘然則廟之遷次如圖可以見矣,子孫之序如佃所駁,得無真有難處者邪?’曰:‘古人坐次或以西方為上,或以南方為上,未必以左為尊也,且又安知不如時?之位乎(周《大?》及《時?圖》,見於《?祭禮》)?’” 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廟祧(注疏見下《守藏條》)。若將祭祀,其廟則有司修除之,其祧則守祧黝堊之(黝,於糾反,鄭音幽。堊,烏路反,或烏洛反,本或作惡,同。廟,祭此廟也。祧,祭遷主。有司,宗伯也。修除、黝堊互言之,有司恒主修除,守祧恒主黝堊。鄭司農(nóng)云:“黝,讀為幽,黑也;堊,白也。”《爾唯》曰:“地謂之黝;墻謂之堊?!笔柙唬骸胺矎R舊皆修除黝堊。祭,更修除黝堊,示新之敬也。今將祭而云修除,知祭此廟也。遷主藏於祧?!薄洞汗佟罚?。
隸仆掌五寢之埽除糞灑之事(五寢,五廟之寢也。周天子七廟,唯祧無寢。《詩》云“寢廟繹繹”,相連貌也。前曰廟,後曰寢。?埽曰埽。埽席前曰拚。灑,灑也。鄭司農(nóng)云:“灑當(dāng)為灑?!鞭?,方問反。疏曰:“必須寢者,祭在廟,薦在寢。”)祭祀,修寢(於廟祭寢,或有事焉。《月令》:“凡新物,先薦寢廟。”疏曰:“薦,只在寢,不在廟。連廟言者,欲見是廟之寢,非生人之寢也。”《夏官》)。
傳:山節(jié)、藻?、復(fù)廟、重檐、刮楹、達(dá)鄉(xiāng)、反坫、出尊、崇坫康圭、疏屏,天子之廟飾也(?,專悅反。復(fù),音福。重,平聲檐。檐,以占反。刮,古八反。
鄉(xiāng),許亮反。坫,丁念反??狄艨?,又如字。疏音疏。山節(jié),刻?薄廬為山也。藻?,畫侏儒柱為藻文也。復(fù)廟,重屋也。重檐,重承壁材也。刮,刮摩也。鄉(xiāng),牖屬,謂夾戶窗也,每室八窗為四達(dá)。反坫,反爵之坫也。出尊,當(dāng)尊南也,唯兩君為好,既獻(xiàn),反爵於其上,禮君尊於兩楹之間。崇,高也???,讀為亢龍之亢,又為高坫,亢所受圭,奠於上焉。屏,謂之樹,今桴思也,刻之為?氣蟲獸,如今闕上為之矣。?薄,音博。又皮麥反。一旁各反。徐薄歷反。《字林》平碧反。好,呼報反。桴,音浮。疏曰:“山節(jié),謂?薄盧刻為山形,則今之斗拱也。
藻?者,謂侏儒柱畫為藻文,梁上短柱也。復(fù)廟者,上下重屋也。重檐,重承壁材也,謂就外檐下壁,復(fù)安板檐,以辟風(fēng)雨之灑壁,故云重檐,重承壁材。刮楹者,刮,摩也;楹,柱也,以密石摩柱。達(dá)鄉(xiāng)者,達(dá),通也,鄉(xiāng),謂窗牖也,每室四戶八窗,窗戶皆相對,以牖戶通達(dá),故曰達(dá)鄉(xiāng)也。反坫者,兩君相見反爵之坫也,筑土為之,在兩楹?,近南,人君飲酒,既獻(xiàn),反爵於坫上,故謂之反坫也。出尊者,尊在兩楹間,坫在尊南,故云出尊。崇坫康圭者,崇,高也;亢,舉也,為高坫受賓之圭舉於其上也。疏屏者,疏,刻也;屏,樹也,謂刻於屏樹為?氣蟲獸也。天子之廟飾也,考自‘山節(jié)’以下,皆天子廟飾也。屏,謂之樹?!夺寣m》云漢時謂屏為桴思,故云。今桴思,解者以為天子外屏,人臣至屏,俯伏思念其事。按《匠人注》云‘城隅為角,桴思也。漢時東闕桴思災(zāi)’。以此諸文參之,則桴思,小樓也,故城隅、闕上皆有之。然則屏上亦為屋,以覆屏墻,故稱屏曰桴思?!辟糁?。《明堂位》)。清廟茅屋(以茅飾屋,著儉也。清廟,肅然清靜之稱。疏曰:“《明堂位》曰,山節(jié)、藻?、復(fù)廟、重檐、刮楹、達(dá)鄉(xiāng)、反坫、出尊、崇坫康圭、疏屏,天子之廟飾也,其飾備物盡文,不應(yīng)以茅為覆。
得有茅者,杜云以茅飾屋,著儉也。以茅飾之而已,非謂多用其茅總為覆蓋,猶童子垂髦及蔽膝之屬,示其存古耳?!对姟ろ灐で鍙R》者,祀文王之歌,故鄭元以文王解之。言天德清明,文王象焉,故稱清廟。此則廣指諸廟,非獨文王,故以清靜解之?!保?,昭其儉也(示儉?!洞呵铩坊腹辍蹲笫蟼鳌罚??! 饔易趶R制度 措之廟,立之主,曰帝(疏曰:“主,用木?!段褰?jīng)異義》云:‘主狀正方,穿中央達(dá)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坏壅?,天神曰帝,今號此主同於天神,故題稱帝云,文帝、武帝之類也?!彼{(lán)曰呂氏曰:“考之《禮經(jīng)》未見有以帝名者,惟《易》稱帝乙,亦不知其何帝。獨司馬遷《史記》載夏、殷之王皆以帝名,疑殷人?廟稱帝,遷據(jù)《世本》而言,當(dāng)有所考。至周有謚,始不名帝?!薄肚Y》下)??鬃釉唬骸爱?dāng)七廟五廟無虛主,虛主者,唯天子崩,諸侯薨,與去其國,與?祭於祖,為無主耳。吾聞諸老?曰,天子崩,國君薨,則祝取群廟之主而藏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廟(老?,古壽考者之號,與孔子同時。藏諸主於祖廟,象有兇事者聚也。卒哭成事,先?之祭名也。
疏曰:“卒哭,主各反其廟者,為明日?時須以新死者?祭於祖,故祖主先反廟也?!保┚テ鋰?,太宰取群廟之主以從,禮也(鬼神依人者也)。?祭於祖,則祝迎四廟之主,主出廟入廟,必蹕(蹕,止行者。疏曰:“主,天子一尺二寸,諸侯一尺。出廟者,謂出己廟而往太祖廟;入廟者,謂從太祖廟而反還己廟。若在廟門之外,當(dāng)主出入之時,必須蹕止行人;若主入太祖廟,則不須蹕也,似壓於尊者。若有喪及去國,無蹕禮也。”)。”曾子問曰:“喪有二孤,廟有二主,禮歟(怪時有之)?”孔子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嘗?郊社,尊無二主,未知其為禮也。昔者,齊桓公亟舉兵,作偽王以行,及反,藏諸祖廟,廟有二主,自桓公始也(疏曰:“亟,數(shù)也;偽,假也。言作假王以行,而反藏於祖廟,故有二主也。舉兵,謂南伐楚,北伐山戎,西伐白狄,故謂之?dāng)?shù)舉兵也?!保!闭压四辏?、衛(wèi)、陳、鄭災(zāi)。左氏曰:“鄭子產(chǎn)使祝史徙主┙於周廟,告於先君(┙,廟主石函。周廟,厲王廟也。有火災(zāi),故令群主於祖廟,易救護(hù)。疏曰:“每廟木主皆以石函盛之,當(dāng)祭則出之,事畢則納於函,藏於廟之北壁之內(nèi),所以辟火災(zāi)也。文二年《傳》云鄭祖厲王,故知鄭之周廟是厲王廟也?!保??!?br />
△右主 禮曰:君子抱孫不抱子。此言孫可以為王父尸,子不可以為父尸(以孫與祖,昭穆同也。疏曰:“凡稱‘禮曰’者,皆舊禮語也?!对訂枴吩?,祭成喪者必有尸,尸必以孫。孫幼則使人抱之,無孫則取於同姓可也。是有抱孫之法也。言無孫取於同姓可者,謂無服內(nèi)之孫,取服外同姓也。天子至士皆有尸,《特牲》是士禮,《少牢》是大夫禮,并皆有尸。又《祭統(tǒng)》云‘君執(zhí)圭瓚?尸’,是諸侯有尸也。又守祧職云:‘若將祭祀,則各以其服授尸’,是天子有尸也。天子以下宗廟之祭,皆用同姓之嫡,故《祭統(tǒng)》云‘祭之道,孫為王父尸,所使為尸者,於祭者為子行,父北面而事之’。注云,子行,猶子列也,祭祖則用孫列,皆取於同姓之?孫也。天子諸侯之祭,朝事延尸於戶外,是以有北面事尸之禮也。 雖取孫列,用卿、大夫為之。鄭注《特牲禮》,大夫、士以孫之倫為尸是也,言倫,明非己孫?;寿┯么揿`恩義,以大夫用己孫為尸,非也?!薄肚Y》上。楊氏曰,《特牲饋食》“筮尸”。疏曰:“大夫、士以孫之倫為尸,皆取無爵者,無問成人與幼,皆得為之。若天子、諸侯,雖用孫之倫,取卿、大夫有爵者為之,故《鳧?》祭尸之詩,皆言‘公尸’。又《春秋》宣公八年壬午‘猶繹’,《公羊子》何休注曰‘禮,天子以卿為尸,諸侯以大夫為尸,卿大夫以下以孫為尸?!帧而D?詩》‘公尸來燕來寧’?!笔柙唬骸捌涫郧?、大夫為之。”)。孫為王父尸,所使為尸者,於祭者子行也(子行,猶子列也。祭祖則用孫列,皆取於同姓之?孫也?!都澜y(tǒng)》)。為人子者,祭祀不為尸(尊者之處,為其先子之道,然則尸卜筮無父者。疏曰:“尸代尊者之處,人子不為也?!薄肚Y》上)。曾子問曰:“祭必有尸乎?”孔子曰:“祭成喪者必有尸,尸必以孫。孫幼則使人抱之,無孫則取於同姓可也(疏曰:“以其成人,威儀既備,有為人父之道,不可無尸?!痹斠姟蹲趶R祭殤條》)?!迸e?角,詔妥尸。古者尸無事則立,有事而后坐也。尸,神象也。祝,將命也(妥,他果反。妥,安坐也。尸始入,舉奠?,若奠角,將祭之,祝則詔主人拜。安尸使之坐,尸即至尊之坐,或時不自安,則以拜安之也。天子奠?,諸侯奠角。古,謂夏時也?!督继厣罚O牧⑹浼溃ㄏ亩Y,尸有事乃坐),殷坐尸(無事猶坐),周坐尸。詔侑武方,其禮亦然,其道一也(侑音又。武音無。言此亦周所因於殷也。武,當(dāng)為“無”,聲之誤也。方,猶常也。告尸行節(jié),勸尸飲食無常,若孝子之為也,孝子就養(yǎng)無方。
養(yǎng),羊讓反)。周旅酬六尸(使之相酌也。后稷之尸,發(fā)爵不受旅。疏見《?祭九獻(xiàn)條》。君迎牲而不迎尸,見《宗廟篇》下《祭禮禮器總義》)?! ≈熳釉唬骸吧裰髦粬|向,尸在神主之北?!庇衷唬骸肮湃擞檬?,本與死者是一氣,又以生人精神去交感他,那精神是會附著他歆享?!庇衷唬骸肮湃肆⑹?,必隔一位,孫可以為祖尸,子不可以為父尸,以昭穆不可亂也?!被騿枺骸肮湃撕霞罆r,每位有尸否?”曰:“固是。周家旅酬六尸,是每位各有尸也。古者,主人獻(xiàn)尸,尸酢主人?!堕_元禮》猶如此,每位一獻(xiàn)畢,則尸便酢主人,主人受酢已,又獻(xiàn)第二位,不知是甚時,緣甚事後廢了,到本朝都把這樣禮數(shù)并省了?!庇衷唬骸肮湃瞬挥檬瑒t有陰厭書儀中所謂闔門垂簾是也,欲使神靈厭飫之也?!庇衷唬骸岸庞诱f,上古時中國與夷狄一般,後世圣人改之,有未盡者,尸其一也。
蓋今蠻夷洞中亦有此,但擇美丈夫為之,不問族類(事見杜佑《理道要訣》末篇)。”
楊氏曰:“愚按《曲禮》,孫為王父尸。疏云新喪虞祭之時,男女各立尸,故《士虞禮》云男,男尸;女,女尸,至?祭之後,止用男之一尸,以其?祭漸吉故也。凡吉祭?用一尸,故《祭統(tǒng)》云設(shè)同幾是也。又按《司幾筵》‘每敦一幾’注云‘周禮雖合葬及同時在殯,皆異幾,體實不同。祭於廟同幾,精氣合’故也?!?br />
△右尸
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廟祧,其遺衣服藏焉(廟,謂太祖之廟及三昭三穆。遷主所藏曰祧。先公之遷主藏於后稷之廟,先王之遷主藏於文、武之廟。遺衣服,大斂之馀也。疏曰:“按《土喪禮》云,小斂十九稱不必盡服,則小斂亦有馀衣,必知據(jù)大斂之馀者。小斂之馀,至大斂更用之,大斂馀,乃留之?!保┤魧⒓漓?,則各以其服授尸(尸,當(dāng)服卒者之上服,以象生時。疏曰:“既言卒者上服,則先王之尸服袞冕,先公之尸服?冕也。若然士爵弁以助祭,祭宗廟服元端,而士虞特牲尸不服爵弁者。爵弁,是助祭諸侯廟中乃服之。士尸還在士廟,故尸還服元端,為上服也。《曾子問》云,尸弁冕而出,卿、大夫皆下之。注云,弁冕者,君之先祖或有為大夫士者,則是先君之先祖為士,尸服卒者上服,不服元端而服爵弁者,爵弁本以助祭在君廟,君先祖雖為士,今為尸,還在君廟中,故服爵弁,不服元端?!保?。既祭,則藏其隋,與其服(隋,許恚反;劉,相恚反。元謂隋,尸所祭肺脊、黍稷之屬,藏之以依神。疏曰:“按《特牲禮》注云,肺祭,寸刂肺是其隋者。彼不言脊,似誤。所以誤有脊者,《特牲禮》云‘佐食舉肺脊以授尸,尸授振祭,齊之’,是以於此誤有脊。但彼是尸食而舉者,故有脊,此隋祭不合有也。”《春官》)。
小史掌邦國之志,奠系世,辨昭穆。若有事,則詔王之忌諱(鄭司農(nóng)云: “志,謂記也?!洞呵飩鳌匪^《周志》,《國語》所謂《鄭書》之屬是也。史官主書,故韓宣子聘於魯觀書。太史氏系世謂《帝系》、《世本》之屬是也。小史主定之,瞽?蒙諷誦之。先王死日為忌,名為諱,故書奠為帝。”杜子春云:
“帝當(dāng)為‘奠’,讀為定?!痹^王有事,祈祭於其廟。疏曰:“云‘奠系世’者,謂定《帝系》、《世本》。云‘辨昭穆’者,《帝系》、《世本》之中,皆有昭穆親疏,故須辨之。天子謂之帝系,諸侯謂之世本。按《瞽?蒙》注云‘奠系世’,謂《帝系》,諸侯、卿、大夫《世本》之屬也。云先王死日為忌,名為諱者,告王當(dāng)避此二事也?!保! √旄谱鎻R之守藏與其禁令(祖廟,始祖后稷之廟,其寶物世傳守之,若魯寶玉大弓者。疏曰:“所守藏者,即下文‘玉鎮(zhèn)’以下是也。禁令謂‘禁守不得使人妄入之’等也。若魯寶玉大弓者,按《春秋》定八年盜竊寶玉大弓,《公羊傳》云‘寶者何,璋判白,弓繡質(zhì)’,是世傳守者也?!保?。凡國之玉鎮(zhèn)大寶器藏焉。若有大祭,則出而陳之,既事,藏之(玉鎮(zhèn),大寶器。玉瑞,玉器之美者。
??陳之,以華國也)。上春,釁寶鎮(zhèn)及寶器(上春,孟春也。釁,謂殺牲以血釁之。疏曰:“殺牲取血釁之,若《月令》上春釁龜?等也。”)。若遷寶,則奉之(奉,猶送也。疏曰:“此遷寶,謂王者遷都,若平王東遷,則寶亦遷天府,奉送之於彼新廟之天府,藏之如故也?!蓖希?br />
《傳》,桓公二年,取郜大鼎于宋,納于太廟。左氏曰非禮也,臧哀伯諫,不聽。襄公六年,齊侯滅萊,獻(xiàn)萊宗器于襄宮。
右宗廟守藏
唐、虞立五廟(鄭玄按:《禮緯·元命包》云:“天子五廟,二昭二穆,與始祖而五?!保?br />
夏氏因之(夏,太祖無功而不立,自禹與二昭、二穆也)。 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廣四修一。五室,三四步,四三尺。九階。四旁兩夾窗。白盛。門堂三之二,室三之一(世室者,宗廟也。魯廟有世室,注見《明堂門》)。
《爾雅》:“室有東西廂曰廟,無東西廂有室曰寢(疏曰:“凡大室有東西廂、夾室及前堂有序墻者曰廟,但有大室者曰寢?!薄对铝睢ぶ俅骸吩疲骸皩?、廟畢備?!薄多嵶ⅰ吩疲骸扒霸粡R,後曰寢。以廟是接神之處,尊,故在前;寢,衣冠所藏之處,對廟為卑,故在後?!保?。廟中路謂之唐,堂途謂之陳(《詩》曰:“中唐有甓。”疏曰:“廟中之路名唐,堂下至門徑名陳?!保?謂之門(《詩》曰:“祝祭于礻方。”)。
殷制,《商書》云:“七世之廟,可以觀德(《王制》云:“天子七廟。”鄭元復(fù)云:“殷制六廟,自契至湯二昭、二穆。”) 殷人重屋,堂修七尋,堂崇三尺,四阿重屋(重屋者,王宮正堂大寢。匠人營國之制,夏舉宗廟,殷舉王宮,周舉明堂,互相備舉。王宮則宗廟與明堂亦同此制。注見《明堂門》)。
周制,小宗伯掌建國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廟(庫門內(nèi)、雉門外之左右。雉門,中門也,在中門之外、外門之內(nèi)。詳見《社門》)。
匠人營國,左祖右社(疏曰:“左右前後者,據(jù)王宮所居處中而言之?!保?。
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
室中度以幾,堂上度以筵,宮中度以尋,野度以步,涂度以軌,廟門容大扃七個,闈門容小扃參個(注并見《明堂門》)。
小宗伯辨廟祧之昭穆(祧,遷主所藏之廟。自始祖之後,父曰昭,子曰穆。
疏曰:“《祭法》注,‘祧之言超,超然上去意’,以其遠(yuǎn)廟為祧,故云上去意也。周以文、武為二祧,文王第稱穆,武王第稱昭,當(dāng)文、武後,穆之木主入文王祧,昭之木主入武王祧,故云‘遷主所藏之廟’曰祧也。云‘自始祖之後,父曰昭,子曰穆’者,周以后稷廟為始祖,特立廟不毀,即從不?已後為數(shù),不?父為昭,鞠子為穆。從此以後,皆父為昭,子為穆,至文王十四世,文王第稱穆也。諸侯無二祧,謂始封太祖廟為祧。故《聘禮》云‘不腆先君之祧’,是太祖為祧也?!薄洞汗佟罚?br />
朱子曰:“昭,如字?!被騿枺骸罢涯轮选?,世讀為‘韶’,今從本字,何也?”曰:“昭之為言明也,以其南面而鄉(xiāng)明也。其讀為‘韶’先儒以為晉避諱而改之。然《禮書》亦有作‘亻召’字者,則假借而通用耳”曰:“其為向明,何也?”曰:“凡廟主在本廟之室中,皆東向,及其?於太廟之室中,則唯太祖東向自如,而為最尊之位,群昭之入乎此者,皆列於北牖下而南向,群穆之入乎此者,皆列於南牖下而北向。南向者取其向明,故謂之昭;北向者取其深遠(yuǎn),故謂之穆。蓋群廟之列,則左為昭,右為穆;?祭之位,則北為昭,而南為穆也?!?br />
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此周制。七者,太祖及文王、武王之祧與親廟四。太祖,后稷。疏曰:“周所以七者,以文王、武王受命,其廟不毀,以為二祧,并始祖后稷及高祖以下親廟四,故為七也。若王肅則以為天子七廟者,謂高祖之父及高祖之祖廟為二祧,并始祖及親廟四為七,故《圣證論》肅難鄭云:
‘周之文、武,受命之王,不遷之廟,權(quán)禮所施,非常廟之?dāng)?shù)。殷之三宗,宗其德而存其廟,亦不以為數(shù)。凡七廟者,皆不稱周室?!抖Y器》云,有以多為貴者,天子七廟。孫卿云,有天下者,事七世。又云,自上以下,降殺以兩,今使天子、諸侯立廟,并親廟四而止,則君臣同制,尊卑不別。禮,名位不同,禮亦異數(shù),況其君臣乎?《?梁傳》曰,天子七廟,諸侯五?!都艺Z》云,子羔問尊卑立廟制,孔子云,禮,天子立七廟,諸侯立五廟,大夫立三廟。又云,遠(yuǎn)廟為祧,有二祧焉?!秩逭唠y鄭云:‘《祭法》遠(yuǎn)廟為祧,鄭注《周禮》云,遷主所藏,曰祧,違經(jīng)正文。鄭又云,先公之遷主,藏於后稷之廟,先王之遷主,藏於文、武之廟,便有三祧,何得《祭法》云有二祧?’難鄭之義,凡有數(shù)條,大略如此,不能具載。鄭必以為天子七廟唯周制者。馬昭難王義云:‘按《喪服小記》,王者立四廟。’又引《禮緯》‘夏無太祖,宗禹而已,則五廟。殷人祖契而宗湯,則六廟。周祖后稷宗文王、武王,則七廟。自夏及周少不減五,多不過七’?! 抖Y器》云‘周旅酬六尸’,一人發(fā)爵,則周七尸,七廟明矣。今使文、武不在七數(shù),既不同祭,又不享嘗,豈禮也哉?故漢侍中盧植說云:‘二祧,謂文、武。《曾子問》當(dāng)七廟無虛主?!抖Y器》天子七廟,堂九尺?!锻踔啤菲邚R。’盧植云皆據(jù)周言也?!?梁傳》‘天子七廟’。尹更始說‘天子七廟,據(jù)周也?!稘h書》韋元成四十八人議,皆云周以后稷始封,文、武受命?!妒摗?、《白虎通》云‘周以后稷、文、武特七廟’。又張融謹(jǐn)按《周禮》守祧職奄八人,女祧每廟二人。自太祖以下與文、武及親廟四用七人,姜?原用一人,?盡。若除文、武,則奄少二人?!对訂枴房鬃诱f周事,而云‘七廟無虛主’,若王肅數(shù)高祖之父、高祖之祖廟與文、武而九,主當(dāng)有九,孔子何云‘七廟無虛主’乎?
故云以《周禮》、孔子之言為本,《?梁》及《小記》為枝葉,韋元成、《石渠論》、《白虎通》為證驗,七廟元說為長,是融申鄭之意。且天子七廟者,有其人則七,無其人則五,若諸侯廟制,雖有其人,不得過五,則此天子諸侯七、五之異也。王肅云‘君臣同制,尊卑不別’,其義非也。”)?! √煜掠型酰值亟▏?,置都立邑,設(shè)廟、祧、壇、?單而祭之,乃為親疏多少之?dāng)?shù)。是故王立七廟,一壇一?單。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曰顯考廟,曰祖考廟,皆月祭之。遠(yuǎn)廟為祧,有二祧,享嘗乃止。去祧為壇,去壇為?單。
壇、?單有禱焉祭之,無禱乃止。去?單為鬼(建國,封諸侯也。置都立邑,為卿、大夫之采地,及賜士有功者之地。廟之言貌也。宗廟者,先祖之尊貌也。祧之言超也,超,上去意也。封土曰壇,除地曰?單?!稌吩唬骸叭龎?單?!蓖酢⒒?,皆君也。顯,明也。祖,始也。名先人以君明始者,所以尊本之意也。
天子遷廟之主,以昭穆合藏於二祧之中。諸侯無祧,藏於祖考之廟中?!镀付Y》曰“不腆先君之祧”,是謂始祖廟也。享嘗,謂四時之祭。天子諸侯為壇、?單所禱,謂後遷在祧也。既事,則反其主於祧。鬼亦在祧,顧遠(yuǎn)之於無事,?乃祭之爾?!洞呵铩贰拔墓昵?;大事於太廟”?!秱鳌吩弧皻R之主,陳於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是也。魯煬公者,伯禽之子也,至昭公、定公久已為鬼,而季氏禱之,而立其宮,則鬼之主在祧明矣。唯天子、諸侯有主,??。大夫有祖考者,亦鬼其百世,不??,無主爾。其無祖考者,為士以下鬼其考、王考,官師鬼其皇考,大夫、?士鬼其顯考而已。大夫祖考,謂別子也。凡鬼者,薦而不祭?!锻踔啤吩唬捍蠓蛴刑飫t祭,無田則薦。?士,上士也。官師,中士、下士、庶士,府史之屬。此?士云顯考無廟,非也,當(dāng)為“皇考”字之誤。
疏曰:“‘王立七廟’者:親四,始祖一,文、武不遷,合為七廟也?!粔?單’者,七廟之外,又立壇、?單各一也。起土為壇,除地曰?單。近者起土,遠(yuǎn)親除地,示將去然也。曰‘考廟’者,父廟曰考。考,成也,謂父有成德之美也。曰‘王考廟’者,祖廟也。王,君也,君考者,言祖有君成之德也,祖尊於父,故加君名也。曰‘皇考廟’者,曾祖也?;?,大也,君也,曾祖轉(zhuǎn)尊,又加大君之稱也。曰‘顯考廟’者,高祖也。顯,明,高祖居四廟最上,故以高祖目之。曰‘祖考廟’者,始祖也。此廟為王家之始,故云祖考也。計其祖考之廟,當(dāng)在二祧、壇?單之上,應(yīng)合在後始陳。今在此言之者,因皇考、顯考同皆月祭之故,此先言之也。‘皆月祭之’者,此之五廟,則并同月月祭之也?!h(yuǎn)廟為祧’者,遠(yuǎn)廟,謂文、武廟也。文、武并在應(yīng)遷之例,故云遠(yuǎn)廟也,特為功德而留,故謂為祧。祧之言超也,言其超然上去也?!卸觥哂形摹⑽涠R不遷,故云‘有二祧’焉?!韲L乃止’者,享嘗,四時祭祀,文、武特留,故不得月祭,但四時祭而已?!レ鰹閴撸^高祖之父也,若是昭,行寄藏武王祧;若是穆,行即寄藏文王祧,不得四時而祭之,若有四時之祈禱,則出就壇受祭也。
‘去壇為?單’者,謂高祖之祖也,不得在壇,若有祈禱,則出就?單受祭也。高祖之父,既初寄在祧而不得於祧中受祭,故曰‘去祧’也。高祖之祖,經(jīng)在壇而今不得祭,故云‘去壇’也?!畨?單有禱焉祭之’者,在壇?單者不得享嘗,應(yīng)有祈禱,於壇?單乃祭也?!疅o禱乃止’者,若無所祈禱,則不得祭也。‘去?單曰鬼’者,若又有從壇遷來?單者,則此前在?單者,遷入於石函為鬼,雖有祈禱亦不及,唯??乃出?!保??! x張融評曰:“《孝經(jīng)》:‘為之宗廟,以鬼享之。’《公羊》:‘毀廟之主藏乎太祖,五年而再殷祭。’無去祧為壇,去壇為?單,去?單為鬼之制。 《祭法》所言,皆衰世之法?!?br />
朱子曰:“《王制》、《祭法》廟制不同,以周制言之,恐《王制》為是?!?br />
楊氏曰:“愚按《祭法》與《王制》不同?!锻踔啤诽熳悠邚R,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祭法》則序四親廟、二祧、太祖,以辨昭穆?!锻踔啤分T侯五廟,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祭法》則云三親廟月祭,高、太二廟享嘗,以見隆殺。《王制》大夫三廟,一昭一穆與太祖之廟而三;《祭法》但有三親廟,而高、太無廟,有二壇,以為請禱之祭而已?!锻踔啤肥恳粡R;《祭法》則分?士二廟,官師一廟。又《祭法》有考、王考、皇考、顯考、祖考之稱,《王制》則無之?!都婪ā酚袎?單,或二壇無?單,或一壇無?單《王制》則無之。
大抵《王制》略而《祭法》詳。又按‘三壇同?單’之說,出於《金?》,乃是因有所禱而後為之,非於宗廟之外預(yù)為壇、?單,以待他日之有禱也?!缎⒔?jīng)》‘為之宗廟,以鬼享之’非去?單而為鬼也,如晉張融之說,則《祭法》所言難以盡信?!?br />
陳氏《禮書》曰:“廟,所以象生之有朝也;寢,所以象生之有寢也。建之觀門之內(nèi),不敢遠(yuǎn)其親也。位之觀門之左,不忍死其親也?!都艺Z》曰天子七廟,諸侯五廟,自虞至周之所不變也。是故《虞書》?於六宗,以見太祖?!吨芄佟肥仂霭巳?,以兼姜?原之宮,則虞、周七廟可知矣。伊尹言七世之廟,商禮也。
《禮記》、《荀卿》、《?梁》皆言天子七廟,不特周制也,則自虞至周七廟又可知矣。然存親立廟,親親之至恩;祖功宗德,尊尊之大義。古之人,思其人而愛其樹,尊其人則敬其位,況廟乎?法施於民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況祖宗乎?於是禮以義起,而商之三宗,周之文、武,漢之孝文、孝武,唐之神堯、文皇,其廟皆在三昭三穆之外,歷世不毀,此所謂不遷之廟,非謂祧也。鄭康成之徒以《喪服小記》言王者立四廟,則謂周制七廟,文、武為二祧,親廟四而已,則文、武不遷之廟在七廟內(nèi),是臆說也。王肅《圣證論》曰禮自上以下,降殺以兩,使天子、諸侯皆親廟四,則是君臣同等,尊卑不別也。又王祭殤五,而下及無親之孫,上不及無親之祖,不亦詭哉?王舜中、劉歆論之於漢,韓退之論之於唐,皆與肅同,蓋理之所在者,無異致也?!庇衷唬骸案刚炎幽露谐?shù)者,禮也;祖功宗德而無定法者,義也。故周於三昭三穆之外,而有文、武之廟;魯於二昭二穆之外,而有魯公之世室。觀《春秋傳》稱襄王致文、武胙於齊侯,《史記》稱顯王致文、武胙於秦孝公,方是時,文、武固已遠(yuǎn)矣,襄王、顯王猶且祀之,則其廟不毀可知矣?!都艺Z》、《左傳》稱孔子在陳,聞魯廟火,曰:‘其桓、僖乎?’以為桓、僖親盡,無大功德,而魯不毀,故天災(zāi)之。其言雖涉於怪,而理或有焉。若然,則魯公之室在所不毀可知矣。王舜中、劉歆、王肅、韓退之之徒,皆謂天子祖功宗德之廟不在七世之列。特鄭康成以《周禮》守祧有八人,《小記》王者立四廟,則謂周制七廟,文、武為二祧,親廟四而已。是不知周公制禮之時,文、武尚為近廟,其所以宗之之禮,特起於後代也。果所以宗之者在七廟內(nèi),使繼世祖先間有豐功盛德,不下文、武,復(fù)在可宗之列,則親廟又益殺乎?理必不然?!都婪ā吩弧h(yuǎn)廟為祧’,則‘祧’者,兆也。天子以五世、六世之祖為祧,所謂有二祧是也。諸侯以始祖為祧,所謂先君之祧是也。鄭氏以祧為超去之超,誤矣。既曰超矣,又以文、武為不毀之祧,何邪?《明堂位》曰:‘魯公之廟,文世室;武公之廟,武世室。’然武公之於魯,徇宣王立庶之非,以階魯國攻殺之禍,而豐功懿德,不著於世,自武至閔,其廟已在可遷之列?!洞呵铩烦晒甓拢⑽鋵m。昭公十五年,有事於武宮?!蹲笫稀吩唬杭疚淖印园爸畱?zhàn)立武宮。’《公羊》曰:‘武宮者何?武公之宮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蓋武宮立於成公之時,歷襄及昭,積世不毀,故記史得以大之,欲以比周之文、武也。”
朱子論古今廟制曰:“《王制》,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諸侯、大夫、士降殺以兩。而《祭法》又有?士二廟、官師一廟之文。大扌氏士無太祖而皆及其祖考也(顏師古曰:“父為昭,子為穆,孫復(fù)為昭。昭,明也。穆,美也。後以晉室諱昭,故學(xué)者改昭為韶?!保F渲平栽谥虚T之左,外為都宮,內(nèi)各有寢廟,別有門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晉博士孫毓議)。天子太祖百世不遷。一昭一穆為宗,亦百世不遷(宗,亦曰世室,亦曰祧。鄭注《周禮·守祧》曰:“宗,亦曰祧,亦曰世室?!薄吨芏Y》有守祧之官。鄭氏曰:
“遠(yuǎn)廟為祧,周為文、武之廟,遷主藏焉”。又曰:“遷主所藏曰祧,先公之遷主,藏於太祖后稷之廟,先王之遷主,藏於文、武之廟,群穆於文、群昭於武?!薄睹魈梦弧酚形氖朗摇⑽涫朗?。鄭氏曰:“世室者,不毀之名?!保?。二昭二穆為四親廟,高祖以上親盡,則毀而遞遷。昭常為昭,穆常為穆(昭之二廟,親盡則毀,而遷其主於昭之宗,曾祖遷於昭之二,新入廟者?於昭之三,而高祖及祖在穆如故。穆廟親盡放此。新死者如當(dāng)為昭,則祖於昭之近廟,而自近廟遷其祖於昭之次廟,而於主祭者為曾祖。自次廟遷其高祖於昭之世室,蓋於主祭者為五世,而親盡故也。其穆之兩廟,如故不動,其次廟於主祭者為高祖,其近廟於主祭者為祖也。主祭者沒,則?於穆之近廟,而遞遷其上放此。凡毀廟遷主,改涂易檐,示有所遷,非盡毀也。見《?梁傳》及注)。諸侯則無二宗,大夫又無二廟,其遷毀之次,則與天子同(傳,毀廟之主,藏於太祖)。《儀禮》所謂以其班?《檀弓》所謂?於祖父者也(《曲禮》云“君子抱孫不抱子”,此言孫可以為王父尸,子不可以為父尸。鄭元云,以孫與祖,昭穆同也。周制自后稷為太祖,不?為昭,鞠為穆,以下十二世至大王復(fù)為穆,十三世至王季復(fù)為昭,十四世至文王又為穆,十五世至武王復(fù)為昭,故《書》稱文王為穆考,《詩》稱武王為昭考。而《左氏傳》曰:“泰伯、虞仲,太王之昭也;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庇衷唬骸肮堋⒉獭Ⅳ?、衛(wèi),文之昭也;于阝、晉、應(yīng)、韓,武之穆也。”蓋其次序一定,百世不易,雖文王在右,武王在左,嫌於倒置,而別有所謂門垣,足以各全其尊。初不以左右為尊卑)。三代之制,其詳雖不得聞,然其大略不過如此。
漢承秦敝,不能深考古制,諸帝之廟,各在一處,不容合為都宮,以序昭穆(《韋元成傳》云“宗廟異處,昭穆不序”,但考周制,先公廟在岐,文王在豐,武王在鎬,則都宮之制亦不得為,與漢亦無甚異。未詳其說)。貢禹、韋元成、匡衡之徒,雖欲正之,而終不能盡合古制,旋亦廢罷。後漢明帝又欲遵儉自抑,遺詔?起寢廟,但藏其主於光武廟中更衣別室。其後,章帝又復(fù)如之,後世遂不敢加,而公私之廟,皆為同堂異室之制(見《後漢·明帝紀(jì)》?!都漓胫尽酚衷疲骸 ∑溽岱e多無別,而顯宗但為陵寢之號)。自是以來,更歷魏、晉,下及隋、唐,其間非無奉先思孝之君,據(jù)經(jīng)守禮之臣,而皆不能有所裁正其弊,至使太祖之位下同子孫,而更僻處於一隅,既無以見其為七廟之尊,群廟之神,則又上厭祖考,而不得自為一廟之主。以人情而論之,則生居九重,窮極壯麗,而沒祭一室,不過尋丈之間,甚或無地以容鼎俎,而陰損其數(shù),孝子順孫之心,於此宜亦有所不安矣。肆我神祖,始獨慨然深詔儒臣討論舊典,蓋將以遠(yuǎn)跡三代之隆,一正千古之繆,甚盛舉也。不幸未及營表,世莫得聞。秉筆之士,又復(fù)不能特書以詔萬世。今獨具見於陸氏之文者為可考耳。然其所論昭穆之說,亦未有定論(圖說在後)。
獨原廟之制,外為都宮,而各為寢廟門垣,乃為近古,但其禮本不經(jīng),儀亦非古,故儒者得以議之。如李清臣所謂略於七廟之室而為祠於佛老之側(cè),不為木主而為之象,不為???嘗之祀而行一酌奠之禮。楊時所謂舍二帝三王之正禮,而從一繆妄之叔孫通者,其言皆是也。然不知其所以致此,則由於宗廟不立,而人心有所不安也。不議復(fù)此,而徒欲廢彼,亦安得為至當(dāng)之論哉?!庇衷唬骸敖窆街畯R,皆為同堂異室,以西為上之制,而無左昭右穆之次,一有遞遷,則群室皆遷,而新死者當(dāng)入於其禰之故室矣。此乃禮之大節(jié),與古不同,而為禮者猶執(zhí)?於祖父之文,似無意義。然欲遂變而?於禰廟,則又非愛禮存羊之意。竊意與其依違牽制而均不免為失禮,曷若獻(xiàn)議於朝,盡復(fù)公私之廟皆為左昭右穆之制,而一洗其繆之為快乎?!?br />
又論《漢同堂異室廟及原廟》曰:“五峰胡仁仲論漢文帝之短喪,其失不在文帝,而景帝當(dāng)任其責(zé)。予於不起寢廟之詔,則以為明帝固不得為無失,然使章帝有魏顆之孝,其群臣有宋仲幾、楚子囊之忠,則於此必有處矣。況以一時之亂命,而壞千古之彝制,其事體之輕重,又非如三子之所正者而已邪?然古今諸儒未有斥其非者,而徒知論惠帝、叔孫通作原廟之罪。夫原廟誠不當(dāng)作,要必復(fù)古宗廟之制,然後可得而議爾。或曰:“周公祀文王、武王於洛邑,非原廟邪?”曰:“此固禮之變也。然設(shè)於別都而不設(shè)於京師及所幸郡國,又不聞其以果獻(xiàn)之,褻禮施焉,則亦與漢異矣?!庇帧墩Z錄》曰:“如今士、大夫家都要理會古禮,今天下有二件極大底事恁地循襲:其一,是天地同祭於南郊;其一,是太祖不特立廟,與諸祖同一廟?!庇衷唬骸疤斓睾霞漓赌辖?,及太祖不別立廟室,千五六百年無人整理?!?br />
△韋元成王者五廟圖
東 ┌────────────────┐ │ 昭 昭 │
│ │
北│ 太祖 都宮門 │ 南
│ │
│ 穆 穆 │
└────────────────┘
西 廟制圖
───┬──┬──┬──┬──┬──┬───
北 │寢 │廷 │廟 │廷 │垣門│ 南
───┴──┴──┴──┴──┴──┴───
王者始受命,諸侯始封之君,皆為太祖。以下五世而迭毀,毀廟之主藏於太祖,五年而再殷祭。
韋元成等周廟圖
昭武王世室 昭昭
太祖后稷 穆文王世室 穆穆
周之所以七廟者,以后稷始封,文王、武王受命而王,是以三廟不毀,與親廟四而七。
劉歆宗無數(shù)圖 武世室 昭 昭 昭 太祖后稷
文世室 穆 穆 穆
七者,其正法數(shù)可常數(shù)者。宗,不在此數(shù)中。宗,變也,茍有功德則宗之,不可預(yù)為設(shè)數(shù),故殷有三宗,周公舉之以勸成王,由是言之,宗,無數(shù)也。
朱子曰:“劉歆說文、武為宗,不在七廟數(shù)中,此說是?!?br />
又曰:“商之三宗,若不是別立廟,只是親廟時,何不胡亂將三個來立,如何恰限取祖甲、太戊、高宗為之?那個祖有功,宗有德,天下後世自有公論,不以揀擇為嫌,所以名之曰幽、厲,雖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那個好底,自是合當(dāng)宗祀,如何毀得?如今若道三宗只是親廟,則是少了一個親廟了?!?br />
周世數(shù)圖 稷不? 公劉 皇仆 毀?俞 高圉 公叔 王季 武王 康王 穆王 懿王 夷王 宣王 鞠 慶節(jié) 差弗 公非 亞圉 太王 文王 成王 昭王 共王 孝王 厲王 幽王
周七廟圖
稷高圉以上藏主 公叔公季亞圉古公 文王時
稷亞圉以上藏主 公叔王季太王文王 武王時
稷公叔以上藏主 王季武王太王文王 成王時
稷太王以上藏主 王季武王文王成王 康王時
稷王季以上藏主 武 康 文 成 昭王時
稷 武 康 文世室 成 昭 穆王時
稷武世室 康 穆 文世室 成 昭 共王時
稷武世室 康 穆 文成 昭 共 懿王時
稷武康 穆 懿 文成 昭 共 孝王時
稷武康 穆 懿 文成昭 共 孝 夷王時
稷武康穆 懿 夷 文成昭 共 孝 厲王時 稷武康穆 懿 夷 文成昭共 孝 厲 宣王時
稷武康穆懿 夷 宣 文成昭共 孝 厲 幽王時
周九廟圖
稷公非以上藏主 高圉公叔王季亞圉太王文王 武王時
稷高圉以上藏主 公叔王季武王亞圉太王文王 成王時 稷亞圉以上藏主 公叔王季武王太王文王成王 康王時
稷公叔以上藏主 王季武王康王太王文王成王 昭王時 稷大王以上藏主 王季武王康王太王文王昭王 穆王時
稷王季以上藏主 武 康 穆 文 成 昭 共王時
稷 武 康 穆 文世室 成 昭 共 懿王時
稷 武世室 康 穆 懿 文世室 成 昭 共 孝王時
稷 武 康 穆 懿 文成 昭 共 孝 夷王時
稷 武康 穆 懿 夷 文成 昭 共 孝 厲王時
稷 武康 穆 懿 夷 文成昭 共 孝 厲 宣王時
稷 武康穆 懿 夷 宣 文成昭 共 孝 厲 幽王時 朱子曰:“韋元成、劉歆廟數(shù)不同,班固以歆說為是。今亦未能決其是非,姑兩存之。至於遷毀之序,則昭常為昭,穆常為穆。假令新死者當(dāng)?昭廟,則毀其高祖之廟,而?其主於左祧,遷其祖之主於高祖之故廟,而?新死者於祖之故廟。即當(dāng)?於穆者,其序亦然。蓋?昭,則群昭皆動,而穆不移;?穆,則群穆皆移,而昭不動。故虞之明日?於祖父,蓋將代居其處,故為之祭,以告新舊之神也。今以周室世次為圖如右,所謂高祖以上親盡當(dāng)毀,虞之明日?於祖父者也。
元豐議禮,何洵直、張ロ以此為說,而陸佃非之,曰:‘昭穆者,父子之號。昭以明下為義,穆以恭上為義。方其為父則稱昭,取其昭以明下也;方其為子則稱穆,取其穆以恭上也,豈可膠哉?壇立於右,?單立於左,以周制言之,則太王親盡,去右壇而為?單;王季親盡,去左祧而為壇,左右遷徙無嫌?!衷唬?br />
‘顯考、王考廟與左祧為昭,皇考、考廟與右祧為穆。如曰成王之世,武王為昭、文王為穆,則武不入考廟而入王考廟矣?!私詾檎f之誤,殊不知昭穆本以廟之居?xùn)|居西、主之向南向北而得名,初不為父子之號也。必曰父子之號,則穆之子又安得復(fù)為昭哉?壇?單之左右,亦出先儒一時之說,《禮經(jīng)》非有明文也。政使果然,亦為去廟之後,主藏夾室而有禱之祭,且壇?單又皆一而己。昭不可以越壇而徑?單,穆不可以有壇而無?單,故迭進(jìn)而無嫌,非若廟之有昭穆,而可以各由其序而遞遷也。又況昭穆之分,自始封以下,入廟之時便有定次,後雖百世不復(fù)移易,而其尊卑則不以是而可紊也。故成王之世,文王為穆而不害其尊於武,武王為昭而不害其卑於文,非謂之昭即為王考,謂之穆即為考廟也。且必如佃說,新死者必入穆廟,而自其父以上穆遷於昭,昭遷於穆,?一神而六廟皆為之動,則其?也又何不直?於父,而必隔越一世以?於其所未應(yīng)入之廟乎?佃又言曰:‘假令甲於上世之次為穆,今合堂同食,實屬父行。乙於上世之次為昭,今合堂同食,實屬子行。則甲宜為昭,乙宜為穆,豈可遠(yuǎn)引千歲以來世次,覆令甲為右穆,乙為左昭,以紊父子之序乎?’此亦不曉前說之過也,蓋昭穆之次既定,則其子孫亦以為序,禮所謂昭與昭齒,穆與穆齒?!秱鳌匪^‘太王之昭,王季之穆,文之昭,武之穆’者是也。如必以父為昭而子為穆,則太伯、虞仲乃太王之父,而文王反為管、蔡、魯、衛(wèi)之子矣,而可乎哉?且一昭穆也,既有上世之次,又有今世之次,則所以序其子孫者,無乃更易不定而徒為紛紛乎?曰:‘然則廟之遷次如圖可以見矣,子孫之序如佃所駁,得無真有難處者邪?’曰:‘古人坐次或以西方為上,或以南方為上,未必以左為尊也,且又安知不如時?之位乎(周《大?》及《時?圖》,見於《?祭禮》)?’” 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廟祧(注疏見下《守藏條》)。若將祭祀,其廟則有司修除之,其祧則守祧黝堊之(黝,於糾反,鄭音幽。堊,烏路反,或烏洛反,本或作惡,同。廟,祭此廟也。祧,祭遷主。有司,宗伯也。修除、黝堊互言之,有司恒主修除,守祧恒主黝堊。鄭司農(nóng)云:“黝,讀為幽,黑也;堊,白也。”《爾唯》曰:“地謂之黝;墻謂之堊?!笔柙唬骸胺矎R舊皆修除黝堊。祭,更修除黝堊,示新之敬也。今將祭而云修除,知祭此廟也。遷主藏於祧?!薄洞汗佟罚?。
隸仆掌五寢之埽除糞灑之事(五寢,五廟之寢也。周天子七廟,唯祧無寢。《詩》云“寢廟繹繹”,相連貌也。前曰廟,後曰寢。?埽曰埽。埽席前曰拚。灑,灑也。鄭司農(nóng)云:“灑當(dāng)為灑?!鞭?,方問反。疏曰:“必須寢者,祭在廟,薦在寢。”)祭祀,修寢(於廟祭寢,或有事焉。《月令》:“凡新物,先薦寢廟。”疏曰:“薦,只在寢,不在廟。連廟言者,欲見是廟之寢,非生人之寢也。”《夏官》)。
傳:山節(jié)、藻?、復(fù)廟、重檐、刮楹、達(dá)鄉(xiāng)、反坫、出尊、崇坫康圭、疏屏,天子之廟飾也(?,專悅反。復(fù),音福。重,平聲檐。檐,以占反。刮,古八反。
鄉(xiāng),許亮反。坫,丁念反??狄艨?,又如字。疏音疏。山節(jié),刻?薄廬為山也。藻?,畫侏儒柱為藻文也。復(fù)廟,重屋也。重檐,重承壁材也。刮,刮摩也。鄉(xiāng),牖屬,謂夾戶窗也,每室八窗為四達(dá)。反坫,反爵之坫也。出尊,當(dāng)尊南也,唯兩君為好,既獻(xiàn),反爵於其上,禮君尊於兩楹之間。崇,高也???,讀為亢龍之亢,又為高坫,亢所受圭,奠於上焉。屏,謂之樹,今桴思也,刻之為?氣蟲獸,如今闕上為之矣。?薄,音博。又皮麥反。一旁各反。徐薄歷反。《字林》平碧反。好,呼報反。桴,音浮。疏曰:“山節(jié),謂?薄盧刻為山形,則今之斗拱也。
藻?者,謂侏儒柱畫為藻文,梁上短柱也。復(fù)廟者,上下重屋也。重檐,重承壁材也,謂就外檐下壁,復(fù)安板檐,以辟風(fēng)雨之灑壁,故云重檐,重承壁材。刮楹者,刮,摩也;楹,柱也,以密石摩柱。達(dá)鄉(xiāng)者,達(dá),通也,鄉(xiāng),謂窗牖也,每室四戶八窗,窗戶皆相對,以牖戶通達(dá),故曰達(dá)鄉(xiāng)也。反坫者,兩君相見反爵之坫也,筑土為之,在兩楹?,近南,人君飲酒,既獻(xiàn),反爵於坫上,故謂之反坫也。出尊者,尊在兩楹間,坫在尊南,故云出尊。崇坫康圭者,崇,高也;亢,舉也,為高坫受賓之圭舉於其上也。疏屏者,疏,刻也;屏,樹也,謂刻於屏樹為?氣蟲獸也。天子之廟飾也,考自‘山節(jié)’以下,皆天子廟飾也。屏,謂之樹?!夺寣m》云漢時謂屏為桴思,故云。今桴思,解者以為天子外屏,人臣至屏,俯伏思念其事。按《匠人注》云‘城隅為角,桴思也。漢時東闕桴思災(zāi)’。以此諸文參之,則桴思,小樓也,故城隅、闕上皆有之。然則屏上亦為屋,以覆屏墻,故稱屏曰桴思?!辟糁?。《明堂位》)。清廟茅屋(以茅飾屋,著儉也。清廟,肅然清靜之稱。疏曰:“《明堂位》曰,山節(jié)、藻?、復(fù)廟、重檐、刮楹、達(dá)鄉(xiāng)、反坫、出尊、崇坫康圭、疏屏,天子之廟飾也,其飾備物盡文,不應(yīng)以茅為覆。
得有茅者,杜云以茅飾屋,著儉也。以茅飾之而已,非謂多用其茅總為覆蓋,猶童子垂髦及蔽膝之屬,示其存古耳?!对姟ろ灐で鍙R》者,祀文王之歌,故鄭元以文王解之。言天德清明,文王象焉,故稱清廟。此則廣指諸廟,非獨文王,故以清靜解之?!保?,昭其儉也(示儉?!洞呵铩坊腹辍蹲笫蟼鳌罚??! 饔易趶R制度 措之廟,立之主,曰帝(疏曰:“主,用木?!段褰?jīng)異義》云:‘主狀正方,穿中央達(dá)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坏壅?,天神曰帝,今號此主同於天神,故題稱帝云,文帝、武帝之類也?!彼{(lán)曰呂氏曰:“考之《禮經(jīng)》未見有以帝名者,惟《易》稱帝乙,亦不知其何帝。獨司馬遷《史記》載夏、殷之王皆以帝名,疑殷人?廟稱帝,遷據(jù)《世本》而言,當(dāng)有所考。至周有謚,始不名帝?!薄肚Y》下)??鬃釉唬骸爱?dāng)七廟五廟無虛主,虛主者,唯天子崩,諸侯薨,與去其國,與?祭於祖,為無主耳。吾聞諸老?曰,天子崩,國君薨,則祝取群廟之主而藏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廟(老?,古壽考者之號,與孔子同時。藏諸主於祖廟,象有兇事者聚也。卒哭成事,先?之祭名也。
疏曰:“卒哭,主各反其廟者,為明日?時須以新死者?祭於祖,故祖主先反廟也?!保┚テ鋰?,太宰取群廟之主以從,禮也(鬼神依人者也)。?祭於祖,則祝迎四廟之主,主出廟入廟,必蹕(蹕,止行者。疏曰:“主,天子一尺二寸,諸侯一尺。出廟者,謂出己廟而往太祖廟;入廟者,謂從太祖廟而反還己廟。若在廟門之外,當(dāng)主出入之時,必須蹕止行人;若主入太祖廟,則不須蹕也,似壓於尊者。若有喪及去國,無蹕禮也。”)。”曾子問曰:“喪有二孤,廟有二主,禮歟(怪時有之)?”孔子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嘗?郊社,尊無二主,未知其為禮也。昔者,齊桓公亟舉兵,作偽王以行,及反,藏諸祖廟,廟有二主,自桓公始也(疏曰:“亟,數(shù)也;偽,假也。言作假王以行,而反藏於祖廟,故有二主也。舉兵,謂南伐楚,北伐山戎,西伐白狄,故謂之?dāng)?shù)舉兵也?!保!闭压四辏?、衛(wèi)、陳、鄭災(zāi)。左氏曰:“鄭子產(chǎn)使祝史徙主┙於周廟,告於先君(┙,廟主石函。周廟,厲王廟也。有火災(zāi),故令群主於祖廟,易救護(hù)。疏曰:“每廟木主皆以石函盛之,當(dāng)祭則出之,事畢則納於函,藏於廟之北壁之內(nèi),所以辟火災(zāi)也。文二年《傳》云鄭祖厲王,故知鄭之周廟是厲王廟也?!保??!?br />
△右主 禮曰:君子抱孫不抱子。此言孫可以為王父尸,子不可以為父尸(以孫與祖,昭穆同也。疏曰:“凡稱‘禮曰’者,皆舊禮語也?!对訂枴吩?,祭成喪者必有尸,尸必以孫。孫幼則使人抱之,無孫則取於同姓可也。是有抱孫之法也。言無孫取於同姓可者,謂無服內(nèi)之孫,取服外同姓也。天子至士皆有尸,《特牲》是士禮,《少牢》是大夫禮,并皆有尸。又《祭統(tǒng)》云‘君執(zhí)圭瓚?尸’,是諸侯有尸也。又守祧職云:‘若將祭祀,則各以其服授尸’,是天子有尸也。天子以下宗廟之祭,皆用同姓之嫡,故《祭統(tǒng)》云‘祭之道,孫為王父尸,所使為尸者,於祭者為子行,父北面而事之’。注云,子行,猶子列也,祭祖則用孫列,皆取於同姓之?孫也。天子諸侯之祭,朝事延尸於戶外,是以有北面事尸之禮也。 雖取孫列,用卿、大夫為之。鄭注《特牲禮》,大夫、士以孫之倫為尸是也,言倫,明非己孫?;寿┯么揿`恩義,以大夫用己孫為尸,非也?!薄肚Y》上。楊氏曰,《特牲饋食》“筮尸”。疏曰:“大夫、士以孫之倫為尸,皆取無爵者,無問成人與幼,皆得為之。若天子、諸侯,雖用孫之倫,取卿、大夫有爵者為之,故《鳧?》祭尸之詩,皆言‘公尸’。又《春秋》宣公八年壬午‘猶繹’,《公羊子》何休注曰‘禮,天子以卿為尸,諸侯以大夫為尸,卿大夫以下以孫為尸?!帧而D?詩》‘公尸來燕來寧’?!笔柙唬骸捌涫郧?、大夫為之。”)。孫為王父尸,所使為尸者,於祭者子行也(子行,猶子列也。祭祖則用孫列,皆取於同姓之?孫也?!都澜y(tǒng)》)。為人子者,祭祀不為尸(尊者之處,為其先子之道,然則尸卜筮無父者。疏曰:“尸代尊者之處,人子不為也?!薄肚Y》上)。曾子問曰:“祭必有尸乎?”孔子曰:“祭成喪者必有尸,尸必以孫。孫幼則使人抱之,無孫則取於同姓可也(疏曰:“以其成人,威儀既備,有為人父之道,不可無尸?!痹斠姟蹲趶R祭殤條》)?!迸e?角,詔妥尸。古者尸無事則立,有事而后坐也。尸,神象也。祝,將命也(妥,他果反。妥,安坐也。尸始入,舉奠?,若奠角,將祭之,祝則詔主人拜。安尸使之坐,尸即至尊之坐,或時不自安,則以拜安之也。天子奠?,諸侯奠角。古,謂夏時也?!督继厣罚O牧⑹浼溃ㄏ亩Y,尸有事乃坐),殷坐尸(無事猶坐),周坐尸。詔侑武方,其禮亦然,其道一也(侑音又。武音無。言此亦周所因於殷也。武,當(dāng)為“無”,聲之誤也。方,猶常也。告尸行節(jié),勸尸飲食無常,若孝子之為也,孝子就養(yǎng)無方。
養(yǎng),羊讓反)。周旅酬六尸(使之相酌也。后稷之尸,發(fā)爵不受旅。疏見《?祭九獻(xiàn)條》。君迎牲而不迎尸,見《宗廟篇》下《祭禮禮器總義》)?! ≈熳釉唬骸吧裰髦粬|向,尸在神主之北?!庇衷唬骸肮湃擞檬?,本與死者是一氣,又以生人精神去交感他,那精神是會附著他歆享?!庇衷唬骸肮湃肆⑹?,必隔一位,孫可以為祖尸,子不可以為父尸,以昭穆不可亂也?!被騿枺骸肮湃撕霞罆r,每位有尸否?”曰:“固是。周家旅酬六尸,是每位各有尸也。古者,主人獻(xiàn)尸,尸酢主人?!堕_元禮》猶如此,每位一獻(xiàn)畢,則尸便酢主人,主人受酢已,又獻(xiàn)第二位,不知是甚時,緣甚事後廢了,到本朝都把這樣禮數(shù)并省了?!庇衷唬骸肮湃瞬挥檬瑒t有陰厭書儀中所謂闔門垂簾是也,欲使神靈厭飫之也?!庇衷唬骸岸庞诱f,上古時中國與夷狄一般,後世圣人改之,有未盡者,尸其一也。
蓋今蠻夷洞中亦有此,但擇美丈夫為之,不問族類(事見杜佑《理道要訣》末篇)。”
楊氏曰:“愚按《曲禮》,孫為王父尸。疏云新喪虞祭之時,男女各立尸,故《士虞禮》云男,男尸;女,女尸,至?祭之後,止用男之一尸,以其?祭漸吉故也。凡吉祭?用一尸,故《祭統(tǒng)》云設(shè)同幾是也。又按《司幾筵》‘每敦一幾’注云‘周禮雖合葬及同時在殯,皆異幾,體實不同。祭於廟同幾,精氣合’故也?!?br />
△右尸
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廟祧,其遺衣服藏焉(廟,謂太祖之廟及三昭三穆。遷主所藏曰祧。先公之遷主藏於后稷之廟,先王之遷主藏於文、武之廟。遺衣服,大斂之馀也。疏曰:“按《土喪禮》云,小斂十九稱不必盡服,則小斂亦有馀衣,必知據(jù)大斂之馀者。小斂之馀,至大斂更用之,大斂馀,乃留之?!保┤魧⒓漓?,則各以其服授尸(尸,當(dāng)服卒者之上服,以象生時。疏曰:“既言卒者上服,則先王之尸服袞冕,先公之尸服?冕也。若然士爵弁以助祭,祭宗廟服元端,而士虞特牲尸不服爵弁者。爵弁,是助祭諸侯廟中乃服之。士尸還在士廟,故尸還服元端,為上服也。《曾子問》云,尸弁冕而出,卿、大夫皆下之。注云,弁冕者,君之先祖或有為大夫士者,則是先君之先祖為士,尸服卒者上服,不服元端而服爵弁者,爵弁本以助祭在君廟,君先祖雖為士,今為尸,還在君廟中,故服爵弁,不服元端?!保?。既祭,則藏其隋,與其服(隋,許恚反;劉,相恚反。元謂隋,尸所祭肺脊、黍稷之屬,藏之以依神。疏曰:“按《特牲禮》注云,肺祭,寸刂肺是其隋者。彼不言脊,似誤。所以誤有脊者,《特牲禮》云‘佐食舉肺脊以授尸,尸授振祭,齊之’,是以於此誤有脊。但彼是尸食而舉者,故有脊,此隋祭不合有也。”《春官》)。
小史掌邦國之志,奠系世,辨昭穆。若有事,則詔王之忌諱(鄭司農(nóng)云: “志,謂記也?!洞呵飩鳌匪^《周志》,《國語》所謂《鄭書》之屬是也。史官主書,故韓宣子聘於魯觀書。太史氏系世謂《帝系》、《世本》之屬是也。小史主定之,瞽?蒙諷誦之。先王死日為忌,名為諱,故書奠為帝。”杜子春云:
“帝當(dāng)為‘奠’,讀為定?!痹^王有事,祈祭於其廟。疏曰:“云‘奠系世’者,謂定《帝系》、《世本》。云‘辨昭穆’者,《帝系》、《世本》之中,皆有昭穆親疏,故須辨之。天子謂之帝系,諸侯謂之世本。按《瞽?蒙》注云‘奠系世’,謂《帝系》,諸侯、卿、大夫《世本》之屬也。云先王死日為忌,名為諱者,告王當(dāng)避此二事也?!保! √旄谱鎻R之守藏與其禁令(祖廟,始祖后稷之廟,其寶物世傳守之,若魯寶玉大弓者。疏曰:“所守藏者,即下文‘玉鎮(zhèn)’以下是也。禁令謂‘禁守不得使人妄入之’等也。若魯寶玉大弓者,按《春秋》定八年盜竊寶玉大弓,《公羊傳》云‘寶者何,璋判白,弓繡質(zhì)’,是世傳守者也?!保?。凡國之玉鎮(zhèn)大寶器藏焉。若有大祭,則出而陳之,既事,藏之(玉鎮(zhèn),大寶器。玉瑞,玉器之美者。
??陳之,以華國也)。上春,釁寶鎮(zhèn)及寶器(上春,孟春也。釁,謂殺牲以血釁之。疏曰:“殺牲取血釁之,若《月令》上春釁龜?等也。”)。若遷寶,則奉之(奉,猶送也。疏曰:“此遷寶,謂王者遷都,若平王東遷,則寶亦遷天府,奉送之於彼新廟之天府,藏之如故也?!蓖希?br />
《傳》,桓公二年,取郜大鼎于宋,納于太廟。左氏曰非禮也,臧哀伯諫,不聽。襄公六年,齊侯滅萊,獻(xiàn)萊宗器于襄宮。
右宗廟守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