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不清第一次見到讓-雅克·桑貝的情形了,其實我從小就認識他。那時我還是個小女孩,桑貝與我父親交織在一起的笑聲銘記在我的記憶深處。因此我可以說,讓一雅克·桑貝同小尼古拉一樣,是我童年的一部分。他們倆的交往始于20世紀50年代。桑貝描述道:“有一天,我見到了剛從美國回來的勒內·戈西尼,之后我們馬上成了好伙伴兒?!被锇?,這個關鍵詞就用在他們即將出版的新作之中。從1959年到1965年,我父親與桑貝為《西南周日報》每周寫一篇故事,其中大部分后來都發(fā)表在五卷本的《小淘氣尼古拉的故事》當中。在寫作和構思小尼古拉的故事期間,兩個人同心協(xié)力,不管是在布宜諾斯艾利斯還是在波爾多,一樣的粉筆芳香喚起了各自的童年回憶……兩位作者的天才創(chuàng)作讓我們在尼古拉的頑皮生活中感受到了孩提時的快樂。我父親還沒來得及向我描述他自己的童年,他的去世又過早地結束了我的童年。1977年11月5日,烏云蔽日,尼古拉、喬方、科豆、沸湯和其他人物的創(chuàng)作者仙逝了。但我相信,創(chuàng)造了這些活靈活現人物的作者是永遠不會逝去的。我由此對尼古拉的天地擁有一種無限的喜愛,這種喜愛來自我們童年生活中真心熱愛過的人。而品味這兩位魔術大師的幽默會把我?guī)У煤苓h很遠。父親去世后,桑貝成為我們忠實的朋友,我母親與他保持著深厚的友誼。我們同他共進晚餐時,讓-雅克的笑聲喚回了我記憶深處的聲音。然而父親所寫的故事并沒有全部發(fā)表……我的母親,吉爾伯特·戈西尼曾有過一個設想,把關于這個小家伙的另外80個從未公之于世的故事拿出來發(fā)表,讓讀者們再度共享她所鐘愛的小尼古拉及其伙伴們的故事。然而上天又一次以另一種方式決定了事情的進程,烏云再次光顧,我母親沒來得及完成她的夙愿。我同桑貝在圣目爾曼草場的一家飯店見面,我向他展示了父親的第一版文字,其上飾有桑貝的畫。我看著他四十年以后面帶微笑地重新翻閱他自己的畫,那是怎樣的微笑?。∷指吲d地提出與我合作。我們一起陪著尼古拉上學,我們兩人拉著他的手。在經歷了很長的一段休閑期后,這位著名的小學生沒有太大的變化,如今80個故事伴隨著205幅漫畫一起繼續(xù)講述他的故事。講他及他的伙伴們:阿蔫、亞三、魯飛、歐多、科豆、若奇、麥星星……而喬方在這部著作中可是出盡了風頭。喬方就是有一個闊爸爸的小伙伴,尼古拉第一次應邀去他家做客時這樣描述喬方的家:“他有個腰子形狀的游泳池和一個像飯店一樣大的客廳?!眮喨?,一個老吃東西的胖家伙,仍然是尼古拉最要好的伙伴?!拔腋f:‘圣誕前夜我家會有我姥姥、我姑姑和我叔叔歐今?!瘉喨f:‘我家有白肉腸和火雞。”可能是因為我自己也成了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母親的緣故,我覺得是將這些隱秘的財富公之于眾的時候了。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讓孩子們了解他們的外祖父呢?除了上述個人原因之外,出版這些從未發(fā)表的故事也是極其自然的事——為了那些曾經喜愛過小尼古拉的讀者,也為了剛剛走進校園的孩子們。這部著作巨大的吸引力不僅限于孩子,也擴及到成人的世界。前者從中找到自身的影子,后者則借此回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