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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卷清順治

江蘇省通志稿大事志 作者:繆荃孫


世祖順治元年(明崇禎十七年)(弘光元年)正月乙卯,明南京地震。 三月丙申,明淮安巡按御史王燮誅賊黨鞏克順以殉。壬寅,明南京孝陵夜哭。 五月庚寅,明馬士英、史可法奉福王由崧監(jiān)國南京。戊戌,明以御史郭維經為應天府丞,仍兼原職。固辭,不許。明以總兵黃蜚鎮(zhèn)京口。癸卯,明分應天、蘇松為二巡撫,以太常寺少卿左懋第為應天巡撫。明以忻城伯趙之龍總督京營戎政。乙巳,明以大理寺丞祁彪佳為蘇松巡撫。壬子,明高傑兵猶在揚州,進士鄭元勛為州人所殺。 六月丁巳朔,明增淮、揚兵三萬,從馬士英請也。明大學士高宏圖督漕江上。丙寅,明以游擊吳志葵為總兵,鎮(zhèn)守吳淞。癸未,明命總兵黃斌卿防御京口。 七月庚寅,明命總兵金聲桓駐防揚州。 九月丙戌朔,明高傑襲黃得功于儀真之土橋,史可法和解之。明高傑請瓜州,泰興、邵伯鹽稅助軍。乙未,明命黃斌卿屯九江,鄭鴻逵屯鎮(zhèn)江,黃蜚屯蕪湖、采石。丁酉,明興平伯高傑率兵赴鎮(zhèn)江。史可法銳意復中原,出巡淮上,閱澤清、良佐軍,皆虛夸不足用。惟高傑所統(tǒng)四萬人皆山、陜勁卒,欲使為前鋒,乃與傑論事,往復多所獎借。傑之妻邢氏,亦勸傑傾心可法??煞ㄏ苍唬骸拔崾录?。”乃命王相業(yè)監(jiān)其軍,奏李成棟、賀大成、王之綱、李本探、胡茂楨為大將。傑請入居揚州,治裝行。九月乙未祭旗,疾風折大纛,西洋炮無故自裂。傑曰:“是偶然耳?!彼煊谑挛斐降侵?。丙午,明督師大學士史可法視師清江浦,以圖中原。 十一月壬辰,明令北方流寓諸生寄學淮安。乙未,是夜明端門外火。丙申,明督師史可法遣兵復宿遷,進援邳州。丁酉,明蘇松巡撫祁彪佳罷。丁未,明以張鳳翔為兵部尚書,巡撫蘇松。辛亥,明筑金山,圌山城。明劉澤清薦時敏開屯海上,蘇京駐廟灣防海。從之。尋又請令時敏開屯大瞿山。明自五月不雨,至于是月,河流竭,太湖可涉人。 十二月甲戌,明命史可法會兵援邳州。戊寅,明興平伯高傑北征,發(fā)徐州。 二年(明弘光二年)正月戊戌,明佃丹陽練湖。辛亥,明史可法赴徐州,召諸將士盟立高傑子元爵為世子,甥總兵李本深為提督,請恤于朝,一軍帖然。 二月己未,明加鹽課。甲子,明黃得功欲以兵入揚州,令太監(jiān)盧九德諭止之。明命于蘇州織造大婚冠服。丁卯,明命太監(jiān)高起潛安撫高傑將士駐揚州。甲戌,饒余郡王阿巴泰奏:二月初三日,聞南兵渡河圖徐州沛縣李家樓,隨遣固山額真準塔等領兵星夜前往,賊馬步兵二千有余屯駐徐州十五里外,我軍沖擊賊營,賊兵赴河死者無算,擒逆渠六人,安撫百姓,秋毫無犯,獲人口、牛馬甚多。 三月戊子,明以太監(jiān)喬上總理兩淮鹽課。戊申,明以錢繼登總理兩淮鹽法兼理江防。罷巡鹽御史。 四月己未,明左夢庚反,陷東流,南京戒嚴。辛酉,明總兵李成棟棄徐州,清多鐸師入之。乙丑,多鐸師至泗州,阿山等取泗北淮河橋,明守將遁,遂夜渡淮。丙寅,明史可法自泗州退保揚州。己巳,明錢繼登兼撫揚州。庚午,多鐸師達揚州,檄明閣部史可法降。不從,閉門拒守。明以霍達巡撫蘇松(未之任)。劉澤清大掠淮安,尋降于清。丁丑,多鐸部將拜尹圖等克揚州,明史可法等不屈,殺之,遂屠其城(《揚州十日記》:二十五日早,督鎮(zhèn)牌至,內有“一人當之,不累百姓”之語,聞者莫不感泣。又傳巡軍小捷,人人加額焉。旋觀城上守城者尚嚴整,再至市上,人言洶洶。忽數十騎自北而南,奔騰狼狽,勢如波涌,中擁一人則督鎮(zhèn)史可法也。蓋奔東城外,兵逼近不能出,欲奔南關,故由此。是時,始知敵兵入城無疑矣。騎稍遠,守城兵紛紛下竄,棄胄拋戈,并有碎首折脛者?;匾暢菣岩豢找?。鄰人相約共迎王師,設案焚香,亦不敢抗。予知事已不濟如此,然不能拂眾議,姑連應曰:“唯唯”。于是,改換服色,引領而待。天漸暮,大兵殺人聲已徹門外,諸黠卒恐避匿者多,紿眾人以安民符節(jié)不誅,匿者競出從之,共集五六十,婦女參半。三滿卒領之,一卒提刀前導,一卒橫槊后逐,一卒居中,或左或右以防逃逸。數十人如驅牛羊,稍不前即加捶撻,或即殺之。諸婦女長索系頸,累累如貫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滿地皆嬰兒,或襯馬蹄,或籍人足,肝腦涂地,泣聲盈野。行過一溝一池,堆尸貯積,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為五色,塘為之平。自二十五日起,至此已五日,私幸或可薄赦,又紛紛傳洗城之說,城中殘喘,冒死縋城逃去者大半。舊有官溝壅塞不能通流,至是如坦途。亦有團戶焚死者,由數口至百口,一室之中正不知積骨多少,大約此際無處可避,亦不能避,避則或一犯之,無金死,有金亦死。惟出露道旁與尸骸雜處,生死反未可知。后遇一紅衣人,滿帽皂靴,曰:“明日王爺下令封刀,汝等得生矣?!北娦纳远?。次日為五月朔日,勢雖不甚烈,然未嘗不殺掠,而富家大室方且搜括無余,子女由十余歲起搶掠殆無遺類。是日,興平伯復入城,而寸絲粒米盡入虎口矣。初二日,傳府道州縣已置官吏,執(zhí)安民牌,遍諭百姓毋得驚懼。又諭各寺院僧人焚化積尸,而寺院中藏匿婦女亦復不少,亦有驚餓死者。查焚尸簿載數共八十余萬,其落井投河、閉門焚縊者不與焉,被擄者不與焉。初三日,出示放賑。初四日,天晴,烈日蒸薰,尸氣薰人,前后左右處處焚燒,煙結如霧,腥聞數十里。初五日,往來打糧者日不下數十輩。雖不操戈,而各執(zhí)槌恐嚇,詐人財物,每有斃于杖下者。一遇婦女,仍肆擄劫。初不知為清兵、為鎮(zhèn)兵,為亂民也)。 五月丙戌,多鐸師至揚子江(明鎮(zhèn)海伯鄭鴻逵等以水師扼瓜州、儀真而守。清軍陣北岸,相距三日,多鐸夜令拜音圖、圖賴、阿山督率舟師由運河至南岸,列于江之西,距瓜州十五里)。明分蘇松、常鎮(zhèn)為二巡撫。楊文驄巡撫常鎮(zhèn),兼轄揚州沿海等處。已丑,是夜大霧,多鐸軍從坎壇挾輕舟飛渡,黎明升高阜,大隊開閘放舟,蔽江而南。諸軍始覺,倉皇列陣甘露寺,鐵騎沖之悉潰。楊文驄走蘇州,鄭鴻逵與鄭彩等以舟師入海走福建。庚寅,以保定巡撫王文奎為兵部侍郎兼副都御史,總督淮、揚、提督漕運、海防軍務兼理糧餉。乙未,大軍駐郊壇門,明忻城伯趙之龍、魏國公徐允爵、大學士王鐸、禮部尚書錢謙益等迎降。丙申,明趙之龍等大開洪武門,迎多鐸入南京城,率勛戚文武百官獻冊,行四拜禮。戊戌,多鐸于行宮受明文武百官朝賀,遞職名者如蝟。趙之龍令百姓設香案,每家各貼黃紙,書大清國皇帝萬萬歲。多鐸查百官不朝者,妻子為俘,差假者,堂官報名注冊。每日點名,百官俱四鼓往,午后歸。庚子,遣廣西道御史李發(fā)元巡視兩淮鹽課,貴州道御史劉明偀巡漕。 六月庚申,遣河南道監(jiān)察御史毛九華巡按應天,廣東道試監(jiān)察御史趙宏文巡按蘇松,浙江道監(jiān)察御史陳昌言提督南直學政。明蘇州陷,楊文驄走處州,在籍少詹事徐汧、中書舍人文震亨等死之。明巡撫田仰等以舟師奉義陽王駐崇明沙。辛酉,明吳縣生員陸士鑰等起兵太湖。明吳淞提督吳志葵等謀復蘇州,不克。明常熟陷,貢生項志寧等死之。丙寅,下薙發(fā)令。以福王就擒,遣侍衛(wèi)綽克圖、巴克善等赍敕往諭和碩豫親王多鐸等,敕曰:“覽王等奏捷,不勝喜悅。江南既定,福王就擒,此皆王與諸臣協力效忠所致。以天下為一家,正此時矣,王可移文各該地方,宣布德意,招撫居民;錢糧應征者照常征收,應解京者照常運送;其投降騎兵仍留彼地,步兵應留若干,應裁若干,爾等酌量裁減。文武各官印信,俟爾等除授文冊到日頒發(fā)。守洪武陵寢官員且暫留,將其官役、地畝、錢糧數目俱明證于冊,送京裁奪。南京或仍為京,或改為省,俟大定日再議。一切緊要圖籍,俱著收藏毋失?!毙廖矗暇┼l(xiāng)試于十月舉行,從科臣龔鼎孳及學臣高去奢請也。是月,明宗室盛瀝,中書舍人盧象觀起兵襲江寧,不克。 閏六月辛巳,明江陰典史閻應元等起兵拒守。江寧貢生黃毓祺等起兵行塘。無錫生員顧杲謀起兵不克,死。常州生員張龍文起兵謀復府城,敗死。庚寅,明松江在籍前兵部右侍郎沈猶龍、兵科給事中陳子龍等起兵拒守。辛卯,戶部議復:山西巡按黃徽允疏言,江南額賦較他省獨重,百姓久稱苦累,漕、白二糧與歲供絹布其尤甚者也。漕運歸官兌,則需索可??;白糧歸官解,則民困可蘇。應悉如御史言,其庫貯絹布現存無多,應解本色一年,嗣后再議。從之。癸巳,命內院大學士洪承疇以原官總督軍務,招撫江南各省地方。乙未,明昆山前總兵王佐才、諸生歸莊、顧炎武等起兵拒守。城陷,王佐才死之。己亥,明太倉生員王湛起兵謀復州城不克,死之。乙巳,諭南京著改為江南省,設官事宜照各省例行。 七月壬子,改應天府為江寧府,府尹為知府。掌印指揮、管屯指揮暫留,余指揮俱裁。衛(wèi)所改為州縣。洪武陵設守陵太監(jiān)四名。命貝勒勒克德渾為平南大將軍,往江南代豫親王多鐸。渝洪承疇:“江南初經歸命,宜約束官兵,勿得擾民,責成撫按問民疾苦,興利除弊,速圖善后之策。”癸丑,明嘉定陷,在籍前任通政使侯峒曾、進士黃淳耀死之。屠城。乙卯,以土國寶為右副都御史,巡撫江寧,總理糧儲、軍務。王之晉為蘇松道,李景廉為常鎮(zhèn)道,王懩為蘇松常鎮(zhèn)糧儲道,劉漢式為揚州道,周亮工為兩淮都轉鹽運使。辛未,以張士第為江南布政司參政,管左布政使事;申朝紀為江南右布玫使;于重華為江南按察副使。丁丑,以陳錦為右副都御史,提督操江兼管巡江。 八月乙酉,明松江陷,沈猶龍等死之。辛丑,明江陰陷,閻應元等死之。攻守凡八十一日,兵民無一降者。城破,殉難者比比皆是,尸骸枕藉,街巷池井皆滿,臭不可近。明金山衛(wèi)陷,指揮侯承祖死之。 九月乙卯,蕭縣渠寇徐庫等就擒。辛酉,鎮(zhèn)守廬、鳳固山額真準塔奏:“明新昌王潛遁海島云臺山,聚眾作亂,攻陷興化縣,官兵進剿,斬之于淮安,平之。”丙寅,改江南武鄉(xiāng)試期于明年二月。庚午,??芴镅隹芨I?,江寧巡撫土國寶擊敗之。是年秋,明溧陽副將錢國華起兵不克,死之。 十月乙酉,增設江南道御史一員,巡視上江、下江御史二員,巡倉御史一員。是月,御史趙弘文言:“江南之賦,當明初開基,收取姑蘇,張士誠抗守,經久未下,及天下大定,遂以極重之糧額困之。此吳縣每畝三斗四升四合,長洲每畝三斗七升五合,遂貽民間三百年未有之苦。目前商賈不通,城市罷織,民無生業(yè)。若重困以舊額,恐富者貧而貧者死,此同歸于盡之勢也。伏乞敕部詳核,或照宋、元舊制,或照常、鎮(zhèn)二府,減太重以蘇民困,此亦收攝人心之第一義。又江南之役,有官戶、民戶,復有子戶,其應免若干畝請規(guī)定之。庶窮檐小民無復苦樂不均之嘆?!毕虏孔h。 十一月甲寅,命甲喇章京巴山為左翼,梅勒章京康喀賴為右翼,率官兵鎮(zhèn)守江寧。癸酉,以李成棟為鎮(zhèn)守吳淞總兵官。 十二月己卯,江南學臣高去奢疏言:“江南鄉(xiāng)試舊額生員,中式一百二十五名、監(jiān)生三十八名。今南雍已裁,本省在監(jiān)者即與生員一體考試,應增二十名?!睆闹?。辛卯,江寧遙撫土國寶奏報,逆紳吳日生、荊本徹出沒太湖作亂,連剩掠,剿平之。癸巳,漕運總督王文奎奏:??荞R西祿、王大功縛獻首賊酆報國等,并帶海船二十五艘,兵丁五百余名,詣江寧投誠。又如皋賊首于錫幾、劉一雄等久聚江海,為總兵官孔希貴所擒,如皋一帶悉平。壬寅,洪承疇奏:“以江寧、蘇、松、常、鎮(zhèn)五府隸撫臣土國寶轄,廬、鳳、淮、揚四府,滁、和、徐三州隸撫臣趙福星轄。其原頒敕書俱照各分屬地方另行改正?!睆闹?。 三年二月辛巳,江南蘇、松、常、鎮(zhèn)督糧道王懩奏言:“臣職司江南省督糧,而官銜仍帶湖廣,不便統(tǒng)轄,乞改為江南官銜。”奏入,下部議。尋議:“南京未改為江南省時,各道俱于別省兩司帶銜。今既改為省,應如王懩所請,其各道官銜應一體更改?!睆闹?。駐防江寧府侍郎巴山、梅勒章京、康喀賴等奏:“正月十二日夜,江寧府城內民與城外賊同謀作亂。事覺,捕斬為首者三十人。至十八日夜,賊首偽潞安王、瑞昌王復率賊兵二萬余,三路入犯,俱擊敗之。”甲申,吏部議復:“招撫江南大學士洪承疇疏言,江南改京為省,一應設官自當與各省一例。應如所議,設操江都御史一員,左、右布政使各一員,分守江寧道一員,屯田水利道一員,布政使司經歷、理問、都事、照磨各一員,按察使一員,驛傳兼鹽法道一員,分巡江寧兼江防道一員,整理馬政道一員,按察使司經歷、知事、照磨各一員;省城內掌印都司、操捕都司、管屯都司各一員,都司經歷、斷事、都事各一員;江寧府知府一員,江防同知、馬政同知、船政同知、管糧同知各一員,捕盜通判二員,查鹽通判、水利通判、管糧通判各一員,推官一員,經歷、知事、照磨、檢校各一員;江寧府儒學,江寧、上元兩縣儒學教授、教諭、訓導俱照舊;兩縣縣丞各二員,主簿、典史各一員。其部院等衙門俱應裁去,惟戶、兵、工三部以軍務方殷,兵馬、錢糧、船艘為重,應于北京三部中差滿、漢侍郎各一員,駐扎江南省城,協同經理。戶部設司官六員,兵、工二部設司官各四員,皆隸銜北部,分理其事?!睆闹?。丙戌,淮揚總督王文奎請設淮北、淮南、淮西并各道標大小二十七營,兵一萬八千五百四十名,標下官一百八十八員,馬一千八百五十三匹,戰(zhàn)船一百六十艘。從之。丙申,遣侍郎巴山、梅勒章京、張大猶率師鎮(zhèn)守江寧。 三月己未,以馬鳴佩為戶部右侍郎,總督江南各省糧儲兼理錢法,駐扎江寧府。 五月庚午,以陳有明為工部侍郎,督理蘇、杭織造。辛未,免江南沛、蕭二縣元年、二年荒地額賦之半。 六月己卯,遣御史宋調元巡按淮、揚。戊戌,遣御史盧傳巡按蘇、松。 八月辛巳,邳州土寇楊秉孝、王君實等哨聚黨羽,僭號設官,謀攻邳城,掠民肆害??偠酵跷目?、淮徐道參議張兆羆調兵擒斬之。戊子,遣御史劉令尹巡按江南。 九月己酉,招撫江南大學士洪承疇奏:“偽瑞昌王朱誼氻結連江寧、常、鎮(zhèn)、平、廣逆黨,謀犯省城,官兵進剿,擒誼勸并其黨偽經略韋爾韜、偽總兵楊三貫、夏含章等?!泵鼣刂R颐?,遣御史王燮巡視兩淮鹽課。 十二月癸酉朔,蘇松提督吳勝兆奏:“故明遂平王朱紹鯤及偽職方楊模等,擁眾太湖,勾連???,謀為不軌。副將詹世勛等率兵撲剿,擒紹鯤等?!泵鼣刂? 四年正月丙午,鳳陽巡撫陳子龍奏報,官兵救援如皋,搗焚李七、趙云等賊巢,斬級千六百有奇。庚戌,漕運總督王文奎坐擅免荒田租賦及瀆請故明陵寢祀典革職,下刑部議罪。乙卯,以楊聲遠為淮揚總督。 二月丁酉,以趙福星為江南左布政使,張文衡為江南按察使。降江寧巡撫士國寶一級,調外用,以擒獲奸細王伯時不請旨,擅殺故也。 三月己未,以周伯達為江寧巡撫。壬戌,免江南崇明鹽課、馬役銀。 四月辛卯,江寧巡撫土國寶奏:蘇松提督吳勝兆謀叛,殺死方姓推官,楊姓同知。督標將官高永義等立縛勝兆并同謀之陸冏,獲偽銀印一顆,隨解江寧。內院臣洪承疇研審確情,請旨發(fā)落。其叛黨馬雄、顧友成逃脫。疏入,命察永義等功次并二廳官被殺情由,脫逃叛黨嚴緝務獲。 五月壬寅,江寧巡撫土國寶奏:“舟山海寇沈廷揚等聯復犯崇明,游擊李云龍等分兵追剿,廷揚就擒,俘斬賊兵千余,湖、海諸寇悉平。”己未,招撫江南大學士洪承疇奏:“故明推官陳子龍陰受偽魯王部院職銜,結連太湖巨寇,潛通舟山余孽。章京索卜圖計擒之,子龍投水死,湖、海諸寇聞風解散,蘇、松一帶漸平?!? 六月甲午,蘇松提督吳勝兆謀反,鞫實伏誅。 七月甲辰,免江南徐州去年荒地額賦一年并漕米半年。戊午,調馬國柱為兵部尚書兼右都御史,總督江南、江西、河南等處。壬戌,遣御史王顯巡按蘇、松等處,匡蘭兆巡視漕運。 八月乙亥,遣御史張翮巡視兩淮鹽課。乙未,降補原任江寧巡撫土國寶為江南布政使司參政兼僉事,管按察使事。 九月戊戌,遣御史梁應龍巡按蘇、松。辛亥,淮安土賊張華山等用偽隆武年號,嘯聚賊眾千余,攻據廟灣。游擊潘延吉、同知耿嘉樂棄城走,俱革職提問。辛酉,漕運總督楊聲遠奏:官兵剿廟灣土賊,擒斬甚眾。癸亥,遣御史竇蔚巡按江寧。 十月庚辰,罷淮揚總督楊聲遠職,以所屬鹽城地方土賊猖獗,疏于防守也。癸未,以吳惟華為戶部右侍郎兼右副都御史,總督淮、揚。 十一月甲辰,以陳極新為江南右布政使兼管督糧道。辛亥,招撫江南大學士洪承疇奏:“犯僧函可,系臣會試房師故明禮部尚書韓日纘之子,出家多年,于順治二年正月內,自廣東來江寧刷印藏經。值大兵平定江南,粵東路阻未回,久住省城,臣在江南從不一見。今以廣東路通回里,向臣請牌。臣給印牌,約束甚嚴。因出城門盤驗,經笥中有福王答阮大鋮書稿,字失避忌;又有變紀一書,干預時事。函可不行焚毀,自取愆尤。臣與函可有世誼,理宜避嫌,情罪輕重不敢擬議。其僧徒金獵等四名,原系隨從,歷審無涉。臣謹將原給牌文及函可書帖封送內院,乞敕部察議?!钡弥迹骸昂槌挟犚詭煹芮槊孑m與函可印牌,大不合理,著議處具奏;函可等著巴山、張大猷差的當員役拿解來京?!睂?,部議承疇革職。得旨寬免。 五年三月丙午,吏部奏:“江南等處票委官員赴任遲延,真?zhèn)坞y憑,請自今以后一概停止,以杜頂替、匿詐之弊?!睆闹?。 閏四月乙卯,江寧巡撫周伯達卒。 五月丁卯,遣御史王士驥巡視兩淮鹽課。壬午,以土國寶為右副都御史,巡撫江寧、提督軍務。己丑,以夏一鶚為江南按察使,劉漢祚為江南左布政使。庚寅,江南通州妖人蘇成造逆書,謀為不軌,被獲伏誅。 九月癸亥,遣御史金元楨巡按蘇、松。 十月戊戌,設淮安府城守尉一員,防御七員,驍騎校八員。 十二月辛卯,遣章京覺羅固霸達等領官兵駐防江寧府。壬辰,遣御史陳顯忠巡按江寧。 六年二月乙卯,兵部議復:漕運總督吳惟華奏,防護運河各有專汛,應令梁成珠梅以南,漕督任之;以北,山東督撫任之,各照管轄飭防,不得諉卸,以重封守。從之。 三月乙丑,土賊攻陷海州城,知州張懋勛死之。 五月丁丑,裁蘇州、松江同知各一員。 七月己未,增設江南省城管理倉庫官一員,鹽城營游擊一員。辛酉,戶部議復:“江寧巡撫土國寶奏,華亭縣義米一項,始于義士顧正心憫里人差役之苦、宗族贍養(yǎng)之難,捐貲置田四萬八千余畝,每歲租米四萬三千余石,幫貼賠累,優(yōu)恤貧窮。原與有司無涉,應仍歸正心子孫收種,以成義舉?!睆闹?。漕運總督吳惟華奏報,擒獲江北叛賊白玉麟等三十三人。辛巳,淮安、揚州、蘇州各屬州縣衛(wèi)所冰雹傷稼。諭確勘蠲恤。 十月已亥,以孫塔、楊起祥為戶部侍郎,管理鹽法,駐扎揚州府。甲辰,遣御史聶玠巡按淮、揚。 十一月己未,遣御史張慎學巡按蘇、松。己巳,江南、江西、河南總督馬國柱奏:“江南既改京為省,國學宜改為府學,即其舊址而新理之,仍支學田租銀以供春秋祀事?!闭孪滤荆瑢ぷh從之。辛未,徐州副將周維墉剿平沛縣湖陵土寇。癸未,揚州道僉事胡江枉法貪污,贓至七千兩。總督馬國柱劾之。令提問追擬。 十二月辛丑,江南巡撫土國寶以兵餉不足,請旨增派。 七年二月丁未,遣御史王國楠巡按淮、揚,盛復選巡按江寧。 七月癸丑,裁江寧開通廠寶源局鼓鑄、馬政、船政,蘇州水利、揚州造船、淮安造船等同知,江寧捕盜、水利、管糧,松江水利,鎮(zhèn)江農、馬等通判。乙卯,北京造城,新增錢糧,江南加派五十九萬五千七百七十四兩九錢。丙子,裁蘇松提督學政,歸并江寧督學御史。 九月甲寅,遣御史王士驥巡視兩淮鹽課。 十月庚寅,山陽縣高堰、清河縣文華壩等處堤成。己酉,免句容縣逃丁荒地額賦。 八年閏二月己巳,裁江南督餉侍郎、淮安總理漕運侍郎。 三月丁亥,都察院條議巡方事宜:“督學,江寧、蘇松應分為二差;巡按,江寧、蘇松、淮、揚并為二差;巡視鹽政,兩淮為一差。”從之。壬辰,遣御史秦世禎巡按蘇、松、常、鎮(zhèn)、淮、揚,張瑃巡視兩淮鹽課,張中元巡視漕運。 四月辛酉,以王文奎為漕運總督。 五月庚子,巡視漕儲御史張中元列款疏參總漕吳惟華貪婪誤漕狀。命革職嚴訊。 七月戊寅,兵部奏:江南改直為省,其武闈不應分上江、下江,應照各省事例,統(tǒng)于省城鄉(xiāng)試。從之。 八月丙寅,蘇松巡按秦世禎以江南事重差煩,征解失宜,民不堪命,條上興除八事:“一、田地令業(yè)主自相丈量,明注印冊,以清花詭;一、額定糧數,俱填易知由單。設有增減,另給小單一紙,則奸胥不得藉口;一、由單詳開錢糧總撒數目及花戶姓名,先給后征,以便磨對;一、催科不許差人,設立滾單以次追比,則法簡而事易辦;一、收糧聽里戶自納,簿柜俱加司府封印,以防奸弊;一、解放先急后緩,勒限掣銷完驗,不得分毫存留衙役之手;一、民差查田均派,排門冊對,庶不至苦樂不均;一、備用銀兩,每事節(jié)省,額外不得透支。布政司將征解原冊按季提查,年終報部。扶同容隱者按律議處,庶無挪移侵欺?!毕滤咀h。 九月戊寅,以鄭廷櫆為江南右布政使。 十月丙辰,江南逛按秦世禎劾奏江寧撫臣土國寶徇庇貪污請不法事。命革職嚴訊。壬戌,遣御史朱紱巡視漕運。 十二月丁巳,江寧巡撫土國寶聞革職嚴訊之旨,自縊。丁卯,以周國佐為江寧巡撫、提督軍務。戊辰,增設吳縣、長洲、嘉定、昆山、常熟、吳江、華亭、上海、青浦、武進、宜興、無錫、江陰管糧主簿各一員。準高淳縣歲輸漕糧一萬六千八百五十石改征折色,著為例。 九年五月己卯,戶部奏言:“江陰、青浦二縣有坐派養(yǎng)牛之稅,實屬病民,請嚴飭督撫、按臣、行府州縣官,將牛、牙雜稅等項,止許于買賣市集照例抽收。若有橫派鄉(xiāng)民者,指名參處?!眻罂?。辛卯,遣御史陳自德巡視兩推鹽課。 七月庚辰,免淮安牙行六、七兩年份逋欠稅銀。辛巳,御史楊世學條陳治河事宜,略曰:“治河之道,未有不使之多途以入海者。前代止治河,今則兼治淮。淮為河之下流,而濱海諸州縣,如泰州、鹽城、興化、劉莊、白駒諸鹽場,又淮之下流。各處下有???,上有閘壩,河水暴漲,多開閘壩使出??冢瑒t自無潰決,此乃前代已行之效。國初,居民因新昌余賊緣海遁去,漸次堵塞,繼而水道變?yōu)檑滋?,豪右蠹胥據為已有,此海口之所由塞也。海口既塞,則行船安穩(wěn),商人便之,不樂復開。雖有安東、廟灣亦可入海,而流不疏則勢不殺,急行壅溢,所以潰決。上決于開封,中決于邳、宿,下決于高、寶。而奸人阻撓,簧鼓其辭,以亂當事之心。此所以歲歲報工,年年告潰,民力重困而功用迄無成也。乞敕河漕重臣毋惑浮言,毋委屬吏,親至其地,詳為相度,將??谥幈M行開浚,其漕堤閘口,啟閉各因其時。然后循下流面上至河身,別其淺溢,去其淤沙,使河身益深足以容水,則波不及陸而委易達海,淮右之民,庶幾其有瘳乎!”章下部議。丙申,工部右給事中胡之俊疏言:“今天下財賦半出東南,而東南要地莫如蘇、浙。蘇、松、嘉、湖地勢汙下,舊有劉家河、吳淞江等處引水入海,日久壅淤,河道成田,土豪占據,多所阻撓。年來淹沒漂淪,水患見告。職此之故考地志,三吳之水悉匯震澤,震澤廣三萬六千頃,并溪港諸水,勢甚橫烈,皆以三江為入海之路。東江河身湮沒,久不可稽,僅存松江之吳淞、蘇州之劉河。劉河,即婁江也。唐、宋、元、明,以三江泄震澤之水,始不為害。今三吳江道盡塞,受禍甚劇,財賦重地,悉委波濤,百萬糧儲,從何措辦?請敕部從長計議,疏通故道,國計民生胥賴之矣。”章下所司。戊戌,戶部左侍郎王永吉條陳治河事宜,略曰:謹按黃水自邳、宿而下至清河口,淮、泗之水聚于洪澤湖,亦出清河口,黃、淮交會東入于海。然黃強淮弱,勢不相敵,淮、泗逼而南趨,直走四百余里,出瓜州、儀真,方能達江。一線運河,收束甚緊,即有大小閘洞沿途宣泄,而??诓婚_,下流壅塞,所以河堤潰決,修筑歲費金錢。九載以來,八年昏墊,海口之當開,固刻不容緩者也。查??谥谂d化、泰州、鹽城境內者,俱被附近愚民將閘門填塞,滴水不通。咽喉重地,歲歲陸沉,關系匪輕。乞敕河漕重臣,遴委才能屬員親往相度,勿聽一偏之詞,務收兩全之利。開鑿深通,復其故道,淮、泗之水消,則黃河之勢減,平成之績,億萬年永賴之矣。下所司議。 八月癸丑,以周天成為工部右侍郎,督理蘇州等處織造。丙辰,總督馬國柱奏報江南旱災,諭速救濟。 十月庚子,免沛縣六年至八年份水災逋賦。戊申,令江寧倉差歸并于西新關。甲寅,以御史李成紀巡按蘇、松,林起宗巡按江寧。 十二月癸卯,河道總督楊方興疏言:“清口為黃、淮交匯之處,伏秋淮弱黃強,黃遂內灌,前人置閘、筑壩,原以防濁沙淤淀之患。自閘禁廢弛,歲需挑浚,為費不貲,今請于清江、通濟二閘適中處,尋興福閘舊址,先行修復,啟一閉二,以時蓄泄,歲可省無限挑浚之費。”下所司議奏。乙巳,命江陰縣歲解子鱭魚通行折色,著為令。 十年正月丙申,復設揚州府西河船政同知。 五月甲戌,裁各省巡按。 六月己未,復設江南鼓鑄爐。 十一月戊申,河道總督楊方興疏言:“黃河舊繞邳城,因患其淹灌,始徙于羊山之南,不意土中伏有虎山,復激水北流。今董家堂堤岸沖決,勢難捍御,議于虎山、象山以南改挑新河四千一百七十余丈,舊河筑壩截流,使水盡歸新河,以利運道?!闭孪虏孔h。丙辰,戶部奏官:“江南各府屬旱災,除有漕糧州縣已經改折,其無漕糧州縣衛(wèi)所被災八分以上者,免十分之三;七分以下者,免十之二;四分,免十之一?!睆闹?。 十二月丙戌,江寧巡撫周國佐疏報:海逆入犯吳淞,遣副將張思達、參將雷應春等出洋進剿,將士奮勇轉戰(zhàn)一百四十余里,殺賊無算。 十一年正月辛丑,以寧、蘇等處連年水旱,小民困苦已極,暫??椩於?。乙巳,以史記功為江南按察使。戊申,免江寧、蘇、松、常、鎮(zhèn)、淮、徐等屬州縣衛(wèi)十年份旱澇租賦。癸丑,總督馬國柱奏報:海賊分入犯崇明、鎮(zhèn)江、靖江、泰興等地,敗之。乙卯,馬國柱奏報:??芊附鹕?,夜竊大炮,復燒毀金山、瓜州船只,順流而遁。 二月己巳,禮科給事中季開生以海賊突犯江北,勢頗猖獗,條陳戰(zhàn)守六要:“一、遠偵探;一、扼要害;一、備器械;一、嚴海禁;一、杜接濟;一、密稽察。”下所司議。癸未,江寧巡撫周國佐奏報:海逆張名振等入犯,敗之于淘港、楊家嘴、小洪、東阜等處,俘斬甚眾。 三月戊戌,免揚州、淮安、徐州所屬州縣去年水旱災傷額賦。 四月丙寅,工科給事中張玉治奏言:“江南鎮(zhèn)江咽喉重地,因無建牙重臣整飭戰(zhàn)具,以致賊兵內犯。查舊制,設文武操江二員,今止存操江巡撫一員,又駐八百里外,鞭長不及,恐誤事機。合請移駐京口,專防江海。吳淞要地,仍責令蘇州總兵官鎮(zhèn)守。無事,則訓練水師;有事,則飛舸追剿。職守既定,南北各無推諉,海氛撲滅,可計日待矣?!毕滤舅僮h。壬申,周國佐奏:敗寇張名振于崇明南沙嘴、壽興沙等處,焚獲賊船甚多。甲戌,以馮如京為江南右布政使。丙戌,命江寧昂邦章京管效忠移駐鎮(zhèn)江,蘇州提督張?zhí)斓撘奇?zhèn)吳淞,總兵官王燝移鎮(zhèn)劉河。 五月丁未,遣刑部郎中劉世杰往江南恤刑。 六月庚辰,蘇州、常州、松江、鎮(zhèn)江等府颶風海溢,房屋樹木半被漂沒傾拔,男婦溺死無算。 八月庚午,諭吏部:“朕覽江寧巡撫周國佐歷來章奏,詞語模糊,意見游移,此必事事假手左右,胸中漫無主持。蘇、松重地,豈容阘茸之人因循貽誤!周國佐著解任回旗,該部會推才品堪任者具奏。”甲戌,以張中元為右僉都御史,巡撫江寧。 九月丁未,江南、江西總督馬國柱以衰老休致。庚戌,改江南、江北提督學院為提學道。辛亥,降漕運總督沈文奎三級凋用,以督催漕運稽遲也。 十月辛未,免江南淮、揚二府、徐州被災額賦。 十一月庚戌,以余應魁為江南按察使。 十二月辛巳,漕運總督沈文奎疏報:招墾江北荒屯地九千九百余頃,征銀二萬一千有奇。 六月甲寅,以孔允樾巡按蘇、松。庚申,嚴禁沿海省分,無許片帆入海,違者立置重典。己巳,裁江南操捕、管屯都司各一員。 七月乙酉,給事中季開生奏:“近日臣之家人自通州來,遇吏部郎中張九徵回籍,其船幾被使者封去。據稱奉旨往揚州買女子,恐奉使者不能仰體宸衷,借端強買,小民無知,未免驚慌,必將有嫁娶非時,骨肉析離之慘;且乘機而奸棍挾仇捏報、官牙壟利挪移諸弊,斷不能無。乞皇上速收成命?!钡弥迹骸扒皟裙俦O(jiān)具奏,乾清官告成在即,需用陳設器皿等項,合往南省買辦,故令發(fā)庫銀遣人往買,初無買女子之事。太祖、太宗制度,宮中從無漢女,且朕素奉皇太后慈訓,豈敢妄行。即天下大平之后尚且不為,何況今日,朕雖不德,每思效法賢圣之主,朝夕焦勞,屢次下詔求言,上書禁勿稱圣,惟恐所行有失。若買女子入官,成何如主耶?季開生身為言官,果忠心為主,當言國家正務實事,何得以家人所聞、茫無的據之事,不行確訪,輒妄捏瀆奏?肆誣沽直,甚屬可惡!著革職,從重議罪具奏?!睂げ孔h:應杖一百,折贖流徒尚陽堡。從之。壬辰,遣劉士杰往江南恤刑。 八月壬申,降蘇松提督張?zhí)斓撀毴?,以賊入汛地、傷兵焚船故也。癸酉,降總督馬鳴珮職二級,奪江寧巡撫張中元俸,以海寇登岸焚掠,不據實入告,徇庇失事提督張?zhí)斓?,以罪為功也? 九月戊子,復設江南福山、楊舍、江陰、靖江、孟河、永生各營及沿江汛兵共一千八百名。 十月戊辰,諭江南督撫:督率所屬各糧道恪奉漕規(guī),冬兌春開,務依限到淮,勿得拖欠稽遲。辛未,復設總理漕務滿洲侍郎一員,駐扎淮安。庚辰,添設江南黃浦參將一員,水陸官兵八百名。 十一月甲申,以吳庫理為戶部右侍郎,總理漕務。戊申,裁淮安府東新倉大使一員。 十二月甲子,以許宸為江南按察使。乙丑,增松江府水利通判一員。癸酉,初,??芊柑愿?,士卒被傷并拋失軍器甚多,至是,革江南提督張?zhí)斓撀?。甲戌,以秦世禎為操江巡撫? 十三年正月已酉,革蘇州總兵官王璟職,以??芮址秆吹兀荒苈玖﹃ü室?。 二月已未,分江南華亭縣為兩邑,舊邑名華亭,新邑名婁縣。乙丑,江寧巡撫張中元保舉隱逸故明進士陸貽吉、于沚。下所司議。辛未,裁江南興屯道同知。 閏五月己酉,江南、江西總督馬鳴珮以病免。戊午,遣劉宗韓巡按江寧,李森先迅按蘇、松。己未,以郎廷佐為江南、江西總督。 六月辛卯,轉陳培楨為江南左布政使。癸巳,敕諭江南各省督、撫、鎮(zhèn)等官曰:“朕惟自古帝王底定萬邦,皆恩威并用,討貳懷服,乃能使人心樂于歸往,早享太平。本朝開創(chuàng)之初,睿王攝政,攻下江、浙、閩、廣等處,未降者多被誅戮,以致遐方士民,疑畏竄匿。從海逆鄭成功者,實繁有徒,或系嘯聚有年,未經歸化;或系被賊迫脅,反正無由;或系偶陷賊中,力難自拔,原其本念,未必甘心從逆。此輩皆朕赤子,迷罔無知,深可憫側。今欲大開生路,許其自新。該督、撫、鎮(zhèn)即廣出榜文曉諭,如賊中偽官人等,有能悔過投誠,帶領船只、兵丁、家口來歸者,察照數目,分別破格升擢。更能設計擒斬鄭成功等賊渠來獻者,首功封為高爵,次第亦加世職,同來有功人等,顯官封賞,皆所不惜。倘仍執(zhí)迷不悟,鄭逆所據不過海濱窮島,波上游魂,勢不能久。一旦絕其糧餉,阻其出沒,遣發(fā)大兵,直搗巢穴,必致玉石俱焚,雖悔亦何及乎?其前次陷賊官兵及薪歸人等,地方官問明來歷,盡心安插,原有田產速行察給,即無田產亦設法周恤,務令得所。”辛丑,增設江南福山營千總一員,把總二員。癸卯,撤江南各省守催錢糧滿官還京。 十一月辛亥,以王無咎為江南右布政使。壬子,裁江南下砂場副使一員,設松江府批驗所大使一員。丙辰,江南荻港鎮(zhèn)地裂水涌,溢陷民房百余家,溺男婦數百余口,覆沒商船十余艘。丙寅,免海州本年荒地額賦。 十四年正月庚申,以盧慎言為江南按察使。 三月甲寅,江南、江西總督郎廷佐奏請舒江南三大困:“一、江南官多降調,為錢糧積欠多面考成嚴也。以數年之積逋,追征于一時,官有必去之念,民無懾服之心,為有司者,尚能力布皇仁耶?請將考成規(guī)則,去其降調之例,重不過革職戴罪,仍令在任,課其成功,自必安心治理矣;一、江南自八年至十三年,積欠錢糧四百余萬,未必盡欠在民,或官吏侵蝕,或解役朋分,新舊牽混,上下朦朧。請以十四年為止,通將從前積欠,總令右布政使查其已解而無批回、被經承侵欺挪借者,及某官支用提取而不應開銷者,注數請追,分為二冊。若民間實欠,則又為一冊,議定一年止征若干,示民知有應完之數。分路督催,責成各道,握總者為右布政使,按冊而稽,專理舊欠。一切新糧,專責左布政使,則征新補舊之弊可除矣;一、江南為數省咽喉,商賈舟楫所聚,向因大軍經過,封船載送,商民坐困?;蛑^禁封貨船,但封空船,不知江河之內舍貨船則空船無幾,豈能載往還兵馬乎?臣見江西已經造船備送兵馬,江南亦可踵行,庶商困得蘇,軍機不誤矣。”上以其言深切時弊,下所司詳議。 五月癸亥,河道總督楊方興引年乞休。上以其久任河督,勤練著勞,命以原官加太子太保致仕。 七月丙午,諭禮部:“江南省在明朝亦系直隸,故典試皆用詞臣,今既改為省,以后著照浙江一體題差?!备辏I吏部:“總理河務,事關重大,必得其人,方能勝任。吏部右侍郎朱之錫氣度端醇,才品勤敏,著升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總督河道,提督軍務。” 九月辛丑,以亢得時為漕運總督。 十月癸酉,命都統(tǒng)趙布泰等駐防江寧。庚寅,加都督僉事、蘇州總兵官梁化鳳為都督同知,統(tǒng)率抽調各營一萬名,改為水師,仍駐防崇明。兩協設副將二員,各統(tǒng)水師二千名,駐防吳淞;游擊六員,各統(tǒng)水師一千名,分泊崇明各沙,俱屬梁化鳳統(tǒng)轄。提督總兵馬逢知專管陸師。裁蘇州總兵官缺,從總督郎廷佐請也。 十一月癸亥,給事中陰應節(jié)參奏江南主考方猶等弊竇多端,榜發(fā)后,士子忿其不公,哭文廟、毆簾官,物議沸騰。其彰著者,如取中之方章鉞系少詹事方拱乾第五子,懸成、亨咸,膏茂之弟,與猶聯宗有素,乃乘機滋弊,冒濫賢書。請立賜提究嚴訊,以正國憲、重大典。得旨:“據奏,南闈情弊多端,物議沸騰,方猶等經朕面諭,尚敢如此,殊屬可惡。方猶、錢開宗并同考試官并著革職,并中式舉人方章鉞,刑部差員役速拿來京,嚴行詳審。本內所參事情及闈中一切弊竇,著郎廷佐速行嚴察明白,將人犯拿解刑部?!? 十五年二月庚午,御史上官鉝劾奏江南省同考官舒城縣知縣龔勛,出闈后被諸生所辱,事涉可疑;又中式舉人程度淵者嘖有煩言,情弊昭著。應詳細磨勘以厘夙奸。得旨:“著嚴察逮訊?!北辏Y部議復:“御史上官鉝奏,江南新榜舉人嘖有煩言,應照京鬧事例,請皇上欽定試期,親加復試,以核真?zhèn)?。至直省士子云集闈務,不便久稽,其江南新科舉人應停止會試?!睆闹?。 三月庚戌,上親復試丁酉科江南舉人。遣衛(wèi)貞元巡按江寧。戊午,諭禮部:“前因丁酉科江南中式舉人情弊多端,物議沸騰,屢見參奏,朕是以親加復試。今取得吳珂鳴三次試卷,文理獨優(yōu),特準同今科會試中式舉人一體殿試。其汪溥勛等七十四名,仍準作舉人。史繼佚、詹有望、潘之彪、洪濟、黃樞、秦廣之、陳遡潢、許允芳,張允昌、何亮功、何炳、曹漢、馬振飛、朱扶上、萬世俊、黃中、董粵固,韓揆策、謝金章、許鳳、楊大鯤、周篆、沈鵬舉、史爽等亦準作舉人,罰停會試。二科方域、林大節(jié)、楊廷章、張文運、汪席、陳珍、華廷樾、顧元齡、劉師漢、夏允光、程牧、孫弓安、葉甲、孫長發(fā)等十四名,文理不通,俱著革去舉人?!? 五月戊申,諭戶部:“年來錢糧匱乏,屢經會議,未能實濟急需,皆由費用繁多,積弊未革。今惟再籌裁省,嚴剔弊端,乃可漸致充裕。在京各衙門官,有一缺而設數員者,半屬閑冗。著各衙門將滿、漢司官,自筆帖式以上俱開列員數、職掌,奏請裁定。在外文武各官,如有贅員亦量行裁減。各省于順治元、二年間開報荒田甚多,連年雖屢奉清察,未見報明,其中豈無豪強隱占,官吏欺蒙,上下推諉,不肯清出實數,按期征收,隱漏錢糧為數不少?江南蘆政一項,地方廣遠,漫衍數省,連年雖經行察,其中隱混未清者甚多,責成撫按嚴行確察。又江南無錫等縣,歷來錢糧欠至數十萬,地方官未見有大破積弊、征比完結者,皆由官吏作弊,上官不行嚴察,且鄉(xiāng)紳舉貢之豪強者,包攬錢糧,隱混抗官,多占地畝,不納租稅,反行挾制有司。有司官不能廉明自守者,更懼其權勢,不敢征催。該部遇有如無錫等州縣之欠錢糧者,察明奏請,選擇廉明謹慎、滿洲啟心郎、理事等官,先往一縣,不帶多人,不預別事,專令督理拖欠錢糧?;蝈X糧在官借口民欠,或鄉(xiāng)紳及其子弟、舉貢、生員、土豪隱占地畝,抗不納糧,或畏懼豪強不敢征比等項情弊,務期察明懲治。清察一處,即可為他處榜樣。歷年各省逋欠錢糧,多系貪官猾吏挪移隱蝕,以及鄉(xiāng)紳、舉貢、生員、土豪影射占隱。年來撫按未行清察,不能盡厘奸剔弊之職。今責成撫按嚴加清察,如有前項情弊,題參重處。如曲庇不行指參,本犯一經發(fā)覺,即治撫按以徇縱之罪。至于挪借侵蝕諸弊,有在藩司者,有在有司者,互相蒙隱,奸弊百出。雖嚴行追比,而完解無多?;蚪瓒嗣撔?,攀累無辜;或飾稱產盡,希圖豁免。責成巡撫不時稽核,巡撫巡歷一處,將藩司經承及府州縣章書提集,按冊磨對,當面質訊。各省地丁錢糧,向來屢奉清察,奏報者少,況兵荒之后,冊籍無存,豈無欺隱之弊。今責成撫按,大破情面,徹底清察。如仍徇庇,別經發(fā)覺,即治撫按以溺職之罪。又胥役侵蝕錢糧,往往假他人名色,置買田產,及事發(fā)追比則動稱無產。承追之官不行嚴比,反聽其優(yōu)游延緩,是以積欠愈多。嗣后凡奸胥弊發(fā),贓銀能完與否,即當清察,勒限完結,逾限不完,即行治罪,不得姑息從容,稽延歲月。其他人代為胥吏影占田產者,承追官嚴加清察,重行治罪。又地方有司奉有設處供應之文,即借名橫行科斂,且于正項之外暗征私派。今責成撫按嚴行清察,題參重處。以上種種情弊,雖因在外撫按屢奉諭旨,不能恪遵,亦由部中司官、筆帖式、書吏交相容隱,徇庇行私之所致也。今后堂官宜隨事嚴加詳察,盡革弊端,使司官等知所畏懼。如仍前因循曲庇,不肯大破情面,書吏等事一經發(fā)覺,即治司官、筆帖式之罪。堂官不行糾舉,一同議處。著會同九卿、詹事、科道詳議具奏?!? 七月戊午,更定鄉(xiāng)、會試額數,均減其半。 九月壬寅,蘇松巡按王秉衡以索詐鹽法道書役等銀兩,革職逮訊。 十二月己卯,以姚延著為江南按察使。 十六年正月丁巳,江寧巡撫張中元以病免。 三月丙申,調蔣國柱仍以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巡撫江寧。 閏三月辛未,裁江浦、六合、清河、桃源、沭陽、贛榆、宿遷、睢寧各縣儒學訓導。乙亥,裁江南布政使司都事、按察使司知事各一。丁丑,以毛一麟為江南右布政使。戊子,再復試丁酉科江南舉人。 五月甲戌,裁江寧府都事、斷事各一員。 六月癸巳,裁句容縣云亭驛驛丞。壬子,鄭成功陷鎮(zhèn)江府。 七月丙子,鄭成功犯江南省城。庚辰,漕運總督亢得時聞鄭成功入犯江寧,出師高郵,自溺死。壬午,裁碭山縣儒學訓導。 八月己丑朔,江南總督郎廷佐奏:“??茑嵆晒ψ韵萱?zhèn)江,勢愈猖撅,于六月二十六日逼犯江寧,城大兵單,難于守御,幸貴州凱旋梅勒章京噶褚哈、馬爾賽等,統(tǒng)滿兵從荊州乘船回京。聞賊犯江寧,星夜疾抵江寧。臣同駐防昂邦章京喀喀木、梅勒章京噶褚哈等密商,乘賊船尚未齊集,當先擊其先到之船??δ?、噶褚哈等發(fā)滿兵船二十艘,于六月三十日兩路出剿,擊敗賊眾,斬級頗多,獲船二十艘,印二顆。至七月十二日,逆首鄭成功親擁戰(zhàn)艦數千,賊眾十余萬,登陸攻犯江寧,城外連下八十三營,絡繹不絕。安設大炮、地雷,密布云梯,復造木柵,思欲久困。又于上江、下江及江北等處,分布賊艘阻截要路。臣與喀喀木等晝夜固守,以待援兵協剿。至七月十五日,蘇松水師總兵官梁化鳳親統(tǒng)馬步官兵三千余名至江寧。又撫臣蔣國柱調發(fā)蘇松提督標下游擊徐登第領馬步兵三百名,金山營參將張國俊領馬步兵一千名,水師右營守備王大成領馬步兵一百五十名,駐防杭州協領牙他里等領官兵五百名,俱抵江寧。臣等公議,賊今分兵逼城,立三營于儀鳳、鍾阜二門外,當先擊之。隨于七月二十三日派滿兵堵賊諸營,防其應援。遂發(fā)總督、提督兩標綠營官兵并梁化鳳標營官兵,從儀鳳、鍾阜二門出剿。賊踞木柵,并力迎敵,我軍各將領奮不顧身冒險先登,鏖戰(zhàn)良久,陣擒偽總統(tǒng)余新,并斬偽總兵二員,擊死賊眾無算。至晚收軍,臣等又公議,滿洲綠旗官兵悉出擊賊,恐城內空虛,留臣守城。其喀喀木、噶褚哈、馬爾賽、梁化鳳等由陸路進。漢兵提督管效忠、協領扎爾布巴圖魯、費雅住巴圖魯、臣標副將馮武卿等由水路進。各統(tǒng)官兵次日五鼓齊出,賊已離營,屯扎高山,擺設挨牌火炮,列陣迎敵。我兵自下仰攻,鏖戰(zhàn)多時,賊始大敗。生擒偽提督甘煇并偽總兵等官,陣斬賊眾不計其數,燒毀賊艘五百余只。余孽順流敗遁,喀喀木、噶褚哈等復領水陸兩路官兵疾追至鎮(zhèn)江、瓜州,諸賊聞風乘舟而遁,大軍于二十八日回江寧。”得旨:“據奏滿、漢官兵奮勇,水陸并進,擒剿逆寇甚多??俗啻蠼?,深可嘉悅,著該部從優(yōu)議敘具奏。”癸巳,命固山額真劉之源為鎮(zhèn)海大將軍,同梅勒章京、張元勛、周繼新領官屬兵丁駐防鎮(zhèn)江。甲辰,江寧巡撫蔣國柱奏:“逆寇鄭成功自江寧敗遁南下,復犯崇明,游擊劉國玉等擊敗之,賊俱南下。”下所司察敘。乙卯,逮江寧巡撫蔣國柱至京勘問,以海賊犯京口,國柱同提督管效忠敗績也。 九月己未朔,江寧巡撫蔣國柱奏:“鎮(zhèn)江失守時,文官知府戴可進等六員、武官副將高謙等十四員皆失身從逆,獨巡江營守備羅明異守譚家洲陣亡,應從優(yōu)恤?!毕滤静熳h。 十月丁酉,江南蘇松巡按馬騰升奏:“前因京口失守,特遣固山額真駐防鎮(zhèn)江,誠慮之周也。而臣竊以為有不便者三:鎮(zhèn)江之民瘡痍未復,傳聞大軍駐扎,惶懼竄徒,若果兵臨,勢必侵擾,民何能安?且恐滿兵驕悍成習,即號令有不能施,不便者一;以重兵駐防京口者,御??芤玻仨毿迋鋺?zhàn)艘,練習水師,此非滿兵所長,不便者二;用兵之道,將有號令,兵有紀律,事權歸一,兵力自優(yōu),何必設此無統(tǒng)攝之滿兵株守一城,以虛糜兵餉,不便者三。臣為要地起見,為萬民請命,不得不為皇上痛陳之?!钡弥迹骸熬┛谝?,向因防兵單弱,致海逆入寇失陷,故特遣滿兵駐防。馬騰升乃云未能御寇,輒先擾民。前賊至之日,鎮(zhèn)江闔城從賊,理應誅戮,免其追究,已屬法外之仁,今遣兵駐防,原以為民,何為反云擾民?征剿寇盜、平定地方,皆滿兵之力,何云滿兵驕悍成習?設防之兵,當水陸兼?zhèn)洌瓕幋蠼菀嘤申懕?zhàn)敗賊,何云非滿兵所長?駐防之兵,該固山額真自能統(tǒng)攝,如有寇警,該固山額真自當相機堵剿,何云無統(tǒng)攝之滿兵株守一城、虛糜兵餉?鎮(zhèn)江原有綠旗兵不能御賊,地方文官不能以一矢加賊,馬騰升身為巡方,遠避他府,今乃借口為地方起見,妄行條奏,沽名市恩,且馬騰升系何國之人,乃稱滿兵驕悍成習。是何意見,著作速明白回奏?!? 十二月丁亥朔,蘇松巡按馬騰升遵旨回奏:“兵火之后,臣目擊地方殘破、人民流離。又過鎮(zhèn)江,見譚家洲當江口瓜、鎮(zhèn)之中,于此建立營壘,設立重兵,使深明水性之將練習舟師,統(tǒng)于督臣,足資彈壓。詎知廟算神謨,動出萬全,特遣滿兵駐防,原使水陸兼?zhèn)?,靖寇衛(wèi)民。臣一時愚昧,思慮未周,發(fā)此狂淪,罪復何辭!惟痛自刻責,仰聽處分而已?!钡弥迹骸按嘶刈嗲裳灾э棧鉃榭蓯?,著吏部從重議處具奏?!毙梁?,以擊敗海寇功授蘇松水師總兵官梁化鳳三等阿達哈哈番,仍加左都督、太子太保。 十七年正月壬戌,裁蘇州、鎮(zhèn)江、徐州、太倉、鎮(zhèn)海各衛(wèi)經歷,鎮(zhèn)江織造局大使,通州通濟庫大使,松江遞運所所官,毗陵、孟城、錫山各驛驛丞。丙寅,以朱國治為右副都御史,巡撫江寧。 二月癸巳,先是,漕運總督蔡士英奏:“國初設總漕一員,駐淮安;鳳陽巡撫一員,駐泰州。自順治六年,巡撫標兵調入粵西,遂撤鳳撫歸并漕督。漕務、海防勢難兼理,請仍照初制,專管分任?!敝潦牵徘?、科道會議:應如士英所請,其撫標官兵俟兵部議設。從之。戊戌,命總兵官楊捷駐扎揚州,防江北一路要汛。壬寅,免江南淮、揚二府、徐州去年份水災額賦。甲寅,徐州夏鎮(zhèn)民、涂弘德奏訐工部分司顧大申貪贓四十余萬,令提京嚴審。 三月己巳,差戶、兵、工三部官各一員,清查江南拖欠錢糧。 四月戊子,以藍潤為江南按察使。己丑,命總兵官劉芳名駐防江寧。乙未,遣御史張鳳起巡按蘇、松。 六月癸巳,以白色純署河道總督。 八月甲申朔,議政王、貝勒、大臣、兵部、刑部議奏:“江南提督馬逢知縱放奸細,陰附逆賊,貽誤封疆,負國重恩,情罪重大。馬逢知并其子俱應斬立決,妻妾家產俱籍沒入官。江南巡按馬騰升與逢知結為弟兄,同謀徇隱,亦應斬立決?!钡弥迹骸皳忨R逢知交通海逆,情罪重大,但逢知彼時或賊至獻城,或率兵從賊,叛跡顯著,自應并伊子即行正法。今閱招內將海逆差來偽副將劉澄不即誅戮,仍行放回,陰附逆賊是真。至顯為叛逆之處,尚未得實情。事關重辟,宜加詳慎。馬逢知并其親子及馬騰升俱應斬,著牢固監(jiān)候,家產依議籍沒。該部選才能侍郎一員,前往會同劉之源,郎廷佐、梁化鳳確察逢知當日叛逆事跡,果有確據,再行加等治罪?!? 九月戊午,江寧巡撫朱國治言:“鄭逆未靖,請于海邊、江口多設烽堠、炮臺,以守御。”下所司速議。 十八年正月癸酉,戶部議復:“御史胡文學疏言,江南等省漕糧改折收銀,恐有雜派,乞嚴飭撫按痛除積弊,止許照價征收,不得仍借兌漕為名,恣行科索。”從之。巡按蘇、松六府御史張鳳起疏言:“蘇、松、常、鎮(zhèn)四府差繁賦重,漕米折價請仍照原議,每石折銀一兩?!毕虏恐?。 二月己丑,免崇明縣順治十六年、十七年舊欠錢糧。戊申,江南總督郎廷佐疏言:臨江、臨海百姓修理烽墩,奉法惟謹,應予豁免丁徭,略示優(yōu)恤。從之。 四月癸卯,江寧巡撫朱國治議復:“巡按蘇、松御史馬騰升疏言海防官駐扎事宜,請將蘇州海防同知移駐常熟縣,松江海防同知移駐上??h,各令其督修沿海橋梁、馬路、墩堡,協催兵餉,嚴行保甲之法,稽查出洋船只。有警,與各營汛將弁相機商酌,庶責任專而事無貽誤?!毕虏恐?。 五月癸亥,以劉興漢為江南按察使。 六月庚辰,江寧巡撫朱國治疏言:“蘇、松、常、鎮(zhèn)四府屬并溧陽縣,未完錢糧文武紳衿共一萬三千五百一十七名,應照例議處。衙役人等二百五十四名,應嚴提究擬。”得旨:“紳衿抗糧殊為可惡,該部照定例嚴加議處?!北?,溧陽縣妖人端應國、妖婦曹氏妄稱大乘邪教,煽惑愚民。江寧巡撫朱國治捕獲以聞。 七月已酉,免江南鹽城、蕭縣、睢寧去年旱災賦。 八月甲寅,戶部遵旨議復:“查明季加增練餉并無舊案,止有遣單一紙,每畝派征一分。直隸、山東、河南、江南、山西、浙江、江西、湖廣、廣東、福建、陜西、廣西、四川十三省,共計五百七十七萬一千余頃,每畝一分派征,計征銀五百余萬兩。請敕該撫于十八年為始,限三月征完解部。”得旨:“如議速行?!币盐?,諭戶部:“前因江南、浙江、福建、廣東瀕海地方逼近賊巢,海逆不時侵犯,以致生民不獲寧宇,故盡令遷移內地,實為保全民生。今若不逮給田地居屋,小民何以資生。著該督撫詳察酌給,務須親身料理,安插得所,使小民盡沾實惠,不得但委屬員;草率了事。爾部即遵諭速行?!泵彪`各省,各設總督一員駐扎省城。 九月丁亥,改江南、江西總督郎廷佐為江南總督。壬辰,裁江、安提督、廬鳳提督二缺,改蘇松提督粱化鳳為江南通省提督。 十月己酉,以林起龍為漕運總督。丁巳,以祖永烈為蘇州寧海將軍,駐扎蘇州。辛酉,韓世琦調江寧巡撫。 十一月壬辰,以孫代為江南右布政使。 十二月庚戌,戶部議復:江南總督郎廷佐疏言,崇明縣地丁錢糧雖已蠲免,其鹽課仍應完解。得旨:崇明孤懸海外,逆賊來犯,皆賴兵民同心協力,固守全城,所欠鹽課著予豁免。己未,以柳天擎為江南按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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