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周 紀

古本竹書紀年輯證 作者:


 ?。垡唬荨吨駮罚菏荒旮?,周始伐商?!缎绿茣v志》

  案:此唐代一行《歷議》所引,‘庚寅’二字為一行推算所得,非《紀年》原文。唐蘭先生云:‘唐代一行根據(jù)《尚書·武成》的月日,用他的“大衍歷”來推算,認為伐紂應該是庚寅?!ā吨袊糯鷼v史上的年代問題》,刊《新建設》一九五五年三月號。)是。

  《尚書·泰誓書序》:‘惟十有一年,武王伐殷,一月戊午,師渡孟津?!c《紀年》合。

 ?。鄱荨吨駮o年》曰:周武王率西夷諸侯伐殷,敗之于坶野?!端?jīng)·清水注》

  案:《尚書·牧誓》:‘時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書序》:‘武王戎車三百兩,虎賁三百人,與受戰(zhàn)于牧野,作《牧誓》?!嵖党稍唬骸澳痢币蛔鳌佰椤薄!瘜O星衍云:‘“牧”作“坶”者,《說文》云:“朝歌南七十里地。”《詩·大明》疏引《書序》注云:“牧野”,紂南郊地名,《禮記》及《詩》作“坶野”,古字耳?!瓝?jù)此則知《禮記》及《詩》舊本皆作“坶野”,故《水經(jīng)注》引《詩》亦作“坶野”,今本為后人改從近字也?!ā渡袝窆盼淖⑹琛肪硪灰弧赌潦摹罚?br />
  《存真》云:‘“西夷諸侯”即《牧誓》之庸、蜀、羌、茅、微、盧、彭、濮也。’

  近出周初金文《利○》,記武王伐紂事,云:‘懗(武)征商,隹(唯)甲子朝?!礊槭且?。此稱‘甲子朝’,與《牧誓》‘時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合。《逸周書·世俘》:‘維一月丙午旁生魄,若翼日丁未,王乃步自于周,征伐商王紂,越若來。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朝至接于商,則咸劉商王紂,執(zhí)矢惡臣百人?!秴问洗呵铩ず嗊x》:‘武王虎賁三千人,簡車三百乘,以要甲子之事于牧野,而紂為禽?!帧妒讜r》:‘(武王)立十二年,而成甲子之事。’武王以甲子日敗紂于牧野,所謂‘甲子之事’,金文、《尚書》以及《呂氏春秋》所記皆合。

 ?。廴荨吨駮o年》曰:武王親禽帝受于南單之臺, 遂分天之明?!端?jīng)·淇水注》

  晉束皙《汲冢書抄》云:周武王親禽受于南單之臺?!冻鯇W記》卷二四居處部

  《郡國志》曰:……《紀年》曰:武王擒紂于南單之臺?!短接[》卷一七八居處部

  《紀年》曰:武王擒紂于南單之臺?!短藉居钣洝肪砦辶l(wèi)州衛(wèi)縣

  案:永樂大典本、黃省曾本《水經(jīng)注》作‘帝受’,戴震校本作‘帝受辛’,《輯?!吠?,所據(jù)即戴校。《存真》作‘帝受’。他書所引皆作‘受’或‘紂’,無作‘帝受辛’者,當以大典本為是?!队[》所引,《存真》、《輯?!贰ⅰ队喲a》失收。此《郡國志》非《續(xù)漢書·郡國志》,《新唐書·藝文志》史部地理類著錄有《郡國志》十卷,當即其書。

  《水經(jīng)·淇水注》:‘南單之臺,蓋鹿臺之異名也?!惙旰狻吨駮o年集證》卷二三云:‘“分天之明”,“分”疑作“受”,謂受天之明命,觀《史記》“受天明命”自見。鄭環(huán)云:明,明命也。’疑是。(《史記·周本紀》:‘武王再拜稽首,曰:“膺更大命,革殷,受天明命?!薄词芴烀狻#?br />
 ?。鬯模荨吨駮吩疲耗晁氖??!墩嬲a》卷一五注

  案:《真誥》云:‘武王發(fā)今為鬼官北斗君?!ⅲ骸耐踔又芪渫跻玻蠹匆吨駮吩圃?。《路史·發(fā)揮》卷四、金履祥《通鑒前編》卷六皆引《竹書紀年》:‘武王年五十四。’羅氏父子及金履祥雖未見古本《紀年》,或據(jù)當時輯錄之本?!洞嬲妗纷鳌踮?,年五十四’。《輯?!纷鳌渫跄晡迨摹=該?jù)《路史》。所引該書,見本書附錄。

 ?。畚澹荨都o年》曰:康王六年,齊太公望卒?!短珔瓮怼罚督鹗途帯肪矶?br />
 ?。哿輹x侯筑宮而美,康王使讓之。《紀年》云?!侗碧脮n》卷一八帝王部

  案:‘筑宮’,《輯校》作‘作宮’?!洞嬲妗纷鳌m’。

 ?。燮撸荨都o年》曰:成、康之際,天下安寧,刑措四十年不用?!段倪x·賢良詔》注

  《紀年》曰:成、康之際,天下安寧,刑措四十余年不用?!段倪x·永明九年策秀才文》注

  《紀年》曰:成、康之際,天下安寧,刑措四十余年不用?!短接[》卷八五皇王部

  案:《御覽》卷八五,《輯?!氛`作八四,《存真》不誤。《史記·周本紀》:‘成、康之際,天下安寧,刑錯四十余年不用。’與《紀年》同。

 ?。郯耍荨都o年》曰:周昭王十六年,伐楚荊,涉漢,遇大兕?!冻鯇W記》卷七地部下

  案:《左傳·僖公四年》:‘昭王南征而不復,寡人是問’,‘昭王之不復,君其問諸水濱?!她R桓公伐楚,管仲與楚使訊答之辭?!秴问洗呵铩ひ舫酢罚骸苷淹跤H將征荊,辛余靡長且多力,為王右。還反涉漢,梁敗,王及祭公抎于漢中,辛余靡振王北濟,又反振祭公?!髦芙鹞亩嘤浾淹跄险鞣コ?,《○馭○》:‘○馭(御)從王南征,伐楚荊。’《過伯○》:‘過白(伯)從王伐反荊?!敦憽稹罚骸憦耐醴デG?!铺m先生以為均昭王南征時器(《兩周金文辭大系》考釋頁五四)。是。

  《楚辭·天問》:‘昭后成游,南土爰底,厥利維何,逢彼白雉。’聞一多先生云:‘“雉”當為“兕”,聲之誤也。《呂氏春秋·至忠篇》:“荊莊襄王獵于云夢,射隨兕?!薄墩f苑·立節(jié)篇》作“科雉”,《史記·齊太公世家》“蒼兕,蒼兕”,索隱曰:“一本或作蒼雉”,《管蔡世家》“曹惠伯兕”,《十二諸侯年表》作“雉”,并其比?!冻鯇W記》七引《紀年》曰:“昭王十六年,伐楚荊,涉漢,遇大兕”,本篇所問,即指斯役。然則昭王所逢,是兕非雉,又有明征矣。’(《楚辭校補》,《聞一多全集》第二冊頁四0四。)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二0以‘兕,水獸,與陸地者異’。皆是。

  [九]《紀年》曰:周昭王十九年,天大曀,雉兔皆震,喪六師于漢。《初學記》卷七地部下

  《紀年》曰:周昭王十九年,天大曀,雉兔皆震。《開元占經(jīng)》卷一0一

  《書紀年》曰:昭王十九年,天大曀,雉兔皆震?!短接[》卷九0七獸部

  案:此亦記昭王南征事。西周金文屢見‘六○’或‘西六○’之稱,徐中舒先生云:‘西六○為王之禁軍,《大雅·樸棫》之詩云:“周王于邁,六師及之”,此六師應即金文的西六○。西六○為王禁衛(wèi),隨時皆在王之左右,所以王行而“六師及之”?!ā队矶Φ哪甏捌湎嚓P(guān)問題》,《考古學報》一九五九年第三期。)

 ?。垡唬埃荨稌o年》曰:周昭王末年,夜有五色光貫紫微。其年,王南巡不返。《太平御覽》卷八七四咎微部

  案:《存真》、《輯?!纷鳌骨?,五色光貫紫微’,所據(jù)《御覽》為鮑刻本?!遁嬓!吩疲骸堵肥贰ぐl(fā)揮》三注引“清”作“有”?!c影宋本《御覽》合。《存真》、《輯?!匪堵肥贰纷ⅲ姳緯戒洝?br />
  ‘王南巡不返’,即《左傳·僖公四年》之‘昭王南征而不復’?!妒酚洝ぶ鼙炯o》:‘昭王南巡狩不返,卒于江上。其卒不赴告,諱之也?!?br />
 ?。垡灰唬荨都o年》:穆王元年,筑祗宮于南鄭?!赌绿熳觽鳌纷?br />
  案:《左傳·昭公十二年》:‘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將皆必有車轍馬跡焉。祭公謀父作《祈招》之詩,以止王心,王是以獲沒于祗宮也?!x:‘馬融曰:“祗宮,圻內(nèi)游觀之宮也?!薄?br />
 ?。垡欢荩ā都o年》):自周受命至穆王百年,非穆王壽百歲也?!稌x書·束皙傳》

  案:《尚書·呂刑》:‘惟呂命,王享國百年,?;??!秱慰讉鳌罚骸詤魏钜娒鼮榍鋾r,穆王以享國百年耄亂荒忽?!墩摵狻鈮邸罚骸苣峦跸韲倌辍![括《紀年》之語,以駁傳統(tǒng)所謂穆王壽百歲之說。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二一云:‘傳云自武王至穆王享國百年,謂武王在位十七年,成王三十七年,康王二十六年,昭王十九年,至穆王元年,共享國百年也。’《存真》同。此據(jù)今本《紀年》為說,除昭王十九年外,其余年數(shù)未見征引,是否可信,今不敢必。

 ?。垡蝗荨都o年》曰:穆王所居鄭宮、春宮?!短接[》卷一七三居處部

  鄭宮、春宮。見《紀年》,穆王所居室?!冻鯇W紀》卷二四居處部

 ?。垡凰模荨都o年》曰:北唐之君來見,以一驪馬是生綠耳?!赌绿熳觽鳌纷?br />
  郭璞曰:《紀年》云:北唐之君來見,以一驪馬是生綠耳。《史記·秦本紀》集解

  《紀年》曰:北唐之君來見,驪馬是生綠耳?!稜栄拧め屝蟆氛x

  案:《存真》作‘獻一驪馬’。 《輯校》‘驪馬’作‘騮馬’,蓋據(jù)明刻本《穆天子傳》,現(xiàn)從洪頤烜校本?!稜栄耪x》所引,《存真》、《輯?!贰ⅰ队喲a》失收。

  《逸周書·王會》:‘北唐以閭。’孔晁注:‘北唐,戎之在西北者。’朱右曾《逸周書集訓校釋》卷七云:‘案《穆天子傳》注引《竹書紀年》云:“北唐之君來見,獻一驪馬是生騄耳?!奔创巳忠??!?br />
 ?。垡晃澹荨吨駮芬嘣唬耗峦醣闭?,行流沙千里,積羽千里?!渡胶=?jīng)·大荒北經(jīng)》注

  《紀年》曰:穆王北征,行積羽千里?!赌绿熳觽鳌纷?br />
  《竹書》曰:穆王北征,行流沙千里,積羽行千里?!段倪x·江賦》注

  案:《存真》云:‘《大荒北經(jīng)》云:“有大澤,方千里,群鳥所解?!薄赌绿熳觽鳌吩疲骸氨敝翉V厚之野,飛鳥所解其羽乃于此中,鳥獸絕群,載羽百車。”即謂此也?!?br />
  [一六]【天子北征于犬戎】?!都o年》又曰:取其五王以東。《穆天子傳》注

  案:《穆天子傳》:‘天子北征于犬戎?!ⅲ骸都o年》又曰:取其五王以東?!洞嬲妗纷鳌魅郑∑湮逋跻詵|’,云:‘《后漢書·西羌傳》亦引此,而云“遂遷戎于太原”,疑亦《竹書》本文,而注不詳,未敢羼入?!遁嬓!芬嘣疲骸逗鬂h書·西羌傳》:“王乃西征犬戎,獲其五王,遂遷戎于太原。”考《西羌傳》前后文皆用《紀年》,此亦當隱括《紀年》語?!鳌疚髡魅帧浚∑湮逋跻詵|,【王遂遷戎于太原】’。

 ?。垡黄撸荨都o年》曰:穆王十三年,西征,至于青鳥之所憩?!端囄念惥邸肪砭乓圾B部

  《竹書》曰:穆王西征,至于青鳥所解?!渡胶=?jīng)·西山經(jīng)》注

  《紀年》曰:穆王十三年,西征,至于青鳥之所解?!短接[》卷九二七羽族部

  案:《存真》云:‘《西山經(jīng)》云:“三危之山,三青鳥居之。”注曰:“今在敦煌郡,三青鳥主為西王母取食者,別自棲息于此山也?!薄端囄念惥邸芬辟澰唬骸吧矫?,三鳥所憩。往來昆侖,王母是隸。穆王西征,旋軫斯地?!薄恰都o年》原文當作‘憩’。

 ?。垡话耍荨都o年》:穆王十七年,西征昆侖丘,見西王母。其年來見,賓于昭宮。《穆天子傳》注

  《紀年》曰:穆王見西王母,西王母止之曰:‘有鳥○人?!赌绿熳觽鳌纷?br />
  《竹書》:穆王(五)十七年,西王母來見,賓于昭宮。《山海經(jīng)·西山經(jīng)》注

  《紀年》云:穆王十七年西征,見西王母,賓于昭宮?!读凶印ぶ苣峦酢丰屛?br />
  郭璞曰:《紀年》云:穆王十七年,西征于昆侖丘,[遂]見西王母?!妒酚洝で乇炯o 》集解

  《紀年》曰:周穆王十七年,西征,至昆侖丘,見西王母,王母止之?!端囄念惥邸肪?七山部

  《紀年》曰:穆王十七年,西征,至于昆侖丘,見西王母,乃宴。《白氏六帖事類集》卷二昆侖山

  《紀年》曰:周穆王十七年,西征,至昆侖丘,見西王母?!短接[》卷三八地部

  案:《輯校》云:‘《山海經(jīng)》注引作“穆王五十七年”,然《穆傳》注引作“其年來見”。其年即承上文“十七年”,則《山海經(jīng)》注所引,衍一“五”字?!队喲a》亦云:‘《列子·周穆王篇》釋文引作“穆王十七年,西征,見西王母,賓于昭宮”,可證《山海經(jīng)》注“五”字之訛?!恰H毡緸{川資言《史記會注考證》所收日本古鈔正義:‘《穆天子傳》曰:……(穆王)西征,至于昆侖之丘,見西王母。其年王母來見,賓于昭宮?!ā囤w世家》)實為郭注引《紀年》文,可補今本之脫?!妒酚洝で乇炯o》集解所引,日本慶長活字本、朝鮮刊本,‘見’上有‘遂’字(《史記會注考證校補》卷五頁一一),據(jù)補?!遁嬓!氛`《秦本紀》為《周本紀》,《訂補》未指出?!栋资狭骂惣匪洞嬲妗?、《輯?!贰ⅰ队喲a》失收。

  《存真》、《輯校》據(jù)諸所引文,析并為兩條,其一作‘十七年,西征昆侖丘,見西王母,西王母止之,曰:“有鳥○人?!薄湟蛔鳌魍跄竵硪?,賓于昭宮’。

  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二二云:‘“王見”至“○人”,此魏史附紀所聞之詞也?!赌绿熳觽鳌凡惠d其事,蓋竹簡薶沈,韋編希落,非完籍矣。“丁未,天子飲于溫山”,下有“考鳥”二字,郭注引此傳文謂疑說此鳥,脫落不可知也。愚案:“○”字本或作“○”,字書無此字。《爾雅·釋訓》曰:“甹夆,掣曳也?!彼抉R相如《上林賦》曰:“適足以甹君自損?!睍x灼注曰:“甹,古貶字?!比粍t○或是○,即古砭字,謂以喙刺人如針石也,否則即掣曳之矣。蓋王見西王母,猶欲西征,故西王母止之曰:“有鳥○人”,而王始由西而北也?!洞嬲妗吩疲骸謺鵁o“○”字,疑“○”之訛。《說文》:“○,使也。”通作“甹”?!稜栄拧め層枴罚骸爱j夆,掣曳也。”’

 ?。垡痪牛萘衾姟都o年》。《穆天子傳》注

  案:《存真》列于穆王,作‘【留昆氏來賓】’?!遁嬓!纷鳌衾ァ?,附于‘無年世可系者’?!赌绿熳觽鳌罚骸衾w玉百枚?!⒓匆都o年》以釋‘留昆’,郭璞往往以《紀年》證《穆傳》,此所述自當為一事。今本《紀年》作‘十五年春正月,留昆氏來賓’。《存真》據(jù)此?,F(xiàn)姑次于穆王西征之后。

 ?。鄱埃荨都o年》曰:穆王十七年,起師至九江,以黿為梁?!稄V韻》卷一(二十二元)

  《紀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伐楚,大起九師,至于九江,比黿鼉?yōu)榱骸!端囄念惥邸肪砭潘?br />
  《紀年》曰:周穆王七年,大起師,東至于九江,架黿鼉以為梁?!短接[》卷七三地部

  《紀年》曰:周穆王四十七年,伐紆,大起九師,東至于九江,比黿以為梁。《太平御覽》卷三0五征伐部,北龜為梁?!都o年》?!侗碧脮n》卷一六帝王部

  《紀年》云:周穆王伐大越,起九師,東至九江,駕黿鼉以為梁也。《北堂書鈔》卷一一四武功部

  《紀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東至于九江,比黿鼉以為梁?!冻鯇W記》卷七地部下

  《紀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征伐,大起九師,東至于九江,叱黿鼉以為梁?!段倪x·江賦》注

  《紀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伐紂,大起九師,東至于九江,叱黿鼉以為梁?!段倪x·恨賦》注

  《紀年》曰:周穆王三十七年,伐荊,東至九江,比黿鼉?yōu)榱憾伞!栋资狭骂惣肪砣龢?br />
  《紀年》:周穆王東至于九江,叱黿鼉以為梁。 《事類賦》注卷六江

  《書紀年》曰:穆王三十七年,起師,至九江,以黿為梁也?!短接[》卷九三二鱗介部

  《汲冢紀年》曰:(穆王)三十七年,(王起六師,至于九江,伐楚)?!锻ㄨb外紀》卷三

  案:《事類賦》注所引,《存真》、《輯?!?、《訂補》失收。諸書所引,年次或作‘七年’、‘十七年’、‘三十七年’、‘四十七年’,地名或作‘越’、‘楚’、‘荊’、‘紆’。除其間有訛舛外,如《輯校》所引《御覽》卷三0五之‘伐紂’,據(jù)鮑刻本、影宋本‘紂’作‘紆’,以此證《文選·恨賦》注所引‘紂’亦當為‘紆’字之誤。然‘越’、‘楚’、‘紆’之間,決無致誤之理,其歧異當為所據(jù)本釋文之異。

  《存真》云:‘“紆”當作“紓”,形近而訛,“紓”、“舒”通用。(《周禮·士師 》釋文:‘紓’本亦作‘舒’。《詩》‘彼交匪紓’, 《荀子·勸學篇》作‘匪交匪舒’。)’洪亮吉《春秋 左傳詁》卷二0云:‘《史記·齊世家》:“常執(zhí)簡公 于徐州”,索隱:“徐字從人?!薄墩f文》作“□”, 音舒?!稇?zhàn)國策》:“楚威王戰(zhàn)勝于徐州?!备哒T注“徐州或作舒州,是時屬齊?!卑甘?、徐、□古字通。’ 是穆王之伐紆當即伐徐。

  《史記秦本紀》:‘造父以善御幸于周繆王,得驥溫驪、驊騮、騄耳之駟,西巡狩,樂而忘歸。徐偃王作亂,造父為繆王御,長驅(qū)歸周,一日千里以救亂。’《趙世家》:‘造父幸于周繆王,造父取驥之乘匹,與桃林盜驪、驊騮、綠耳,獻之繆王??娡跏乖旄赣?,西巡狩,見西王母,樂之忘歸。而徐偃王反,繆王日馳千里馬,攻徐偃王,大破之?!瘎t《紀年》所記穆王之伐徐,或即攻徐偃王事。

  《楚辭·離騷》:‘麾蛟龍使梁津兮。’王逸注:‘似周穆王之越海,比鼉黿以為梁也。’王氏漢人,生當《紀年》出土之前,必源于他書。《書鈔》引作‘伐大越’者,或為王注所云‘越?!`。

  意者穆王南征似有一大段故事,如架黿鼉以為梁,君子為鶴,小人為飛鸮(見下),以及《左傳·昭公四年》之‘穆有涂山之會’。(涂山,杜注在壽春東北。)此種種有關(guān)南征之傳說,當與《穆天子傳》所記西征相類。

 ?。鄱唬荨都o年》曰:穆王南征,君子為鶴,小人為飛鸮。唐寫本《修文殿御覽》殘卷

  案:《藝文類聚》卷九0、《太平御覽》卷九一六引《抱樸子》:‘周穆王南征,一軍盡化,君子為猿為鶴,小人為蟲為沙?!队[》卷七四、八五同,惟卷八八八所引‘鶴’作‘鵠’。今本《抱樸子·釋滯》云:‘三軍之眾,一朝盡化,君子為鶴,小人成沙?!辉颇峦跄险?,當有脫文。

  《修文殿御覽》出敦煌石室,現(xiàn)存法國巴黎國民圖書館(伯字二五二六號),羅振玉影入《鳴沙石室佚書》,定為北齊《修文殿御覽》。洪業(yè)《所謂〈修文殿御覽〉者》一文(見《燕京學報》第十二期),認為系蕭梁之《華林遍略》,似可信?,F(xiàn)姑從舊稱。

 ?。鄱荨都o年》曰:穆王西征,還里天下,億有九萬里?!赌绿熳觽鳌纷?br />
  《紀年》曰:穆王東征天下二億二千五百里,西征億有九萬里,南征億有七百三里,北征二億七里?!堕_元占經(jīng)》卷四

  案:郭璞《注山海經(jīng)序》云:‘案汲郡《竹書》及《穆天子傳》,……穆王駕八駿之乘,右服盜驪,左驂騄耳,造父為御,奔戎為右,萬里長騖,以周歷四荒。名山大川,靡不登濟。東升大人之堂,西燕王母之廬,南躒黿鼉之梁,北躡積羽之衢,窮歡極娛,然后旋歸?!摷茨峦跛恼?,西南北皆見《紀年》,唯‘東升大人之堂’未見征引,(《山海經(jīng)·大荒東經(jīng)》云:‘有大人之國,有大人之市,名曰大人之堂?!┮嗖灰姟赌聜鳌罚沙觥都o年》,以無確證,姑識于此。

  《楚辭·天問》:‘穆王巧梅,夫何為周流?環(huán)理天下,夫何索求?’是《紀年》之‘還里’應作‘環(huán)理’,‘還’、‘環(huán)’古通,即周行天下之意。

 ?。鄱荨都弛<o年書》曰: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鄭?!短接[》卷二天部

  《汲冢紀年書》曰:懿王元年,天再啟?!堕_元占經(jīng)》卷三

  《汲冢紀年》: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鄭?!妒骂愘x》注卷一天

  [二四]《紀年》曰:夷王二年,蜀人、呂人來獻瓊玉,賓于河,用介圭?!短接[》卷八五皇王部

  《紀年》云:夷王二年,蜀人、呂人來獻瓊玉。 《北堂書鈔》卷三一

  案:《御覽》卷八五,《輯?!氛`作八四,《訂補》未指出?!洞嬲妗凡徽`。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二三云:‘《爾雅·釋詁》曰:“介,大也?!薄夺屍鳌吩唬骸肮绱蟪叨?,謂之介?!鄙w此猶夏后芒以玄圭賓于河矣。’

 ?。鄱澹荨都o年》云:【夷王】三年,致諸侯,烹齊哀公于鼎。《史記·周本紀》正義

  《紀年》曰:……【夷王】三年,王致諸侯,烹 齊哀公于鼎。《太平御覽》卷八五皇王部

  案:《史記》正義所引,宋黃善夫本迄清殿本‘烹’皆作‘翦’,‘鼎’作‘昴’,金陵書局本據(jù)《御覽》改,今從之?!队[》卷八五,《輯校》誤作八四,《訂補》未指出?!洞嬲妗凡徽`。

 ?。鄱荨稌o年》云:夷王獵于杜林,得一犀牛。 《太平御覽》卷八九0獸部

  案:《存真》作‘桂林’,云:‘“桂”一作“社”。’《輯?!芬嘧鳌鹆帧?。雷學淇《考訂竹書紀年》卷四云:‘“杜林”,近本(詩銘案:指今本《紀年》。)俱訛作“社林”,《太平御覽》八百九十引作“桂林”。案《漢書·地理志》曰:“鄠杜竹林,……”據(jù)此,則王之行獵,在杜林甚明,“桂”、“社”皆字誤也?!吨駮o年義證》卷二三同?!队[》鮑刻本作‘社林’,然據(jù)《存真》、《考訂》,似有一本作‘桂林’。雷氏以為當作‘杜林’,是,影宋本《御覽》正作‘杜林’。影宋本所據(jù)為日本所藏宋蜀刻本,文字多勝于今本,見張元濟跋。本條作‘杜林’,足證鮑刻之誤。

 ?。鄱撸菀耐跛ト?,荒服不朝,乃命虢公率六師,伐太原之戎,至于俞泉,獲馬千匹。(注:見《竹書紀年》。) 《后漢書·西羌傳》注

  案:《存真》、《輯?!方詮摹焦家?。‘夷王衰弱,荒服不朝’,為此次戰(zhàn)役之因,后有‘乃’字甚明,似此九字不應刪。

 ?。鄱耍荨都o年》云:夷王七年,冬,雨雹,大如礪。《北堂書鈔》卷一五二天部

  《紀年》云:夷王七年,冬,雨雹,大如礪?!冻鯇W記》卷二天部下

  夷王七年,雹如礪?!栋资狭骂惣肪硪槐?br />
  《紀年》曰:夷王七年,冬,雨雹,大如礪?!短接[》卷一四天部

  案:《白氏六帖》所引,《存真》、《輯校》、《訂補》失收。

 ?。鄱牛輩柾鯚o道,戎狄寇掠,乃入犬丘,殺秦仲之族。王命伐戎,不克。(注:‘并見《竹書紀年》?!?《后漢書·西羌傳》注

  案:《后漢書·西羌傳》:‘幽王命伯士伐六濟之戎,軍敗,伯士死焉?!⒃疲骸?見《竹書紀年》?!杀緱l上溯至‘夷王衰弱’一條,又注云‘見《竹書紀年》’。因此,除‘夷王衰弱’條 外,其間皆應屬‘并見《竹書紀年》’。本條稱‘殺秦 仲之族’,下條云‘及宣王立四年,使秦仲伐戎’,二 條之間聯(lián)系甚明,然《存真》、《輯?!?、《訂補》皆自‘宣王四年’條起始作為《紀年》之文,而不及本條 ,今入輯。

 ?。廴埃荩ā吨駮罚呵責o歷數(shù),周世陪臣?!吨駮吩疲鹤郧刂僖郧?,本無年世之紀?!稄V弘明集》卷一一《對傅奕廢佛僧事》

 ?。廴唬荩ā都o年》):(幽)[厲]王既亡,有共伯和者攝行天子事?!稌x書·束皙傳》

  《汲冢紀年》則云:共伯和干王位。《史記·周本紀》索隱

  《紀年》云:共伯和即干王位?!肚f子·讓王》釋文

  《竹書紀年》:……共伯名和?!妒吠āるs說上》

  《汲冢書》:共伯名和?!秶Z補音》卷一

  《汲冢紀年》曰:共國之伯名和,行天子政?!锻ㄨb外紀》卷三

  案:《史記·周本紀》索隱:‘共,國;伯,爵;和,其名;干,篡也。言共伯和攝王政,故云“干王位”也。’《莊子·讓王》:‘共伯得乎共首?!抉R彪注:‘共伯名和,修其行,好賢人,諸侯皆以為賢。周厲王之難,天子曠絕,諸侯皆請以為天子,共伯不聽,即干王位。’《史記·周本紀》正義引《魯連子》:‘共伯名和,好行仁義,諸侯賢之。周厲王無道,國人作難,王奔于彘,諸侯奉和以行天子事,號曰“共和元年”?!秴问洗呵铩ら_春》:‘共伯和修其行,好賢仁,而海內(nèi)皆以來為稽矣。周厲之難,天子曠絕,而天下皆來謂矣?!允龉膊褪?,與《紀年》同?!兜弁跏兰o》:‘共伯和干王位。’(《史記·三代世表》索隱引)當本《紀年》。

  金文有《師○○》,稱‘白和父若曰’,《師○○》、《師兌○》稱‘師和父’,郭沫若同志以為即共伯和(見《兩周金文辭大系》考釋頁一一四),是。

  《左傳·昭公二十六年》:‘至于厲王,王心戾虐,萬民弗忍,居王于彘,諸侯釋位,以間王政。’顧炎武《日知錄》卷二五‘共伯和’條以為即指共伯和干王位事,疑是。

  共伯和干王位為西周末年大事,而《史記·周本紀》綜述儒家傳統(tǒng)之說,以為‘召公、 周公二相行政,號曰“共和”’。則顯與史實不合。

  [三二]及宣王立,四年,使秦仲伐戎,為戎所殺。王乃召秦仲子莊公,與兵七千人,伐戎破之,由是少卻。(注:‘并見《竹書紀年》?!?《后漢書·西羌傳》注

  案:《存真》、《輯?!匪裏o‘由是少卻’四字,‘使秦仲伐戎’作‘使秦仲伐西戎’。

 ?。廴荨稌o年》曰:宣王三十年,有兔舞鎬?!短接[》卷九0七獸部

  《紀年》曰:宣王三囗年,有兔舞鎬。《初學記》卷二九獸部

  《紀年》曰:宣王四十年,有兔舞鎬?!栋资狭骂惣肪矶?br />
  案:《輯校》引有《通鑒外紀》卷三所收一條,然《外紀》未注明出《紀年》,現(xiàn)不入輯?!遁嬓!吩疲骸冻鯇W記》二十九引作“宣王三年……”?!瘬?jù)明晉府刻本《初學記》‘三’‘年’之間空一字,當為‘十’字,非‘三年’,《輯?!氛`。

  [三四]后二十七年,王遣兵伐太原戎,不克。(注:‘并見《竹書紀年》?!?《后漢書·西羌傳》注

  案:《存真》云:‘《西羌傳》伐太原戎在秦仲伐西戎后二十七年;條戎之役在伐太原戎后五年;下敗北戎,滅姜邑,在此后二年。據(jù)此差次以補之?!蛄写艘塾谛跞荒辏遁嬓!吠?。

  [三五]《紀年》曰:周(靈)[宣]王三十三年,有馬化為狐。《開元占經(jīng)》卷一一八

  《紀年》曰:周宣王時,馬化為狐?!稄V韻》卷四(四十祃)

  《紀年》曰:周宣王時,馬化為狐。《太平御覽》卷八八七咎征部

  《書紀年》曰:宣王時,(烏)[馬]化為狐。 《太平御覽》卷九0九獸部

  案:干寶《搜神記》卷六云:‘周宣王三十三年,幽王生,是歲有馬化為狐。’當本《紀年》。

  [三六]后五年,王伐條戎、奔戎,王師敗績。(注:‘并見《竹書紀年》?!?《后漢書·西羌傳》注

  案:《存真》、《輯?!妨杏谛跞?。

 ?。廴撸莺蠖?,晉人敗北戎于汾隰,戎人滅姜侯之邑。(注:‘并見《竹書紀年》。’) 《后漢書·西羌傳》注

  案:《存真》、《輯校》列于宣王三十八年。

 ?。廴耍菝髂辏跽魃耆?,破之。(注:‘并見《竹書紀年》?!?《后漢書·西羌傳》注

  案:《存真》、《輯?!妨杏谛跞拍辍?br />
 ?。廴牛莺笫?,幽王命伯士伐六濟之戎,軍敗,伯士死焉。(注:‘并見《竹書紀年》。’) 《后漢書·西羌傳》注

  案:《訂補》云:‘案《西羌傳》作“后十年”,謂周宣王三十九后十年。宣王四十六年卒,又三年即當幽王三年?!??!洞嬲妗?、《輯?!?、《訂補》均泥于杜預《春秋經(jīng)傳集解后序》‘惟特記晉國,起自殤叔’之語,因自殤叔始即列晉國年次,而以幽王之事附見?!逗笮颉分Z,當與《晉書·束皙傳》參證,傳文明言: ‘其《紀年》十三篇,記夏以來至周幽王為犬戎所滅,以【晉】事接之。’是《紀年》記周事當至幽王之亡為止,《太平御覽》所引有‘幽王八年’,‘幽王十年’事(見下),可證。昔人誤會《束皙傳》之‘以事接之’,即為《后序》所云‘編年相次’之意,實則《晉書》當脫‘晉’字,所謂‘以事接之’,指幽王死后方接以晉事。此處脫‘晉’字,錢大昕《十駕齋養(yǎng)新錄》卷一三‘竹書紀年’條及《二十二史考異》卷二一已指出:‘“事”上當有“晉”字,刊本脫。’至《后序》所云‘起自殤叔’,當謂《紀年》記晉國事起自殤叔,殤叔以前《紀年》無晉事而已。本條《存真》、《輯?!妨杏跁x文侯元年,《訂補》以為‘當作“二年”’。

 ?。鬯模埃荨都o年》曰:幽王八年,立褒姒之子曰伯服,為太子。《太平御覽》卷一四七皇親部

  《紀年》曰:幽王立褒姒之子伯盤,以為太子。 《太平御覽》卷八五皇王部

  《汲冢紀年》云:平王奔西申,而立伯盤以為太子。《左傳·昭公二十六年》正義

  案:《左傳·昭公二十六年》正義引束皙云:‘案《左傳》“攜王奸命”,舊說攜王為伯服。伯服,古文作伯盤,非攜王?!耸U都o年》之語?!秶Z·鄭語》、《史記·周本紀》皆謂褒姒之子名伯服,舊釋《左傳》者亦稱之為伯服,并以伯服為攜王。和嶠、荀勖初釋《紀年》時,當據(jù)《國語》等書釋作伯服,故束皙正之。案《紀年》原文應作‘般’,‘般’即古文‘盤’字。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二七云:‘《尚書》甘盤,《史記·燕世家》作甘般?!渡虝繁P庚,《國語》作般庚?!坠俏谋P庚亦作般庚?!恪?、‘服’形近,《國語》等書因誤般為服,和、荀循舊誤以釋《紀年》,束皙正之,是。古本《紀年》當已據(jù)束皙之說作‘伯盤’,后人復據(jù)《國語》、《史記》等書臆改為‘伯服’,今影宋本引此一作‘伯盤’,一作‘伯服’,猶改之未盡者,而清代鮑刻本乃全改為‘伯服’?!洞嬲妗?、《輯?!肺匆娝伪?,仍作‘伯服’,《訂補》已及見影宋本,亦未指出。又《輯?!?、《訂補》所引《御覽》皆訛作卷八四,《存真》作八五,不誤。

  《存真》、《輯校》改‘幽王八年’為晉文侯七年。

 ?。鬯囊唬荨稌o年》曰:幽王十年九月,桃杏實?!短接[》卷九六八果部

  案:《訂補》云:‘朱本無此條。’實則《存真》改‘幽王’為‘幽公’,列入晉幽公十年,注云:‘《太平御覽》九百六十八?!遁嬓!芳蠕洿恕耐跏辍瘲l,又據(jù)《存真》收幽公十年條,誤?!洞嬲妗贰ⅰ遁嬓!妨杏跁x文侯九年。

 ?。鬯亩菝擞谔??!都o年》?!侗碧脮n》卷二一帝王部

  案:《輯?!氛`作卷二二,《今本竹書紀年疏證》同誤。

  《左傳·昭公四年》:‘周幽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紀年》所記當即此事。《存真》未收,《輯校》附于‘無年世可系者’。今本《紀年》云:‘(幽王)十年春,王及諸侯盟于太室?!F(xiàn)姑從今本列此。

 ?。鬯娜荨都弛V駮o年》:(伯盤)與幽王俱死于戲。先是,申侯、魯侯及許文公立平王于申,以本大子,故稱天王。幽王既死,而虢公翰又立王子余臣于攜。周二王并立?!蹲髠鳌ふ压辍氛x

  《汲冢紀年》曰:幽王死,申侯、魯侯、許文公立平王于申,虢公翰立王子余,二王并立?!锻ㄨb外紀》卷三

  案:《左傳·昭公二十六年》:‘至于幽王,天不吊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攜王奸命?!藬y王即王子余臣。雷學淇《竹書紀年義證》卷二七云:‘攜,地名,未詳所在?!缎绿茣罚骸洞笱軞v議》謂豐岐驪攜皆鶉首之分,雍州之地,是攜即西京地名矣?!秶Z·魯語上》:‘幽滅于戲?!f昭注:‘幽,幽王,為西戎所殺。戲,戲山,在西周也?!c《紀年》同。

  《存真》、《輯?!妨杏跁x文侯十年?!队喲a》云:‘《左傳》疏引原不系年,此據(jù)《國語》與《史記》幽王十一年死,系之于此。’現(xiàn)列于幽王十一年。

  [四四]《汲冢紀年》曰:自武王滅殷,以至[于]幽王,凡二百五十七年?!妒酚洝ぶ鼙炯o》集解

  《汲冢紀年》:西周二百五十七年?!锻ㄨb外紀》卷三

  《汲冢紀年》曰:自武王至幽王二百五十七年。 《通鑒外紀》卷三

  案:日本高山寺藏古鈔本《周本 紀》‘以至幽王’作‘以至于幽王’(見《史記會注考 證校補》卷四頁六0),以《集解》所引‘湯滅夏以至于受’(見上)例之,是,據(jù)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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