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愛情,一切都帶上了稍縱即逝的質地,人和事短兵相接,電光火閃的產生情熄滅六欲。《花樣年華》中,張曼玉幾度和梁朝偉擦身而過,王家衛(wèi)極其細膩地表現(xiàn)了他們相遇時的身體距離,表現(xiàn)了空氣中衣服的聲音,對“一瞬”的“永恒式”表達讓人預感到這段愛情大限在前,同時,張曼玉一次次換上旗袍,一次次下樓去面攤買面條。衣服是晚宴般的鄭重,面條卻是最草民的生存,香港精神就在這里寓言般匯合,傾城的姿態(tài),普羅的道路。就像多年前,張愛玲所描繪的淺水灣之戀,轟轟烈烈的香港淪陷不過是成全了白流蘇。說是舉重若輕也好,說是舉輕若重也好,香港人對生存的體悟總要比他城里的人多一分方生方死的感覺。《非常罪非常美》以優(yōu)美的電影語言和凝練的文筆,重現(xiàn)了20世紀電影的畫面之美,構筑了一部發(fā)狂的電影浪漫史。書中的文章像一部紙上進行的電影,細膩地展現(xiàn)了異域的風情萬種。毛尖讓自己的內心與演員,導演的內心交叉重疊,敘術著電影世界帶罪的美。在毛尖的筆下,那個時代和愛情付出的沉重代價,都化作了無聲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