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列傳第四十八

新元史 作者:清·柯劭忞


常咬住普蘭奚普化奧屯世英貞也里迭兒石抹明里劉哈剌八都魯許國楨扆韓麟

常咬住,信都人。祖父資,太祖選入宿衛(wèi),典御膳。父兀邇篤襲職,兼納憐總管奴婢。憲宗二年夏,大會諸王于驢駒河上,水忽暴漲,鼎俎失序,兀述罵躬自營護(hù),竟無廢禮,帝甚嘉之。然兀邇篤以致疾,賜醫(yī)藥費(fèi)養(yǎng)疾于家,以其奴來興代之。明年,卒。

世祖伐宋,還至順德,追思兀邇篤之勤,召咬住入見,令直宿衛(wèi)。至元四年,敕以來興還之,嗌住曰:“來興奉至尊久,豈宜為臣奴?”頓首固辭。帝悅,賜鈔償之。因謂左右曰:“咬住忠謹(jǐn),出于天性,宜友賢士,以成其德?!泵c董文忠同直。至元九年,遣咬住侍皇太子。一日,復(fù)召人。左右諫曰:“畀之而復(fù)奪之,不可?!钡坌υ唬骸半尢貞蜓远!辟n巾服、佩刀遣之。三十一年,改中順大夫、家令司丞。成宗即位,轉(zhuǎn)吏部尚書、內(nèi)宰司丞,進(jìn)資善大夫、同知宣徽院事。大德八年卒,年六十一。延佑二年,贈推誠宣力保德功臣、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信都王,謚忠懿。二于:普蘭奚;次小和尚,內(nèi)宰司丞。

普蘭奚,八歲裕宗養(yǎng)于宮中,母疾,刲股和藥療之,不令人知,裕宗稱其孝。丁父憂,哀毀逾制。起為資善大夫、同知宣徽院事。武宗即位,入侍興圣宮,進(jìn)徽政院使,固辭,仍為同知徽政院事。皇慶元年,擢光祿大夫,封趙國公,賜尚服黃金幣、白鶻。延佑二年,加金紫光祿大夫、徽政院使。卒。

子普化,甫齔,成宗愛之,召入禁中,累遷集賢學(xué)土,領(lǐng)典瑞院。延佑中,加榮祿大夫,守司徒,不拜,卒。

奧屯世英,字伯豪,小字大哥。其先居上京胡里改路,徙蒲城,遂為蒲城人。其遠(yuǎn)祖黑風(fēng),佐金太祖征伐有功,封王。父閏生,新平縣令。

世英以蔭補(bǔ)官,累遷郃水酒稅監(jiān),充征行都統(tǒng),領(lǐng)軍率其眾來降,以材武為太祖所知,賜虎符,隸朵火魯徹立部下。大軍攻陜西,世英與禮古帶偕至富平,主帥命諸將分下各州縣,世英欲得浦城,從之。至城下,諭以禍福,城人相率出降。世英復(fù)從大軍攻鳳翔,自隴州克鳳州,取武休關(guān),至興元,又攻鞏州,再入宋境。從皇弟拖雷,由興元?dú)v金、洋諸州,所至城寨無不降附。遂敗金兵于三峰山。

金亡,奉命鎮(zhèn)河中,招降天和、人和二堡。初,太宗在鳳翔,許世英以河中府尹,會以他事不果。世英入覲,太宗喜曰:“曩之所許,今可相付矣?!笔烙⒆嘣唬骸俺济谒拇笸醺?,今改屬別部,何面日見唐妃母子?”帝始怒,既而喜曰:“汝言是也?!碧棋勂溲裕鯋?,禮遇益厚。十三年,河中般橋官以事誣世英,奪虎符。唐妃言于太宗,復(fù)異之,授軍民萬戶,便宜行事,改賜金虎符。卒,年六十二。贈嘉議大夫,追封豐元郡侯。

世英性至孝,大兵圍慶陽,戰(zhàn)失利。世英家屬為金人所獲。世英狼狽北歸,每夜焚香祝天,愿得生遇父母,每就寢則淚漬裀席。太宗憫之。及大兵下河南,下令軍中曰:“得大哥父母者,生致之,無使驚怖?!奔肮グ卧S州,有唱者曰:“奧屯將軍家屬在此?!笔烙ⅠY往視之,則闔門百口如故。人以為孝感所致云。二子:貞、亮。

貞,字正卿。年十三,世英卒。入見憲宗,詔曰:“世英早附太祖呈帝,統(tǒng)兵南伐,我?guī)熓Ю?,叛者如蟻,而世英棄父母、損妻子,束身來后,先帝嘉之。以有昔授,今命其子貞襲萬戶,佩金符。毋少貞,若不奉約束,罪死沒入其室?!必憦墓ブ貞c、嘉定諸路,俱有功。世祖即位,貞入覲,賜黃白金錦衣。至元十三年,以貞為南陽府尹,階明威將軍。累遷廣南西道宣慰使,改蓬州路總管,又轉(zhuǎn)順慶、嘉定兩路總膏。所至有惠政。卒,年六十七。

子金剛奴,金齒大理道宣慰副使、僉都元帥府事;銀剛奴,錦州判官。

也里迭兒,西域人。事世祖于潛邸。憲宗九年,世祖伐宋,還幸其第。也里迭兒以金■〈纟罽〉衣地藉馬蹄,帝嘉嘆之。及即位,使領(lǐng)茶迭兒局,茶迭兒,譯言廬帳也。未幾,賜虎符。至元三年,授嘉議大夫,領(lǐng)茶迭兒局諸色人匠總管府達(dá)魯花赤,兼監(jiān)領(lǐng)宮殿。又命與大興府尹張柔、工部尚書段天佑同行工部事,監(jiān)筑宮城。卒。

初部人鑿石,肖也里迭兒象,及卒,家人謂其非法,議棄之。帝夜夢也里迭兒若訴事狀,訊其家人,以實(shí)告。帝亟命止之。賜金幣為祀事。

子馬合謀沙,襲父職,遙授工部尚書。卒。

子:密見沙;次木八剌沙,領(lǐng)茶迭兒局、工部尚書;次忽都魯沙,戶部尚書;次阿魯渾沙。

也里迭兒,追贈推誠力功臣、太傅、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趙國公,謚忠敏。馬合謀沙,追贈推誠贊治功臣、太傅、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趙國公,謚忠靖。

石抹明里,契丹人。祖合魯,事太祖為膳夫。睿宗求之,帝聽以其僚十人往,敕曰:“皇子方總兵,朕輟爾畀之,能以事朕者者事之,將用黃金覆汝周身?!鳖W趶奶谖髡?,道中無水,合魯辰聚草霜,調(diào)羹以進(jìn),睿宗嘉之,師還,賜金帛甚厚。年八十,卒。

中統(tǒng)初,明里入見,世祖令近侍關(guān)明里于裕宗,且曰:“明里,朕親臣之子,今以事汝。”已而世祖命裕宗以從者十人來,朕將行賞。十人至帝前,帝曰:“第五人非明里耶?”對曰:“然。”帝曰:“上之?!泵骼镌揭蝗肆?,帝曰:“更上之?!泵骼镉衷揭蝗肆ⅲ墼唬骸爸?。”賜金衣一襲。明里出,侍臣相與耳語。帝聞之,曰:“明里之祖合魯,事太祖、睿宗以及朕兄弟,爾時汝輩安在,顧疑其后來耶!”帝親征乃顏,明里請從。師還,第功賜自金百兩。至元二十八年,為尚食令。

成宗即位,加朝列大夫,賜金帶,又賜御衣一襲、鈔萬五千貫。詔曰:“明里舊臣,其令諸子入宿衛(wèi),可假禮部尚書,進(jìn)階嘉議大夫,食尚書祿以老?!?br />
武宗即位,詔曰:“明里夫婦,歷事帝后,保抱朕躬,朕甚德之。可特加明里榮祿大夫、司徒。其妻梅仙封順國夫人。賜黃金二百五十兩、白金千五百兩、衣一襲。

仁宗在東宮,語官人曰:“昔朕有疾甚危,徽仁?;屎髴n之,梅仙守視,不解帶者七十日。今不敢忘,其賜明里寶帶、錦衣、輿馬?!敝链笕甓?,卒,年六十九。

劉哈喇八都魯,河?xùn)|人,世業(yè)醫(yī)。至元八年,世祖駐蹕白海,以近臣言,得召見。世祖謂其目有火光,異之,留侍左右,初賜名哈喇斡脫克赤。擢太醫(yī)院管勾。昔里吉叛,宗王別里帖木兒奉命征之,帝謂哈喇八都魯曰:“當(dāng)行者多避事,汝善醫(yī),復(fù)習(xí)騎射,能從行否?”對曰:“事君不辭難,臣不行將何為!”即請受甲。帝曰:“醫(yī)汝事也,甲不可得?!蔽┵n環(huán)刀、弓矢、裘馬等物。

一日,從王獵于野,有狐竄草中,哈喇八都魯一發(fā)中之,王大喜。又療王妃疾愈,王奏為長史。將戰(zhàn),從王請甲,王曰:“上不與汝甲,我何敢與!”因留之,使領(lǐng)輜重。哈喇八都魯不肯,曰:“大丈夫當(dāng)效力行陳,乃守營帳如婦人耶!”見有甲者,飲以酒,高其直購之。明日,被以往。王望見,使人問之,免胄曰:“我也。”因慨然曰:“一人為善,萬人可激,我為萬人激耳!”中道,三遇賊,射哈喇入都魯皆不中。王解衣衣之曰:“此所以識也。”

師次金山,有使者云自脫忽大王所來,曰:“我受太祖分地,守此不敢失。凡上所使與昔里吉之過我者,并飲食供給之,無二心,且愿見天子,而道遠(yuǎn)無向?qū)?,今聞王來甚喜,得一見可乎?”王以為信,左右曰:“此詐也,脫忽與背里吉為耳目,愿勿聽。”乃使人間道诇之,獲其游騎三十人,訊之得其情,知脫忽方酣飲。遂出其不意,襲擊,大敗,因獲昔里吉所遣使,知其不為備,又乘勢攻之,王乃命哈喇八都魯獻(xiàn)俘行在。帝見其瘠甚,輟御膳羊胾以賜,既拜受,先割其美者懷之。帝問之,對曰:“臣將行,值母有疾,不敢以遠(yuǎn)役告。今歸,母幸存,請以君賜遺之。”帝悅,命自今凡賜食,必先賜其母。以功授和林等處宣慰副使,賞賚甚厚。二十三年,遷同知寒慰司事。二十四年,遷宣慰使。

二十五年,海都入寇,尚書首以和林屯糧,奏用怯伯管出納。帝曰:“錢谷非怯伯所知,哈喇斡脫克赤可使也。”進(jìn)嘉議大夫,與怯伯偕往。

二十六年,海都寇和林,皇子北安王使報怯伯,率其民避去。怯伯與哈喇八都魯南行六日至巴爾布拉克,距海都軍五六十里。怯伯大俱曰:“事急矣,不如順之?!惫硕剪斦Z其弟欽祖,榮祖曰:“怯伯有二心矣?!彼鞚摱?,遇護(hù)忽魯速,從騎百余人,間之,忽魯速曰:“吾在海都軍中,聞怯伯反,宣慰脫身歸報天子,我欲往從之?!惫硕剪敳炱湔\,與之謀,乘高結(jié)陳,令曰:“吾將往責(zé)怯,汝曹勿動,見吾執(zhí)弓而起,即相策應(yīng)?!奔纫娗硬硕剪斣庌o自解,乘間疾去。忽魯速整陣以出,怯伯遣騎來追,拒卻之。道遇送軍裝者,護(hù)送至鹽海,及入見,帝喜曰:“人言汝陷賊,乃能來耶!”命與酒饌。顧謂侍臣曰:“譬諸畜犬,得美食而棄其主,怯伯是也。雖未得食而不忘其主,此人是也?!备涿唬翰旌蔽用摽顺?,賜鈔五千貫。

二十七年,遷正奉大夫、河?xùn)|山西道宣慰使。奏曰:“臣累戰(zhàn)而歸,衣裘盡敝,河?xùn)|,臣鄉(xiāng)里,愿乞衣錦之榮?!钡垡越鹂椢囊沦n之,居二年,召還。帝諭之曰:“自此而北,乃顏故地曰阿八剌忽者,產(chǎn)魚,吾立一城名曰肇州,汝往為宣慰使,仍別賜汝名曰小龍兒,或曰哈喇八都魯,汝擇其一可也?!睂σ孕↓垉悍侨顺妓耶?dāng),愿賜名哈喇八都魯。帝復(fù)賜繡衣、玉帶及鈔五千貫。既至,一日得魚九尾,皆千斤,遣使來獻(xiàn),俄召還。

三十一年春,世祖崩,太傅伯顏車皇太后旨,以哈喇八都魯為咸平道宣慰使。元貞元年,召為御史中丞,行至懿州卒。

許國楨,字進(jìn)之,絳州曲沃人,祖濟(jì),金絳州節(jié)度使。父日嚴(yán),榮州節(jié)度判官。世業(yè)醫(yī)。

國禎博通經(jīng)史,尤精醫(yī)術(shù)。世祖在潛邸,國楨以醫(yī)征至,療壯圣太后疾,刻期而愈。太后年五十三,以白金鋌如年數(shù)賜之。宗王昔班屢請以國楨隸帳下,世祖重違其請,將遣之。辭曰:“國楨蒙恩拔擢,誓盡心以報,不敢易所事?!蹦瞬还?。

世祖過飲馬湩,得足疾,國禎進(jìn)藥味苦,卻不服。國禎曰:“古人有言:良藥若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币讯慵苍僮?,召國禎入視,世祖曰:“不聽汝言,果困斯疾?!睂υ唬骸傲妓幙嗫?,大王既知之,忠言逆耳,愿留意焉。”世祖大悅,以七寶馬鞍賜之。

憲宗三年,從世祖征云南,與聞機(jī)密,朝夕侍左右?;蛟诟?,帝輒不悅。九年,從有圍鄂州,師還,招降民數(shù)十萬口,國禎發(fā)蔡州軍儲糧賑之。全活甚眾。

世祖即位,錄前勞。授榮祿大夫、提點(diǎn)太醫(yī)院事,賜金符。至元三年,改授金虎符。十二年,遷禮部尚書。國禎疏陳八事,曰:慎財(cái)賦,禁服色,明法律,嚴(yán)武備,設(shè)諫官,均衛(wèi)兵,建學(xué)枝,立朝儀,多見施行。凡所薦引,皆知名士,士亦歸重之。帝與近臣言及勛舊大臣,因謂國禎曰:“與朕同履艱難者,惟卿數(shù)人在爾。”遂拜集賢大學(xué)士,進(jìn)階光標(biāo)大夫。每進(jìn)見,帝呼為許光祿而不名,由是內(nèi)外諸王大臣皆以許光祿稱之。拜翰林集賢大學(xué)士。卒年七十六。時大臣非有勛德為帝所知者,罕得贈謚,特贈國禎金紫光祿大夫,謚忠憲,人以為榮,后加贈推誠廣德協(xié)恭翊亮功臣、翰林學(xué)士承旨、上柱國,追封薊國公。

初國禎母韓氏,亦以能醫(yī)侍莊圣太后,賜以真定宅一區(qū)。國禎由是家于真定。子扆。

扆,字君黼。從其父事世祖于潛邸,賜名忽魯火孫,伸從許衡學(xué),入直宿衛(wèi),忠慎小心,嘗因事忤旨,欲罪之,帝后悔,謂近侍帖哥曰:“朕初罪忽魯火孫,汝何不言?汝二人自今約為兄弟,朕有所譴責(zé),則更相進(jìn)諫?!蹦酥媒鹁浦?,使二人飲酒為盟。時裕宗居?xùn)|宮,帝又諭忽魯火孫曰:“若太子罪汝,將誰諫耶?”遂命宮臣慶山奴亦同飲金酒。俄除禮部尚書、提點(diǎn)太醫(yī)院事,賜日月龍鳳紋綺衣二襲。每外國使至,必命扆應(yīng)對,辭理明辨,莫不傾服。改尚醫(yī)太監(jiān)。帝使畫工寫其僅賜之。轉(zhuǎn)正議大夫,仍提點(diǎn)太醫(yī)院事。

有竊大安閣禮神幣者,將論死。忽魯火孫諫曰:“因敬神而置人于死,臣恐不享其祭?!钡奂疵屩?。忽魯火孫與丞相安童善,桑哥忌之,數(shù)譖于上,帝不之信。桑哥敗,系于左掖門,帝命忽魯火孫往唾其面,固辭,帝稱其仁厚,賜以白玉帶。且諭之曰:“以汝潔白無瑕,有類此玉,故以賜汝。”

成宗即位,遷中書右丞,行太常卿。辭不拜。乃命以中書右丞暑太常事。俄改陜西行中書省右丞。時關(guān)中饑,議發(fā)倉粟賑之。同列以未請于朝不可,忽魯火孫曰:“民為邦本,今饑餒如此,若俟命下。無及矣。擅發(fā)之罪,吾當(dāng)獨(dú)任之?!边M(jìn)發(fā)粟。不數(shù)日,命亦下。明年旱,禱于終南山而雨,歲以大熟,民皆畫像祀之。

忽魯火孫不事生業(yè),田宅皆上所賜。有足疾,不能行,仁宗以為先朝老臣,特敕乘車入禁中,訪以舊事,后疾益甚,每國有大政,使近侍即其家問之。特授榮祿大夫、大司徒,食其祿終身。卒。贈推忠守正佐理功臣、光祿大夫、陜西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柱國,追封趙國公,謚僖簡。

以醫(yī)術(shù)為國楨所薦者,有韓麟。

麟,字國瑞,真定人。世祖召見便殿,示以西域藥。麟奏對稱旨,授尚醫(yī)。帝春秋高,體常不平。麟典領(lǐng)方藥。累賜紹裘、玉帶,擢御藥局副使。

成宗即位,遷太醫(yī)院副使,晉太使。太醫(yī)院升二品,進(jìn)嘉議大夫、僉書太醫(yī)吭事。召麟讀《資治通鑒》、《大學(xué)衍義》,麟開陳義理,帝聽之忘倦。御史中丞崔彧言事件旨,麟乘間奏曰:“臺諫,天下耳目,使噤口不敢言事。是自塞其耳目也?!钡畚颍瑥脽o罪,帝問麟:“今儒臣,孰與卿比?”對曰:“集賢學(xué)士焦養(yǎng)直學(xué)為通儒,非臣所及。”遂召養(yǎng)直入侍左右。帝晚年寢疾,麟言:“治世莫如愛民,養(yǎng)身英如寡欲。”帝嘉納之。

至大中。出為準(zhǔn)安路總管,不赴,皇慶元年,拜秘書卿。明年,進(jìn)昭文館大學(xué)土。延祐六年,卒,年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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