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登基屢遭政變,太后和呂不韋都干了啥? 艱難危急少年時秦王政是秦莊襄王的兒子,于秦昭襄王四十八年正月生于邯鄲。及生,名為政,姓趙氏,趙氏是秦王政母親的姓。秦昭襄王四十年,太子死,于是在四十二年立次子安國君為太子,安國君寵愛華陽夫人,華陽夫人無子。安國君共有二十幾個兒子,其中他所不喜歡的夏姬所生的兒子叫子楚,也不被喜愛,于是被派到趙國去當人質,由于秦昭王時對趙國用兵頻繁,趙國對待子楚態(tài)度不佳,他的政治處境惡劣,而子楚質于諸侯,不為父親喜愛,車乘進用都不夠使喚,經濟上也局促艱苦,很不得意。子楚的轉機在于大商人呂不韋見到了他。呂不韋是陽翟人,善于做生意,家累千金。當他來到邯鄲經商時,見到子楚,認為“此奇貨可居”,于是開始了他名著史冊的政治投機行動。他來見子楚,說:“吾能大子之門”,子楚大約見多識廣,于是笑他:“且自大君之門,而乃大吾門!”但呂不韋說了一句非常有力的話:“子不知也,吾門待子門而大。”子楚立即明白了他的企圖,于是請呂不韋進內細語。呂不韋隨即向子楚提出了著名的策劃案:秦昭襄王已經老了,安國君立為太子,而安國君寵愛華陽夫人,華陽夫人雖然沒有兒子,但卻是后宮中*能決定立誰為適嗣的人?,F(xiàn)在子楚兄弟二十多,排行在中間,一直都不受喜歡,而又遠質趙國,關系更加疏遠,如果秦昭襄王死了,安國君立為秦王,那么子楚就沒有機會與兄弟們爭太子了。子楚客居異國,較為貧窮,無力奉獻君親,也不能結好賓客,而呂不韋恰可以用金錢游說,事奉安國君和華陽夫人,謀劃立子楚為適嗣。處于困境一籌莫展的子楚非常感激,說出了這樣的許諾:“必如君策,請得分秦國與君共之。”于是呂不韋用五百金分給子楚令他結好賓客,自己則用五百金買了許多珍玩西向秦國,求見華陽夫人的姐姐,讓她將這些寶物獻上華陽夫人,為子楚說好話,并說“楚也以夫人為天,日夜泣思太子及夫人”,博得了華陽夫人對子楚的喜愛。呂不韋接下來利用其姐進行勸說:“吾聞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今夫人事太子,甚愛而無子,不以此時蚤自結于諸子中賢孝者,舉立以為適而子之,夫在則重尊,夫百歲之后,所子者為王,終不失勢,此所謂一言而萬世之利也。不以繁華時樹本,即色衰愛弛後,雖欲開一語,尚可得乎?今子楚賢,而自知中男也,次不得為適,其母又不得幸,自附夫人,夫人誠以此時拔以為適,夫人則竟世有寵于秦矣。”這種利害關系打動了華陽夫人,華陽夫人勸說安國君,“與夫人刻玉符,約以為適嗣。”從此安國君開始給予子楚財物支援,并請呂不韋為子楚的師傅,子楚從此在諸侯間開始享有盛名。據(jù)《史記》的記載,呂不韋有寵愛的邯鄲趙姬,善于跳舞,已有身孕,子楚有一次與呂不韋飲酒,見到了她,于是向呂不韋索要,呂不韋忍痛割愛,獻給了子楚,后來趙姬生下了秦王政?!妒酚洝返倪@一說法歷來為史家所疑,關于始皇帝是誰的兒子,對于本書而言不是十分重要,我們只論述他的處境。秦昭襄王四十七年(公元前260年)九月,秦昭襄王任用名將白起取得了長平之戰(zhàn)的勝利,第二年正月,秦趙達成協(xié)議,秦國退兵,一代雄主始皇帝嬴政就在這一年誕生。而在這年九月,秦國又派王陵進攻邯鄲,對于趙國來說,這是關系國家存亡的生死一戰(zhàn),戰(zhàn)事極為緊張激烈,到王齮接替王陵攻邯鄲時,趙國就只能依賴外援生存了,而魏將晉鄙雖然出軍相救,卻因為秦軍的威脅不敢用兵,只能原地觀望。趙國在危急時想要殺死子楚,這個時候是呂不韋用“金六百斤予守者吏,得脫,亡赴秦軍,遂以得歸。”子楚逃亡后,趙國又要殺害趙姬和嬴政,賴趙氏利用在趙國的人際關系將母子二人藏匿了起來,嬴政初生,可謂大難不死。“秦昭王五十六年,薨”,華陽夫人立為王后,子楚成為太子,于是趙國將子楚的夫人和兒子嬴政歸還秦國,這樣,秦王政在六歲時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國家,這六年中,嬴政母子過得肯定是極其艱險的。安國君在位只有三天,子楚在位只有三年,嬴政就繼承了君位,成為秦王。秦王政繼位之后,立呂不韋為相國,決斷軍國大事,號稱仲父。呂不韋作為秦王政的仲父,負責秦王政的教育,毫無疑問的,呂不韋的教育對秦王政的政治素質和能力起著重要的作用。呂不韋廣招天下之士,達到三千余人,給他們的待遇非常高,其中不乏真才實學的人,如李斯。呂不韋令這些門客將他們的見聞寫出來,“集論以為八覽、六論、十二紀,二十余萬言。”編寫成了《呂覽》一書。以呂不韋所聚攏的人才之廣,加之他自己的卓越才干,他所能給予嬴政的教育應當是相當不錯的,從小歷練過危機,又受到當時*好的教育,秦王政的出色才干,不是完全來自天分的。秦王政的*次大考驗嬴政親政是大秦國必須面對的事實,對于各方勢力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變數(shù),也是一個嚴峻的考驗,而對于秦王政也是一個考驗。秦王政親政所遭受的巨大考驗,在極大程度上證明了他杰出的品質和能力,這一點通過對當時時局的復雜性的分析就可得出。秦孝文王在位只有一年,其子子楚即位,是為莊襄王,莊襄王即位后就封呂不韋為丞相,且封為文信侯,食邑雒陽,享十萬戶。莊襄王即位三年去世,太子政即位,尊呂不韋為相國,號稱“仲父”。呂不韋貴極人臣,秦國政事皆出呂不韋。秦王政年少的時候,太后時常與呂不韋私通,呂不韋因為太后的緣故權勢極大,竟然富有萬名家僮。但是隨著秦王政的年齡日漸長大,精明的秦王政不可能不發(fā)覺呂不韋與太后的關系,深謀遠慮的呂不韋對此深感恐懼,于是向太后進獻了淫人嫪毐,呂不韋讓嫪毐冒充宦官進入宮廷,供太后淫穢,呂不韋先派人告發(fā)嫪毐犯了腐罪,接著太后賞賜給掌管太監(jiān)受刑的官吏,拔去了嫪毐的胡須和眉毛,進入后宮。但是呂不韋想不到的是,秦太后對嫪毐非常寵愛,有了身孕,悄悄地遷居到雍地。這段時間嫪毐經常跟隨在太后左右,不但得到了巨大賞賜,而且朝廷的事有許多都是由嫪毐決定,這樣,嫪毐的家僮達到了數(shù)千人。秦國為了求取官職而聚集到嫪毐身邊成為他的舍人的有一千多人,嫪毐的勢力開始迅速膨脹。嫪毐的得勢,助長了其政治野心,還是在秦王政七年以前,“事皆決于嫪毐。嫪毐家僮數(shù)千人,諸客求宦為嫪毐舍人千余人。”嫪毐就已開始決定國家大事,形成了自己的政治勢力,這樣,呂不韋集團和嫪毐集團就成為秦國兩大勢力,而這兩種勢力有此消彼長之勢,對于國家行政權力的爭奪,使得兩派水火不相容。嫪毐甚至與太后商定用自己的兒子代替秦王政,秦王政處境危險。而呂不韋在被嫪毐代替后,已經不可能依靠太后的力量,而呂不韋一直都是秦王政的保護者。關于當時兩派相爭的情勢,《戰(zhàn)國策·魏策》的記載可以讓我們知其一二: 秦自四境之內,執(zhí)法以下至于長挽者,故畢曰:“與嫪氏乎,與呂氏乎?”雖至于門閭之下,廊廟之上,猶之如是也,今王割地賂秦。以為嫪毐功,卑體以尊秦,以因嫪毐。王以國贊嫪毐,以嫪毐勝矣。王以國贊嫪氏,太后之德王也,深于骨髓,王之交*為天下上矣。秦魏百相交也,百相欺也。今由嫪氏善秦而交為天下上,天下孰不棄呂氏而從嫪氏?天下必(畢)合(舍)呂氏而從嫪氏,則王之怨報矣。 這個說客勸說魏王,他分析嫪毐得到太后歡心,太后希望用嫪毐取代呂不韋,魏王如果支持嫪毐,太后將會感激魏國,而呂不韋在執(zhí)政期間數(shù)度伐魏,魏國支持嫪毐奪權,可以算是報了仇恨。嫪毐勢力與呂不韋勢力相爭,呂不韋是站在秦王政這一邊的,雖然秦王政沒有親政,但太后和嫪毐既然已有取代秦王政的意思,而以呂不韋仲父的身分與秦王政所生的感情和政治關系,那么秦王政站在呂不韋這一邊乃是太后和嫪毐都非常明白的事。隨著秦王政親政的日子漸漸到來,嫪毐必須在秦王政親政前取勝。于是就有了一系列的動作。這其中的較量有兩個方面。一是后宮,二是殿堂,在殿堂,秦王政是國君,呂不韋是相國,嫪毐要與呂不韋較量是必然落敗的,秦王政八年的長安君成蟜之叛亂,正說明了這一點。秦王政八年(公元前239年),秦王政的弟弟長安君成蟜帶兵攻趙,結果反于前線,這次謀反行動被很快鎮(zhèn)壓,結果成蟜死在屯留。這次軍事叛亂的后果嚴重,“軍吏皆斬死”,受殘酷鎮(zhèn)壓的人很多,連跟隨成蟜叛亂的百姓(估計是長安君封地的百姓)也被迫遷到了臨洮。以上的叛亂發(fā)生在呂不韋與太后當政的時代,秦王政處在呂不韋的保護下。秦王政弟弟的叛亂,必然有其深刻背景,或者是為了奪權,或者是被逼迫,可能不是秦王政的壓力所逼,但總是與秦王政有著關系的。而事實是,面對秦王政的親政,各種勢力都面臨選擇,公子蟜叛亂后不久,秦國出現(xiàn)天象異常,“河魚大上”,河里的魚大量地涌上岸,秦民紛紛輕車重馬地在河旁捕魚,按照古人的觀念,如《漢書五行志中之下》所說:“魚陰類,民之象,逆流而上者,民將不從君令為逆行也。”這件事在秦國朝廷內的影響還是相當大的,給本已因為蟜之亂而又面臨嬴政親政的朝臣們的政治心理又施加了影響。而“彗星復見西方十六日”(張分田所引史記載為:時隔不久,彗星見,或竟天)。天象異常加上公子蟜的叛亂,秦國的政治可謂風雨滿樓。這是一次反對勢力在秦王政當權前的發(fā)難,在呂不韋保護下的秦王政安然度過此劫(此為推斷,因為太后、嫪毐勢力要除滅秦王政,這時有能力平蟜之叛的在秦國內大抵只有呂不韋),但這卻說明,秦王政要順利地親政當權所面臨的困難還是非常大的。有論者認為,公子蟜是秦王政的支持者,他出來發(fā)動叛亂是出于對嫪毐勢力的試探,這種說法作者認為不妥。因為,從歷史中我們可以看到,秦國的軍權自始至終都掌握在秦王政的手中,嫪毐從來就不能調動軍隊,甚至在他反叛時也沒有調動得了軍隊,秦王政完全沒有任何必要讓自己的弟弟通過叛國來打擊嫪毐勢力,而自己還得殺滅自己的弟弟。公子蟜的反叛有極小的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更大的可能是出于太后和嫪毐的支持。反叛是不成功的,因為嫪毐勢力在軍隊中沒有發(fā)言權。另一證據(jù)是公子蟜叛亂失敗之后,嫪毐的官勢連續(xù)飛升,顯然是兵變失敗后為了奪權而采取的臨時大補行為。再次是在宮內的較量,就是在這一次事件之后,嫪毐被封為長信侯,山陽的土地也封給了他,而且宮室里車馬衣服苑囿游獵都任由他隨意而為。嫪毐的權勢長得更加厲害,秦國的政事不分大小都由嫪毐決斷,接著連河西太原郡也成為嫪毐的封國??梢哉f,在長安君的叛亂被削平之后,嫪毐的權勢達到了頂點,甚至呂不韋也不再是秦政策決斷的中心。但就在秦王政九年,秦王政到達雍地,并在這里舉行了冠禮,開始帶劍,這樣,嬴政要開始親政了。由于嬴政親政,《史記》載:“始皇九年,有告嫪毐實非宦者,常與太后私亂,生子二人,皆匿之。與太后謀曰‘王即薨,以子為后’。”這可是一項極大的罪名,它危及秦王政的君位,叛亂謀國可是當時社會*的罪。應當說,秦王政面對這一事件是有些措手不及的,因為直到親政,才有人將這一消息告訴了他。他以前或許就對嫪毐專權不滿,有除掉嫪毐的意思,但秦王政或許沒想到事情如此復雜。而此時的形勢已經相當嚴峻,長信侯嫪毐在秦王政冠禮后就開始作亂,“矯王御璽及太后璽以發(fā)縣卒及衛(wèi)卒、官騎、戎翟君公、舍人,將欲攻蘄年宮為亂。”但是嫪毐的非法地位畢竟不能得到廣大秦國官員的認同,大部分的官吏忠于秦王政,于是秦王政預先知道嫪毐的動作,令相國昌平君、昌文君發(fā)動兵馬攻打嫪毐,在咸陽一戰(zhàn)而勝,殺死了幾百名叛亂分子。凡是參與了這次平叛的士兵,都拜爵不等,包括支持秦王政的宦者,只要參與了誅嫪毐之戰(zhàn),都拜爵一級。秦王在政權的保衛(wèi)戰(zhàn)中取得了勝利,但是,相對于戰(zhàn)爭的取勝要遠為艱難的是,秦王政要面對復雜的政治形勢。對于秦王政來說,誅殺嫪毐是理所當然的,包括嫪毐的兩個兒子,從倫理上來說,他們是秦王政的弟弟,但從法理上來說,他們是叛國分子嫪毐的兒子,按秦國的法律他們應受連坐被誅。但從倫理上來說,秦王政面對的是一大宮廷丑聞,事關他的生母太后,也許秦王政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生母與嫪毐的關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秦王政將遭受對于自尊的沉重打擊,歷代儒家評論秦王政此事,總說秦王政極其殘忍,能殺掉兄弟,卻不曾想過,這種事件牽涉到的更多的是其父王的尊嚴,如果是由其父來執(zhí)行這樣的殺戮,相信沒有人會說暴虐,但秦王政做出這樣的決定,歷代儒家為了攻擊秦帝國和始皇帝,都將這作為罪狀之一。而從國家政治和法律上來看,秦王政的舉措都是合理的。這樣的舉措與其他諸侯國家發(fā)生的同樣的事件中所做的決斷并無不同。嫪毐的事情還是相對簡單的,復雜的是,秦王政要面對呂不韋和太后。按史家所載,呂不韋實為嬴政的生父,而不論呂不韋是否為秦王政的生父,他是秦王政繼位的首要輔佐之人,有著“仲父”的身份,而秦王政決心要執(zhí)掌秦國政權,就必須罷掉呂不韋,而太后,無論如何是嫪毐之禍的根源。秦王政驅逐太后,凡有諫者都被殺,可見其對太后的憤恨,太后尚是家事,對呂不韋的處理才是*為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