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圖(公元前427年-347年)是古希臘的大哲學家,蘇格拉底(公元前469年-399)的學生,亞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年-322年)的老師。他一生大部分時間居住在古希臘民族文化中心的雅典。他熱愛祖國,熱愛哲學。他的最高理想,哲學家應為政治家,政治家應為哲學家。哲學家不是躲在象牙塔里的書呆,應該學以致用,求諸實踐。有哲學頭腦的人,要有政權,有政權的人,要有哲學頭腦。柏拉圖生于雅典城邦衰落的時期,那時疫癘流行,大政治家伯利克里染疾去世后,群龍無首,伯羅奔尼撒戰(zhàn)爭爆發(fā),危機四伏。柏拉圖出自名門,其社會關系乃至階級感情顯然在奴隸主貴族方面。柏拉圖書札第七有這樣一段自白:“我年輕時,總想一旦能獨立工作,就要投身政界。后來政局突然變動,影響了我的計劃。那時民主政權為一般人所厭惡,革命發(fā)生了。領導這次革命的有五十一人,其中十一人在城區(qū),十人在比雷埃夫斯港。這兩個委員會管理兩區(qū)的市場及行政。上面還有一個三十人的最高委員會,最高委員會里有些成員是我的親戚故舊;他們邀我參加,以為一定會得到我的贊助。我當時年少天真,總以為新政權將以正義取代不正義,我極端注意他們先是怎么說的,后來又是怎么做的。這些紳士們的一舉一動,一下子把他們所毀壞的民主政權反而變得象黃金時代了!他們居然命令我的師而兼友的蘇格拉底去非法逮捕他們的政敵。蘇格拉底嚴詞拒絕,寧死不屈。我敢肯定說蘇格拉底是當代最正直的人??!“當我看到這些,以及其它種種,我衷心厭惡,決計與這個可恥的政權完全脫離關系。三十人委員會大失人心,被逐下臺。過了一個時期,我故態(tài)復萌,躍躍欲試地,雖然靜悄悄地,又想參加政治活動了。當時雅典局勢混亂,私人互相報復,到處械斗。總的說來,東山再起的民主政權,還算比較溫和;可是一些有勢力的壞人誣告蘇格拉底以瀆神之罪,陪審團竟處以極刑……后來我年事漸長,深知在政治上要有所作為,首先必須有朋友,有組織,這種人在政客中非常難找,因為他們做事沒有原則,沒有傳統(tǒng)的制度和風紀。要找到新的人才,簡直難于登天。況且法規(guī)舊典,在雅典已多散失。當初我對于政治,雄心勃勃,但一再考慮,看到政局混亂,我徬徨四顧,莫知所措。我反復思之,唯有大聲疾呼,推崇真正的哲學,使哲學家獲得政權,成為政治家,或者政治家奇跡般地成為哲學家,否則人類災禍總是無法避免的?!睆纳厦娴囊?,可以看到柏拉圖所痛心的是雅典貴族政治墮落為寡頭政治,這使他猛醒過來,重新考慮他的政治立場。柏拉圖出身貴族,他認為農民、工人、商人是物質財富的生產者和推銷者,他們不可能也不必要去擔負行政上的許多事務。政治活動是領導階層的專職,是領導階層義不容辭的一種道德責任。領導與群眾分工合作的政治結構與政治體制應當是這個樣子:領導階層盡其全力來治理國家,捍衛(wèi)國家。他們受工農商的供養(yǎng),回過來給工農商辦好教育、治安和國防。事實上喪失過信譽的貴族政治,在雅典很難成功,但這并不證明貴族政治是不合理的,行不通的。在柏拉圖看來,國家應當好好培植下一代的年輕人,他自己決意鉆研數(shù)學、天文學及純粹哲學,與師而兼友的蘇格拉底往返論證,將欲立人,先求立己。公元前339年雅典民主派當權,蘇格拉底被控傳播異說,毒害青年,法庭判以死刑,蘇格拉底從容答辯,竟以身殉。相拉圖目擊心傷,終其身魂夢以之,不能忘懷。柏拉圖以繼承蘇格拉底大業(yè)自任,前后共著對話二十五篇。《理想國》成于壯年,如日中天,影響深遠。除最晚出的《法律篇》之外,其余二十四篇均以蘇格拉底為主要對話者。另有對話六篇經后人考證乃系偽作。柏拉圖書札第七、第八大致可靠。第一、第十二不能盡信,其余諸札,眾說紛紜,迄無定論。蘇格拉底一生不著一字,而柏拉圖是西方哲學史上有大量著作留傳下來的哲學家。