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學的邊緣：在闡釋中理解當代審美觀念（精裝）

［001］導言  在邊緣處探索：審美觀念的當代轉型
人類審美觀念轉型的歷程中的最為驚心動魄的一幕／20世紀實在是一個“空前”的世紀／“兩千年未有之巨變”／“一種新的氣候，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美學界中不存在美的“守恒定律”／反傳統(tǒng)美學／畢加索說：“我們確實與過去作了深刻的決裂”／反美學傳統(tǒng)／“藝術家們對傳統(tǒng)確定的所有藝術邊界都提出了革命性的挑戰(zhàn)”／“應該是老老實實地承認：需要一種新美學”／20世紀審美觀念的根本特征：回到美學的邊緣、在美學的邊緣處探索／新的未必就是好的，也未必就是正確的／新的就肯定應該是有意義的／把“它說了什么”真實地還原為“它為什么這樣說”／“必須悉心研究這項決裂”／審美觀念的當代轉型事實上也是美學本身的當代轉型的根本性的契機／有益于當代美學理論的對于當代審美觀念的吸收／美學嘗試著追求更為根本、更為重大的理論智慧的開始／美學的“無人區(qū)”“空白”與“知識前沿”／以“當代審美觀念”為研究對象，以“問題史”為研究領域／本書的主要內(nèi)容／狗熊掰玉米：中國學術界一百年來的學術通病／深刻理解審美觀念的當代轉型背后的“究竟”／“當代”的時間跨度包含了“狹義”與“廣義”的兩種時限／“西方”對于中國學者來說
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范疇／“當代審美觀念”的相對性／“不是為了要知道人們作過什么，而是理解他們想過什么”
 
第一篇  本體視界的轉換：審美活動與非審美活動的交融
1 否定性主題
審美觀念所提供的美學主題：想什么與不想什么，也就是，人們把什么看作審美活動，同時不把什么看作審美活動／“從自然走向文明”與“從文明回到自然”／理性與非理性是人的兩大精神性質(zhì)／從自我肯定的角度對人類自身的考察／從自我否定的角度對人類自身的考察／現(xiàn)代主義關注的是“上帝之死”，后現(xiàn)代主義關注的是“人之死”／“在世界中”的體驗／作為肯定性的美如何可能？審美活動的肯定性質(zhì)如何可能／傳統(tǒng)美學的第一命題：美學是關于美、美感、文學、藝術的“普遍”“本質(zhì)”“本體”“共性”“根據(jù)”“共名”的一般知識的考察／傳統(tǒng)美學的第二命題：美、美感、文學、藝術都是一種以個別表達—般的準知識／傳統(tǒng)美學的第三命題：真正的美、美感、文學、藝術應該是關于一般的準知識／傳統(tǒng)美學的權力基礎／作為否定性的丑、荒誕如何可能?審美活動的否定性質(zhì)如何可能?／美、美感、文學、藝術的特殊性，成為美學關注的中心／從“強者”的美學轉向了“弱者”的美學／反向的美學探索路向／人盡管不再是自然的主人，然而卻仍舊是自然的管家／對實現(xiàn)了的自由的贊美／對失落了的自由的追尋／審美活動的開放性的充分展開／審美活動的復雜性的充分展開／審美活動的豐富性的充分展開
 
 
 
 
 
 
 
 
 
2多極互補模式
審美觀念所提供的思維模式：怎樣想與不怎樣想，也就是，人們怎樣看待審美活動，同時又不怎樣看待審美活動／二元對立模式與理性主義密切相關／以建構為主的肯定性的思維模式／外在性／二元性／抽象性／無我之思／非理性主義的誕生源于理性主義的成熟／非理性主義仍然是一種理性思維／多極互補模式與非理性主義密切相關／以摧毀為主的否定性思維模式／內(nèi)在性／兩極性／消解性／自由中之必然性與必然中之自由性／為傳統(tǒng)所不屑的“惡心”“煩惱”“自欺”“死亡”“瘋狂”“潛意識”都進入了美學／審美客體、審美主體的消失／互補的關鍵就是雙方的平等相處／重要的是在審美活動中“看到了什么”／理性與非理性不但有對立的一面，而且還有統(tǒng)一的一面／對理性主義的批判仍舊應該由理性來進行／“純粹非理性批判”
3 商品社會與當代審美觀念的重構
拒絕商品屬性，是傳統(tǒng)審美觀念的公開的秘密／審美活動盡管是一種精神活動，然而仍舊與經(jīng)濟生活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從性質(zhì)看，商品交換與審美活動各具不同特點、反映不同要求，起著不同作用／從層次看，在商品交換與審美活動之間，還存在著遞進的關系／從內(nèi)涵看，在商品交換與審美活動之間，還存在著寬窄的不同／審美活動的商品屬性是否能夠充分加以展現(xiàn)，取決于審美活動的物質(zhì)基礎，取決于審美活動的精神性需求與物質(zhì)性需求之間矛盾的解決方式，取決于經(jīng)濟活動所決定的活動目的的差異／“人的依賴關系”為“物的依賴關系”所取代／對于以“人的依賴關系”為特征的文明發(fā)展中的自然局限性的突破／以“物的依賴關系”為特征的文明發(fā)展中的社會局限性：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商品社會只能奉行物質(zhì)財富的增長優(yōu)先于人本身的發(fā)展的原則／從商品的異化轉向了文化、文明的異化／審美活動的商品屬性的拓展有其積極意義／商品價值的越位或泛化／“社會要分類”
4電子文化與當代審美觀念的轉型
媒介即信息／口語文化(聽文化)時期／印刷文化(讀文化)時期／電子文化(看文化)時期／電子文化為人類帶來的影響是雙重的／電子文化正在從兩個方面向美和藝術滲透／電子文化破壞了美和藝術的本源的權威性／精神財富開始成為財富的一般形態(tài)／傳統(tǒng)的對于審美活動的神圣話語權被現(xiàn)在的機械性的復制取代了／電子文化大大地激發(fā)了全社會的審美需求／“震驚體驗”／電子文化破壞了美和藝術模仿現(xiàn)實的權威性／美和藝術的手段從敘事、虛構轉向復制，而美和藝術的載體則從“作品”轉向“文本”／制作凌駕于創(chuàng)作之上、類像凌駕于形象之上／電影不是供“閱讀”的，而是供“觀看”的／影視代表著從傳統(tǒng)審美觀念超越而出的一種全新的審美觀念／影視是建立在對于空間、時間的有限性的美學超越的基礎之上／“我試圖要達到的目的，首先是讓你們看見”／在人類的傳統(tǒng)審美觀念中“看”被壓抑在“知”之邊緣／“風吹樹葉，自成波浪”／毅然向感覺復歸／“技術的白晝”／正確的選擇應該是借助電子文化去補充印刷文化的不足，而不是借助電子文化去取代印刷文化／負面效應的出現(xiàn)，與對電子文化的無條件的利用直接相關／“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沒有人知道你是一條狗”／“視覺污染”／一旦失控，就會從根本上顛覆現(xiàn)實與形象的關系
 
第二篇  價值定位的逆轉：審美價值與非審美價值的碰撞
1 從美到丑
20世紀實在是一個“丑”的開端／丑在傳統(tǒng)美學中是如何不可能的?／崇高的出現(xiàn)是對美與丑之間的矛盾的一種調(diào)和／康德美學思考中的莫大遺憾／在20世紀，丑是如何成為可能的?／丑的誕生與時代的巨變息息相關／丑如何可能就是美的否定方面如何可能／從“人的發(fā)現(xiàn)”到“人的覺醒”，到“人的行動”，到“人的困境”，到“人的死亡”／丑是不自由的生命活動的自由表現(xiàn)／丑是反和諧、反形式、不協(xié)調(diào)、不調(diào)和的／對不可表現(xiàn)的表現(xiàn)／在形式上非形式地表現(xiàn)自己／丑是非道德、非理性的／非理性主體的自我表現(xiàn)／非理性、非道德的感性存在的成功釋放
2 丑的美學意義
對于審美活動而言，丑意味著什么?／丑的誕生，意味著一種否定性的美學評價的覺醒／從評價態(tài)度的層面考察丑，意義極為重大／丑作為一種美學評價，來自人類生命活動的需要／文明與自然的矛盾／自然的“退化”與“進化”、文明的“退化”與“進化”／人與文明之間無法保持永遠的同步／生命在美學評價之中不斷地找回了自己／“否定的精神”／地獄是文明的產(chǎn)物／人是自己的地獄／以丑為丑／反和諧／不自由的生命活動的自由揭示／美和丑是一對互相依存的范疇／“丑則思美”／美在任何時候都是美學舞臺上風姿綽約的皇后
3從丑到荒誕
現(xiàn)代主義與后現(xiàn)代主義的根本差異／現(xiàn)代主義美學的反傳統(tǒng)是在傳統(tǒng)框架中的／后現(xiàn)代主義美學的反傳統(tǒng)是在傳統(tǒng)框架之外的／從丑到荒誕的關鍵，是對于非理性的實體的消解／既強化差異又容忍差異的“流浪漢的思維”／從實體性中心到功能性中心／虛無的生命活動的虛無呈現(xiàn)／對不可表現(xiàn)之物的拒絕表現(xiàn)／無形式、無表現(xiàn)、無指稱、無深度、無創(chuàng)造／無意義、無目的、無中心、無本源／生存的焦慮
4荒誕的美學意義
荒誕作為美學評價，是人類生命活動的一種需要／世界的真實性實際上只能在意義之外／對“文明”的反抗／理性限度的發(fā)現(xiàn)，是荒誕得以出現(xiàn)的前提／平面化的方式／不但是審美主題的荒誕，而且是審美手段的荒誕／零散化／“非如此不可”的“輕松”／為自己的在生命旅程中的無票乘車尋找根據(jù)／荒誕恰似一個人滿懷痛苦地鼓足勇氣在澡盆里釣魚，盡管事先就完全知道最終什么也釣不上來／愛默生說：“凡墻都是門”／面對當代世界，人類終于學會了不再用哭，而是用笑來迎接無可抗拒的命運
5審美與生活的同一
傳統(tǒng)美學使得審美與生活完全對立起來／在美學內(nèi)部，傳統(tǒng)美學往往以藝術為核心，而排斥自然美、社會美／在美學外部，傳統(tǒng)美學往往高揚審美活動的獨立性，排斥生活與審美活動之間的密切關系／在現(xiàn)代美學，審美、藝術成為一個完全獨立、封閉的特權系統(tǒng)／審美的生活化與生活的審美化成為當代美學中不可抗拒的歷史進程的兩個方面／從“什么是美?”到“什么可以被認為是美的?”／審美活動把自身降低為現(xiàn)實生活，走上審美的生活化的道路／生活要把自身提高為審美活動，走上生活審美化的道路／藝術美的自我消解與自然美、社會美的相應崛起／美學開始向生活滲透、拓展／生活美本來就是審美活動的應有之義／日常生活無罪／泛美與俗美
6從形象到類像
從否定性主題和多極互補模式出發(fā)，傳統(tǒng)審美觀念的形象在當代被轉換為類像／類像的出現(xiàn)，是對于傳統(tǒng)美學獨尊形象的偏頗的反動／類像的出現(xiàn)，也是審美活動從理性主義走向非理性主義的必然結果／以復制代替創(chuàng)作／類像的最大特征就是沒有原作／為看而看／現(xiàn)代語言學的影響／類像就是一股川流不息的能指／通過對象的互補互證去呈現(xiàn)對象的動態(tài)過程結束了形象對于美學的貴族壟斷，也為人類帶來了新的困惑／目前的問題不是國王沒有衣服穿，而是在衣服之下根本就沒有國王
 
第三篇心理取向的重構；審美方式與非審美方式的會通
1認識·直覺·游戲
從認識到直覺／傳統(tǒng)美學把審美活動與認識活動等同起來，沒有能夠意識到審美活動應該是一種特殊的生命活動／從康德到叔本華、尼采／克羅齊為審美活動的獨立性作出了決定性的貢獻／關于審美方式的地位的觀念的轉型：人類的審美方式不再只是一種認識方式，而是成為一種生存方式、超越方式／審美方式的高揚就是情感的本體地位被極大地突出出來／從“認識論意義上的知如何可能”轉向“本體論意義上的思如何可能”／1950年代前后，“直覺”的范疇逐漸被“敞開”“顯現(xiàn)”“澄明”“照耀”“呼喚”“游戲”等范疇所取代／自由第一次成為超出于必然性的東西／海德格爾：“站出自身”，“站到世界中去”／以虛無為根據(jù)，以無為依托，并且由此出發(fā)去尋找人之存在的意義／在當代社會，審美方式已經(jīng)不僅僅是反映、再現(xiàn)、表現(xiàn)，而被賦予了更為重要的使命／審美方式的從認識方式向生存方式的轉移，意味著它開始與自我超越密切相關／審美活動從主客對峙的關系回到了超主客對峙的源初的關系／消解了理性思維的魔障
 2距離與超距離
強調(diào)審美活動與現(xiàn)實活動之間的距離，強調(diào)審美活動的間接性，是傳統(tǒng)美學的重要特征／對于感覺器官的不信任，是其中的奧秘之所在／19世紀以來，審美活動與現(xiàn)實活動之間的審美距離逐漸不復存在／“我們必須關起百葉窗”／對于審美距離以及審美活動的間接性的強調(diào)與傳統(tǒng)的特定的審美心理有著密切關系／對于距離的強調(diào)并非古已有之／對于審美距離的要求顯然出之于當人類開始出現(xiàn)自我意識之時／“定點透視”／從審美方式的間接性轉向了審美方式的直接性／在傳統(tǒng)審美心態(tài)，是審美對象先于審美態(tài)度而存在，而在當代審美心態(tài)，則是審美態(tài)度先于審美對象而存在／與審美活動的從空間狀態(tài)向時間狀態(tài)的轉型有關／從非理性主義的角度出發(fā)，審美活動與現(xiàn)實之間只能是無距離的／當代思想中“行走的意象”／審美活動與現(xiàn)實活動之間的距離的銷蝕有其積極意義／心理距離與心理距離的超越可以共存于當代美學理論之中
3從非功利性到超功利性
從非功利性到超功利性，是當代審美觀念的轉型中的最為核心的巨變／揭示審美活動的非功利性，標志著傳統(tǒng)美學的真正建構完成／把審美活動與非功利性完全等同起來，只是從理性主義的特定的視角考察審美活動的結果／從“無目的的目的性”(非功利性)到“有目的的無目的性”(超功利性)／對于審美活動的功利性的強調(diào)，與向著非理性主義的特定視角的轉移有關／審美活動與欲望問題／美感實際上就是享受生命或生命享受／高技術與高情感／審美活動既有功利又無功利／不能為功利而功利、唯功利而功利
 
第四篇  邊界意識的拓展：藝術與非藝術的換位
1“何為藝術”與“何時為藝術”
杜尚的公然把小便池放入美術館／面時藝術觀念的轉型／從藝術與生活的對立走向藝術與生活的同一／為藝術“破相”／“反藝術”是要無限制地跨越傳統(tǒng)的藝術觀念的邊界／藝術的非藝術性被充分地強調(diào)／手口的關系的顛倒／一系列藝術觀念的轉型／作品與生活的關系／作品與作者的關系／作品與創(chuàng)造的關系／作品與創(chuàng)作技巧的關系／作品與媒介的關系／作品與作品的關系／作品與欣賞的關系／作品與觀眾的關系／作品與存在方式的關系／不能為反藝術而反藝術／積極的反藝術是為了在更高的意義上建立新藝術／在傳統(tǒng)美學中，藝術問題的研究基本上是一個空白／“藝術”與“藝術形態(tài)”、“藝術本質(zhì)”與“藝術本源”之間發(fā)生了嚴重的混淆／更為重大的失誤來自把藝術看作一種知識形態(tài)／從“真理”向“真”的還原，為我們把握藝術之為藝術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視界／藝術是一種超越性的存在／在傳統(tǒng)美學，藝術是“美的對象”，在當代美學，藝術是“審美對象”／藝術之為藝術，必須被理解為一個開放的范疇、一個過程、一種“家族相似”／“看得明白”的藝術被“看不明白”的藝術所取代／從“何為藝術”到“何時為藝術”／就當代藝術而言，應該說，“有目的的無目的性”就是其中的相對界限
2“何謂創(chuàng)造，何非創(chuàng)造”
 20世紀之后，“何謂創(chuàng)造，何非創(chuàng)造”成為美學家們激烈爭論的話題／想象：把握事物之間的相通性、相關性、相融性與超越在場／對可能世界的建構與呈現(xiàn)／挪用、復制、拼貼／在這里是形象與形象之間的溝通，而不是形象向思想的深化／傳統(tǒng)美學所謂的創(chuàng)造，與理性主義密切相關／創(chuàng)造一個合乎一般的個別是傳統(tǒng)美學的創(chuàng)造的共同內(nèi)涵／“1 1=2”為什么就應該而且能夠支配人類的命運／不再將復雜性還原成為簡單性，世界真正成為世界／從“人天生是詩人”到“人就是詩人”／根本命題為：文學藝術可以是一切，但就是不能成為關于事物的共同本質(zhì)的準知識／挪用、復制、拼貼等行為之所以轉換為審美行為，在于它所著眼的不再是前所未有，而是本文間的一種新的可能性／從“從無到有”到“從有到有”／任何對象都蘊含著審美因素／從對于對象的內(nèi)容的關注轉向?qū)τ趯ο蟮男问降年P注／把握方式不同，對象的性質(zhì)
就會不同／著眼于構成一個新的上下文關系、新的語境／燒一碗一流的湯比畫一幅二流的畫更有創(chuàng)造性／從傳統(tǒng)的在一百萬人中只給予一個人以創(chuàng)造特權轉換為當代的毫無例外地把創(chuàng)造特權給予每一個人，無論如何應該說是一種進步／不能為挪用、復制和拼貼而挪用、復制和拼貼／“創(chuàng)作”與非“創(chuàng)作”的邊界總是要存在的
3從作品到文本
西方傳統(tǒng)審美觀念關于作品的考察，可以阿布拉姆斯的看法作為代表／表現(xiàn)的、摹仿的、客觀的、實用的／其中的共同之處在于：都是從手段的角度討論作品問題／理性主義一旦失寵，傳統(tǒng)的作品觀念也就暴露出它的僵硬、僵化之處／俄國形式主義的出現(xiàn)／語義學派、布拉格學派、新批評派／法國結構主義走的是一條全新的道路／符號學美學、格式塔美學、原型批評美學／以語言為中介，終于使作品成為一個具體的可以被驗證的科學對象／從傳統(tǒng)的內(nèi)容與形式的統(tǒng)一(實際是以內(nèi)容為主)的轉向獨尊形式／并非對藝術形式的界定，而是對藝術的形式界定／在當代作品觀念中的形式完全意味著是一種新的美／文學作品的規(guī)則可以等同于語法規(guī)則嗎／日內(nèi)瓦學派、現(xiàn)象學美學、闡釋學美學、接受美學、法蘭克福學派、解構主義美學／從作品到獨尊形式的作品到文本／在傳統(tǒng)美學，語言是傳達意義的媒介／在現(xiàn)代主義美學，語言本身即意義／在當代美學，則是語言無意義／文本文本，顧名思義，就是并非以義為本，而是以文為本／走出了傳統(tǒng)的二元論的思維模式／不可能完全再現(xiàn)現(xiàn)實／“反者道之動”／原本不再存在／還有一個現(xiàn)成品的問題需要略加考察／傳統(tǒng)美學的作品觀念強調(diào)的是“只在此處，別無他處”、“只此一幅，絕不再有”／現(xiàn)成物品是怎樣直接轉換為藝術品的／在當代美學，藝術作品就是文化本身／現(xiàn)成物品也有形式，當然也可以是作品／對于作品在反映社會生活過程中的自身結構與自身賴以存在的語言結構反映過程的干預、“補充”這一巨大空白的關注，就構成了當代審美觀念的基本內(nèi)涵／意在強調(diào)作品的內(nèi)部世界、精神世界、心理世界、情感世界的一面／為作品自身注入了全新的內(nèi)涵／破壞了作品的再現(xiàn)性的神話／對于作品之為作品的考察，最最重要的就不是走極端
4從寫作到閱讀
從作者詩學、作品詩學到讀者詩學／傳統(tǒng)的寫作觀念與理性主義是互為表里的／作者全知全能／讀音一直“處于被忽視的天堂”一寫作之為寫作已經(jīng)不再可能／索緒爾的語言學理論則推動著寫作觀念走上全新的道路／寫作是一個不及物動詞／寫什么成為怎么寫，表現(xiàn)什么成為如何表現(xiàn)／作者中心論為文本中心論所取代／對讀者來說，文本中心則意味著新的意義迷津／從再現(xiàn)到表現(xiàn)／象下有意，筌下有魚／寫作成為對話／對于索緒爾語言學理論的反省／元小說即作者與文本的對話／從傳統(tǒng)的“鏡子”到現(xiàn)代的“萬花筒”到當代的“幻燈”／寫作成為零度寫作／閱讀即誤讀／一千個讀者擁有一千個林黛玉／寫作與閱讀、作者與讀者都走向了與傳統(tǒng)美學完全相反的方向
5關于大眾藝術
最初的對大眾藝術的成就的否定與對大眾的能動作用的否定／此后的對大眾藝術的成就的肯定與對大眾的能動作用的肯定／大眾藝術的根本特點，來自它以大眾性來區(qū)別于精英性這一根本特征／大眾藝術是以商品性作為前提、以技術性作為媒介、以娛樂性作為中心的藝術類型／商品性進入藝術／技術性進入藝術／娛樂性進入藝術／大眾藝術的問世在當代藝術觀念的轉型中有著重要的意義／商品性的越位／技術性的越位／娛樂性的越位
 
結語  美學的當代重建：從獨白到對話
審美觀念的當代轉型要求美學本身必須以更博大、更深刻的智慧，去從事美學的思考／美學同樣是每一個人的事業(yè)／美學的在當代的重建，則意味著美學的智慧的在當代的“覺醒”／美學的獨白以否認美學研究的局限性作為前提／美學的“對話”發(fā)現(xiàn)了美學自身的局限性，而且發(fā)現(xiàn)了美學自身的局限性的永恒性／人類思想的現(xiàn)代轉型／“不是……就是……”與“有我無你”／視角主義／從構成論轉向生成論／互生、互惠、互存、互棲、互養(yǎng)，應該成為大千世界的根本之道／“文本間性”／“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是語言使人成之為人，是對話使語言成之為語言／美學的重建實質(zhì)上就是思的重建／從美學傳統(tǒng)的著眼于追問的完美，轉向當代的著眼于完美的追問／從美學傳統(tǒng)的著眼于無限性，轉向當代的著眼于有限性／從美學傳統(tǒng)的著眼于同一性，轉向當代的著眼于差異性／從美學傳統(tǒng)的著眼于作為結果的答案，轉向當代的著眼于作為過程的問題／從同一性思維轉向異質(zhì)性思維／“正讀”與“倒讀”／從建構到解構／“思維的說”與“詩意的說”／對話的越位／當代美學所留下的問題值得認真思索與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