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文學革命確立了一種具有現代性的個性解放和人的覺醒的文學觀。1918年12月刊于《新青年》第五卷第六號上的周作人的《人的文學》一文開篇便提出“人的文學”的口號實際上是在文學上對中國人的發(fā)現和“辟人荒”。人的文學“是用這人道主義為本,對于人生諸問題,加以記錄研究”的文學,但是人道主義“并非世間所謂‘悲天憫人’或‘博施濟眾’的慈善主義,乃是一種個人主義的人間本位主義”。他還進一步地指出個人與人類(群體)的關系,應以個人為本。這是因為:(1)個人與群體的關系,猶如樹木與森林的關系,要森林茂盛,“非靠備樹各自茂盛不可”;(2)“愛人類,就只為人類中有了我,與我有關的緣故”,因此“講人道,愛人類,便必須使自己有人的資格,占得人的位置”。所以“人的文學”實際上是“五四”新文化運動所確立的個體文化精神的文學呼喚,它表達的是一種個性解放和人的覺醒的文學觀,并構成了“五四”新文學的核心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