蓖麻出生于P市,畢業(yè)于著名的拉個個大學歷史系古代東方史專業(yè),上學期間成績不佳,畢業(yè)后被分配到P市硅酸鹽研究所二所研究中外硅酸鹽交流史。幾年后因在國賓大道上連續(xù)吐了十七口痰,不服管教,進了拘留所。出來后他回所里辦理了停薪留職,到沙子街文物市場鬼混,不久混進了《濾報》的《都市音樂評論》,作了編輯、記者。 蓖麻從大學時代起便是個理想主義者,他最后的理想是拍攝一部黑白紀錄片,用負片直接放映一個顛倒黑白的世界,這個前所未有的拍攝計劃從未付諸實踐,那個顛倒黑白的理想也始終是個理想。三十五歲那年,蓖麻因輕微的腦血栓住進了他出生時的那所醫(yī)院,在過去和現在突然混淆的環(huán)境下,他感受到命運之力的強大和時間的無情,盡管他不是無名小城之人,然而在一種被動的生活里卻始終像個侏儒,隨著城市的愈益龐大而越發(fā)渺小,他的渺小的一切必須埋葬,越早越好,意識他在病榻上立了份亂七八糟的遺囑,接著......蓖麻康復了。出院后他大徹大悟,決心重新做一份埋葬侏儒的遺囑。終于,在一個充滿意義的夜晚,在一所酒吧的杯觚交錯之間,他構思了一個葬禮的劇本,崇高的侏儒就此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