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記:對于文學理論的愛好,源于我的少年時代。我曾經多次目睹著名文學理論家耿庸先生身陷困境而矢志學問的感人場景,它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選擇古希臘詩學作為進一步研究的課題,卻是近幾年的事。三年前,我在孫景堯教授的指導下開始攻讀比較文學與文論方向的博士學位。孫先生為我們開設了“西方文論專題”的課程,講授了許多西方詩學史上的重要問題,古希臘詩學自然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每每遇到理論上的難點,孫先生都會說出一些令我敬佩的啟示性話語,并鼓勵我們作進一步的探索。孫先生是嚴師。他經常對我們說,要有“問題意識”!這就要求我們在學習和研究中不迷信前人、不做浮光掠影的表面文章,要通過艱苦的思維勞動提出一些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在平時的學習和教學中我發(fā)現(xiàn),作為文學理論源頭的古希臘詩學是一個統(tǒng)不開的重鎮(zhèn),它是發(fā)生學的理論,也是解說和梳理其他理論支脈的基礎。然而,對于其中一些值得認真對待的復雜問題和難點,中國語境中的解釋往往顯得過于簡單,或者干脆忽略了。這就使得許多理應貫通的言說(包括教學)變得蒼白和乏力。由于以前有過編寫詩學理論小冊子的經驗,當時我便萌生了把古希臘詩學作為研究對象的想法。2001年秋天,法國著名哲學家雅克·德里達訪問上海,孫先生在參加法國領事館舉行的歡迎活動時,與王元化先生有所交談。當王元化先生聽說學生們將在孫先生的指導下就一個個理論問題展開研究時,鼓勵說:就是需要這樣一個一個的具體研究。王元化先生是我心儀的前輩學者,他的意見更加堅定了我的研究意向。在課程結束的時候,我提出了將古希臘詩學研究作為博士學位論文的初步設想,得到了孫先生的理解和支持。我首先花時間編撰了《柏拉圖和亞里土多德詩學思想年裁,然后便投人了正式的寫作。在寫作過程中,得到了導師孫景堯教授的悉心指導。然而,古希臘學問是大海。雖然我在文學理論上已有多年基礎,可對古希臘詩學展開專題研究還是一件新的事情。茫茫書海。玄談奧論、一片迷津。在我枯坐于燈下。心力交瘁的時候,是漢密爾頓激情洋溢的著作《希臘精神——西方文明的源泉》一次次接續(xù)了我的文氣,使我有決心把這個充滿理論魁力的古典話題進行下去。我完全清楚,現(xiàn)在的文字只是一個開頭。雖題旨宏大,惟以個人學力和精力一定會有許多不足。但是它已經喚起了我的研究熱情,我會在這個起點上繼續(xù)探索,做出自己不懈的努力。本書出版之際,我謹向朱立元教授、鄭克魯教授、謝天振教授、魯樞元教授、王紀人教授、葉華年教授、劉鋒杰教授和嚴明教授致以誠摯的謝意和深深的敬意。上海人民出版社素有出版古希臘研究專著的傳統(tǒng),同仁們襄助學術,促成拙著的流布,特此書以銘謝。李平2004年8月歐游歸來于綠世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